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年?”
靜歌驚呼出聲,他怎麼會在這裏。
陸錦年也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生病了?”
“不是,我爸在這裏住院。”
陸錦年點點頭,道:“我叔叔是心外科的專家,今天剛從美國回來,我是來見他的。”
兩人正說着,電梯門打開。
一行人從電梯裏面走了出來,人中有不少熟臉。
尤其是站在中年人身側的傅言深,尤爲惹眼。
傅言深也看到了靜歌,以及她身邊的男人。
“靜歌,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叔叔。”
這個時候,靜歌才知道,傅言深給父親請來會診的心外科專家,竟然是陸錦年的叔叔。
陸錦年的叔叔進病房去看靜江的具體情況。
除了醫生外,剩下的人都留在病房外,一時之間,空氣有些靜。
“待會回學校?”
陸錦年問。
靜歌點點頭,因爲傅言深在,更因爲他那壓迫性的目光和看不出什麼表情來的撲克臉,讓靜歌覺得有些呼吸不上來。
“嗯。”靜歌應了下。
傅言深沉沉的勾了下嘴角,一雙眼眸高深莫測,令人猜不透想法。
陸錦年本想送靜歌,可是途中被陸叔叔叫走。
於是,靜歌和傅言深一前一後出了醫院。
“謝謝你傅言深。”
傅言深上次說,關於父親的病,他會幫忙找最好的專家來,他沒食言。
“我從不要口頭上的感謝。”傅言深輪廓緊繃,薄脣近乎抿成一條直線。
“那……”靜歌撓頭想了下,“我請你喫飯吧。”
傅言深思索了下,覺得這個方案可行。
兩人去了一家粵式餐廳,店員引着兩人坐到了靠窗的位置,傅言深長腿交疊,一條胳膊搭着椅背,另外一條胳膊曲肘,漂亮的手掌心輕放在腿上。
“我……”空氣太安靜,靜歌想找點什麼話的時候,傅言深的手機響了起來。
靜歌敏覺的看到,來電是個陌生號碼。
傅言深看到後,眉間折起,似乎很不耐煩。
靜歌抿抿脣,依照她活了二十多年的經驗看,他一定知道這通來電的主人是誰。
靜歌老實的低頭,用吸管喝着飲料,傅言深擡眼看她的時候,就見他的小丫頭,腮幫子鼓鼓的,小嘴含着吸管,在用力的吸。
一直吸到杯子裏一點果汁都不剩。
他的眉間終於有了絲笑意。
難得他笑一回,男人本來就生的好看,這一笑更是傾國。
靜歌以爲是自己的喫相太難看了,推了推杯子,傅言深俯身過來,伸出拇指,輕輕的蹭了一下她的脣。
靜歌臉一熱,頓時覺得有些坐不住。
……
走出餐廳,傅言深牽着靜歌的手,帶她上了車。
可是車開的方向卻不是去A大的。
當車停在傅家別墅的時候,靜歌總覺得自己好像想錯了什麼。
在沙發上坐下來,傅言深抿緊薄脣,眼神深深的看着她,“帶你來是想告訴你,做好準備,跟我回家見父母。”
見父母?靜歌的眼睛倏然睜大。
傅言深的話不亞於一個驚天的炸雷炸在她的耳邊,她頓時有些六神無主。
見她眼神在遊離,傅言深語氣加重了些,“我從不帶情婦見父母。”
這話,無疑是在回擊上次靜歌說的話。
靜歌徹底的傻了。
“你母親在徐家家宴上見過我吧。”靜歌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平靜的在說着話。
傅言深冷眸低着,道:“她沒見過你,再說,就算她見過你又如何?”
“可是……”
“我要娶你,誰都攔不住。”
靜歌詫異的看着傅言深,這才察覺到,他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他剛纔,是說要娶她?
傅言深走過來,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俯身下來,盯着她的眼睛。
“我給你時間考慮,什麼時候嫁給我。”
這是他,最後可以讓步的地方。
……
帝國大廈,傅言深站在窗前,薄脣吐着菸圈,眼神微眯。
周寅推開門進來,手裏拎着保溫桶。
“二哥,你和嫂子什麼時候把事定下來,以後這叮囑你喫飯的事,就有人做了。”
上次傅言深住院,就是因爲胃病犯了。
“快了。”
傅言深難得答覆,轉過身來。
“呦。”周寅眼神不禁興奮,湊近傅言深,笑道:“小嫂子這是同意了?”
傅言深蹙眉,淡淡道:“還沒有。”
周寅俊臉皺了皺,那他剛纔是白高興了?
“不過,現在不都提倡晚婚麼,可能她不着急,要我看二哥你也彆着急。”
周寅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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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要走。”傅言深說。
“走去哪啊?”
“法國。”
周寅一怔,“這可有點遠啊。”
“所以我想抓緊把事辦了。”
“二哥,你想讓她走嗎?”
周寅問。
傅言深搖頭,“不想。”
沉默了片刻,周寅走近傅言深,“打從見第一眼我就知道,小嫂子是個有個性的人,她不適合做籠中絲雀,如果執意要留下她,可能物極必反。”
靜歌乖的時候,讓人察覺不到什麼來。
可是傅言深也清楚,這小丫頭骨子裏有多麼的倔。
傅言深臉色繃緊,周寅抿脣,“二哥,不如你聽我句勸,她要走你就放她走。”
男人捏着煙的手緊了下,冷眸陰鷙。
放她走?
“但是,你們可以先把證扯了啊。”周寅笑道:“刻在你傅家的戶口本上了,小嫂子她再走還能走哪去,再說了,她家都在這,肯定是不會長久的在國外發展的,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想去看看她不就是幾個小時的事麼。”
傅言深深眸斂緊,在想周寅說的話。
……
這廂。
靜歌直到,坐在了宿舍的牀上,依舊回不過神來。
卓琴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走過來,懟了下她的胳膊,“哎,怎麼了?”
靜歌抿嘴,搖搖頭,“覺得有些頭疼。”
她是覺得心裏悶得慌,兩種矛盾的情緒在她的胸腔裏似乎要破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