牀上一片亂,馮春雪醒來的時候,動動身子,都覺得酸的厲害。
身旁已經沒了男人的身影,她迷糊中記得,男人是擁着她睡的。
健壯的身子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扣了懷抱裏。
坐起來,皺了下眉頭。
掀開被子下牀,利索的將被子包裹在自己的身上,剛出門,一個傭人模樣的女人便將一個紙袋子遞給了她。
“先生讓給您的。”
“謝謝。”
她接過,關了門。
低頭打開袋子,袋子裏面是一套嶄新的衣物,包括內衣。
換上之後,將牀單扯了下來,卷在一起,裝在袋子裏。
到客廳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散在沙發旁邊的衣服已經沒了。
她也不做過多的停留,也不打算問。
畢竟,周寅是個非常愛乾淨的人,相比他僱來打掃的人已經將衣物給收拾掉了。
出了周家之後,將東西都扔進了街邊的垃圾桶裏。
隨手招了輛車,報了地址。
馮春雪閉上眼睛,覺得眼周痠麻。
昨晚,她沒睡好。
……
門滴的一聲打開,周寅走進來,女傭便上前接過他的衣服。
“她呢?”
周寅掃了室內一眼,又看了下時間。
這個時間應該不會還睡着。
“馮小姐一早就走了。”
女傭雙手恭敬的搭在一起,低下頭,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十分懾人。
周寅沉默了會,往臥室走去。
骨骼分明的手指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他的瞳仁猛地收縮,隨後薄脣溢出一抹冷笑。
牀上的牀單不見了。
撈起電話,撥給她。
她的手機在家裏,高江聽到手機鈴聲後,走過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周寅。
憑他和她的關係,不會不知道周寅這兩個字對馮春雪代表着什麼。
他眼神垂下,掛斷了。
那邊的周寅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她竟然敢掛他電話!
盛怒中的男人完全忘了,昨日的女人是怎麼被他拖來的。
被人掛電話,當然不能忍,周寅再次撥了過去。
高江轉身正準備走,手機又響了。
他擡手扶額,退步,接起,動作一氣呵成。
“喂。”
那邊接起,周寅正要發脾氣。
男人的聲音立刻傳入他的神經末梢,給他當頭澆了一盆涼水。
將稍微愣了下,手機從耳朵邊上離開,低頭看了一眼,的確沒打錯。
那麼那個男人,是高江?!
“她呢!”
周寅忍着怒意,聲音不怎麼和善。
高江剛要回答,門咔噠的一聲被人打開了,馮春雪走了進來,高江目光平靜的看了她一眼。
她的衣服換了。
馮春雪擡起頭來,就見高江對她晃了晃手機,用口型說道:“你電話。”
“誰?”
“周寅。”
“就說我不在。”
“她不在。”高江轉頭給周寅答覆道。
周寅相信纔有鬼,他又不是三歲的小孩。
“把電話給她!”
他剛纔聽到開門聲了,高江這邊又沒有及時的回答他,而是沉默了一回,似乎小聲的跟人在嘀咕。
而且算一下她從家裏出去的時間,將上班高峯期要堵得時間考慮掉。
她也該到家了。
高江聳聳肩,口型,“我幫你解決?”
馮春雪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給我吧。”
如果她不接,周寅可能會殺到家裏來,到時候影響更不好。
畢竟周寅對高江有誤會,她不想給高江造成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接過手機後,馮春雪進了臥室。
“找我什麼事?”
“我的牀單呢?”
男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髒了,扔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爲是在侵犯別人的財產!”
“牀單而已!”
“我的牀單很貴!”
周寅就是氣不過她一聲不吭的就走,氣她周圍有別的男人。
氣她明明自己做錯了,卻對他這種態度。
“多少錢,我賠你。”
馮春雪哪裏看不出來他在找茬,別說牀單了,就算給他的房子掀了,他也不一定在乎。
不過就是看她不順眼罷了。
馮春雪一提錢,周寅沉默了那麼一兩秒。
隨後啪嗒一聲,將電話掛了。
馮春雪抿嘴,覺得他莫名其妙。
轉身,就見高江站在門口。
高江聳了聳肩,“我剛來,沒偷聽。”
馮春雪笑了下,表示不在意,她和周寅又沒什麼關係了。
無論高江聽到什麼她也不介意。
“昨晚去哪了?”高江的目光很溫和,像是烈陽下的一縷清風
。
“下樓遇見他了。”
馮春雪並不打算撒謊,但是也不打算多說些什麼。
高江點頭,知道她並不想往下說,也不想揭她的傷疤,於是轉身,“過來喫早飯!”
馮春雪的肚子不爭氣的開始叫喚。
無奈的笑了下,就知道高江懂她。
……
這端,周寅手肘撐着大腿,雙手交握,坐在沙發上。
下巴微微揚起。
青山摘了墨鏡站在他的面前,被他的視線看的好不自在。
“去找她。”周寅抓起桌上的文件遞到青山的手裏。
青山看了一眼封面,點頭,轉身欲走。
周寅皺眉,突然起身,“算了,你負責將高江支開。”
“好的,少爺。”
青山恭敬的將文件遞了過來。
周寅接過,抓起車鑰匙出門,青山趕緊的跟上,跑到周寅的前面,先替他打開車門,隨後坐進了駕駛位上。
車子駛向馮春雪現在所住的房子。
而後停在門外。
高江和馮春雪此時正準備出門,有了好好說話的機會,馮春雪才瞭解到。
原來當初高江車禍重傷後,並沒有死亡。
高江的父母因爲不喜歡馮現一這個孩子,也不相信馮現一是自己兒子的孩子,而且連親子鑑定都不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