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內,深色的窗簾如同瀑布一樣席捲而下,將光線遮的嚴嚴實實。
黑色系的大牀上,男人坐在上面。
雙手交叉在一起,手肘曲起低着膝蓋邊緣,而交叉在一起的手抵在額頭上。
他的目光微微斂,透過雙臂之間的縫隙看着一點光都不透的黑暗。
“少爺。”
李管家站在門口,輕敲房間的門。
“進。”
走廊裏光線很亮,推開門,李管家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少爺,要不要開燈?”
李管家站在門口,姿態很恭敬,他看不見男人的表情,只能隱約用從身後透進來的光線看到他的輪廓。
“什麼事?”
李管家低下頭,沒開燈。
“馮小姐,和一個年輕的男人走的很近。”
周寅倏地擡起頭來,眼神深如冷窖。
李管家敏銳的察覺到,他身上情感的變化。
“我查了,男人叫高江,好像是馮現一的親生父親。”
交叉在一起的雙手鬆開,他褐色的瞳仁收縮,雙手壓在牀上起身。
聽到他出來的腳步聲,李管家快速的後退,站在走廊的一側,右手搭在左手的手背上,輕握。
少爺沒看他,步伐穩健的下了樓。
李管家擡起頭,看到那連背影都承着冷酷男人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哐噹一聲關山,李管家抿脣,不知道自己此番告訴少爺這件事情,到底是對是錯。
不過,監視馮小姐是少爺吩咐的。
他這麼做不過是本職罷了。
……
馮春雪將垃圾袋扔進垃圾桶裏。
拍了拍手,轉身往回走,還未走兩步。
嘴便被一直大手捂住,她整個人都被男人扣在了懷裏向後拖。
直到拖到小區旁邊漆黑的巷子裏。
第一次經歷這事的馮春雪差點嚇懵,只感覺渾身浸了一身的冷汗。
男人將她推到牆上,後背撞到堅硬的牆壁她止不住的悶哼一聲。
擡起頭來,只能看到男人漆黑的輪廓。
“你……”她聲音哆嗦着打算和男人交涉一下,腦子裏已經開始快速的轉,想着該怎麼脫身。
萬一是劫財的……
男人的脣猛然貼了上來,一下子就杜絕了她的想法。
馮春雪伸出手猛地敲打着他的肩膀,被打痛了的男人,用力的攥住她的兩個手腕,猛地向下壓,壓在了她的身體兩側,讓她根本無法反抗。
“怪不得走的那麼乖,原來是高江回來了。”
他薄脣離開,低沉冷漠的話語從薄脣中溢出。
“周寅?”
滿腦子蒙的馮春雪並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只因爲他的聲音分辨出這個人是誰。
周寅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回答我!”
他低吼出聲,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周身散發着森森的寒意。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他身上聞不到酒味,所以應該不是喝醉了。
周寅捏住她的下巴,捏的馮春雪疼的皺眉。
“我他媽的問你,高江!”
馮春雪短暫的沉默了下,反問,“你怎麼知道他……你知道他回來了?”
“你喜歡他?”
周寅眼中的冷厲攝人,幾乎要將置身於黑暗中得她給吞噬掉。
馮春雪有些嚇到,嚥了口唾沫。
片刻後,眼神垂下。
“我的事情不必和你說吧。”
聽了她的話,在看着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臉。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極其陰沉的笑意來。
馮春雪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周寅一把將她扛在肩頭。
她的腰腹撞在他堅硬結實的肩頭上,悶哼了一聲,隨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逆流,衝入腦頂。
“周寅,你是不是瘋了,放開我!”
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背上。
他吭也不吭一聲,長腿闊步的將她丟入車裏。
車門被他甩上。
馮春雪推門就要出去,男人一步跨回來,大手掐着她的脖子將她推入車內。
強勢的身高壓迫下來,眼神漆黑,“敢下車,後果自負。”
馮春雪腦袋裏快速的閃過現一那張小臉來,身上似乎被冷風颳過一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周寅見她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鬆開手,馮春雪捂住雪白的頸部,遮住了上面被男人捏出來的紅印子。
扯過安全帶繫上,以免他待會抽風不要命。
可事實上,周寅開車的時候比他的怒氣要平穩的多。
一路上,沒擔心她所想象的事情。
馮春雪被帶到了一家陌生的別墅,至少不是上次她和現一住的那個。
周寅摔上車門,幾步就走遠了,馮春雪深吸一口氣,下了車。
跟上他的腳步。
來的路上,她很少看見車輛,而且車開了一個半鐘頭。
這地方雖然
看着很富饒,但是人卻很少。
她想跑,也跑不掉的。
就算周寅不抓她,她也很難走遠。
所以眼下最明智的,就是看看周寅到底想幹什麼。
他已經進了門,門開着,像是再無聲的對她發出邀請。
只不過類似鴻門宴罷了。
馮春雪握緊雙手,一踏進去,便被根本就沒進客廳的男人給拽了進來。
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胳膊給拽脫臼。
她疼的臉色白了白,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身邊的那個孩子是他的?”
他將她推到門上,門砰的一聲關了嚴實。
“是。”馮春雪仰頭,盡力的忽略掉從手腕傳來的痛感。
周寅咬緊了後槽牙,眼神逼仄。
“所以,現在他回來了,你要和他在一起?”
他的目光實在是太危險。
馮春雪垂眸,笑了一下。
周寅在酒吧和那個女孩說的話像是魔咒一樣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突然,就不想那麼如他的意了。
“是啊,爲什麼不呢?”
他明明將她視爲玩物,甚至說她水性楊花,在他的心裏她就不乾淨。
如今憑什麼來這麼質問她!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