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寧願八十歲都嫁不出去,如果不嫁給一個我愛的人,我這一生一定會遺憾到死。”
劉蕊蕊甩手,轉身往外走。
走出山莊的時候,周寅剛坐上車。
劉蕊蕊追上去,白皙的手扒住剛降下來的車窗。
周寅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鬆手。”
“我和你有話要說。”
劉蕊蕊不放棄。
“開車。”周寅已經收回了視線,對司機說道。
“可是外面那小姐……”
“我叫你開車!”
車子開起來,劉蕊蕊固執的跟着車跑了兩步,便敵不過車速鬆開了手。
她面對着車的背影,猛地跺了跺腳。
即便他現在走了也沒什麼,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家的企業就在這裏,她要是想找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況且,她絕對不會讓哥哥與周寅作對的。
周寅手指抵在眉心,閉着眼睛。
外面的風順着車窗灌進來,有些涼意。
將車窗關了,他身子倚在椅背上,緩緩的將目光落在外面。
車子行駛到周家。
提前僱傭好的園藝家,正在院子裏指揮着手底下的人,將院子裏的花和植物翻新。
周寅一進院,就看到了人羣之中的馮春雪。
之所以看見她,是因爲她個子很高挑,皮膚又白,因爲長得好看的緣故所以比較顯眼。
她手裏捧着應季的花,頭上帶了個帶紗的花帽子。
身上穿着條揹帶褲。
其實,她早就看到他了。
只不過兩人如今的關係,不適合和平的打招呼。
既然兩看相厭,還不如彼此都當對方不存在。
“啞巴了?”
高大的男人已經走了過來,聲線低沉,他比她要高甚多,所以聲音是從頭頂上落下來的。
馮春雪立馬一個九十度的轉身,後退一步對着周寅鞠了一躬。
“先生好,先生你回來了,先生用不用我幫你更衣?”
她擡起頭,眼神似琉璃般純淨。
周寅眯了眯眼,“好啊。”
馮春雪一時之間無話可說,可是她就是那種迎難而上的人。
她眼神緊了又緊,彎腰將花放在了地上,拍了拍手上的土,就要去扒周寅的衣服。
男人迅速的握住她柔軟的手。
“在這,影響不好。”
他是湊近她耳邊說的話。
馮春雪面上是笑的,牙根卻都咬緊了。
她掙扎了下,手沒抽出來反而被他握的更緊。
她直接被他帶進了屋。
剛走到客廳,他一轉身,抻開雙臂,微微揚起下顎,真的在等着她更衣。
馮春雪站在他的面前,小手抓住他的西服兩側。
“你手別抻的這麼直,這不是龍袍,合身的不好脫。”
他就跟拍古裝大戲似的。
周寅聞言,“你廢話怎麼那麼多?”
這麼說着,還是將手給放了下來,配合她的動作。
馮春雪發現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今天心情好像還不錯。
平時指不定怎麼爲難她呢,今天竟然這麼好說話,不正常,不和諧。
她轉身去將他的西服掛好,周寅凝着她的背影,說道:“我今天看上一女孩,你給我出出主意。”
馮春雪拿着西服的手一抖,好在腳步未停,因爲背對着他,所以沒被人看出端倪來。
“我能給你什麼意見。”
“還是你們女人看女人更準。”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跟到了她的身後,說話的時候,氣息都灑在她的脖子上。
她一回頭,差點蹭上他的脣。
她微狼狽的後腿,皺眉,“這事你問我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他站直身子,眯眼,“還是你覺得心裏膈應?嗯?”
“呵呵。”
她翻了個白眼,看了下手,發現還有土,這麼一想,剛纔他的衣服上也少不了被蹭上。
顯然,周寅也隨着她的視線看到了。
他不悅的皺眉,“你手這麼髒還碰我的衣服?”
“你願意的。”
她挑眉,去洗手間洗。
周寅被她氣的憋了一口氣,猛地擡起腳,踹了一下擱在連接玄關處的大復古花瓶。
花瓶是瓷的,一踹就碎。
碎片嘩啦的落了一地,在洗手間聽到動靜的馮春雪不知所以的跑了出來。
看到現場的慘狀之後,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是上天派來治她的吧。
“收拾乾淨,不許有一點碎渣,否則就滾出去。”
周寅的視線冷冷的掃向她,這個罪魁禍首就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上了樓,咣噹一聲的關上了門。
“哎呦,這是怎麼了?”
稍後進來的王姨睜大眼睛,見馮春雪一臉愁的站在這裏。
心裏下意識的就以爲這花瓶是她不小心打碎的。
“哎呦我的姑奶奶,這可是少爺媽的心頭寶啊,你這打碎了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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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這少爺媽的心頭寶,是你家少爺自己弄碎的。”
馮春雪蹲下去撿大的碎片,小的打算待會用矬子收拾一下。
“少爺弄的?”
王姨將信將疑。
不過也蹲下來開始收拾,一邊收拾一邊嫌棄馮春雪。
“你別弄了,我來吧,你要是割破了手。”
馮春雪以爲王姨要關心她一下,沒想到下一句卻是,“中午的時候怎麼沾水啊,少爺要喫陽澄湖大閘蟹。”
去他個大閘蟹的腿。
半分鐘後,馮春雪已經在廚房,拿着小刷子,捏着螃蟹,在搓它的胸了。
雖然手上在刷螃蟹,可是腦子裏一直都是周寅說他今天看上一女孩。
跟瘋魔了一樣,不停的在想。
馮春雪猛地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這個想法從腦海中甩出去,不過卻徒勞無功。
她暗歎了一口氣。
有些人啊,你一輩子不見他,可能覺得沒什麼,可是隻要你見他一面,那蠢蠢欲動的心思就像是春天的柳樹,抽枝發芽。
那些想要隱藏起來的心思,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
什麼毒誓,都是扯淡。
將螃蟹放上蒸籠,又調了蘸料,馮春雪這才抽空休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