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回到書房的時候，心裏還是念着那四個字。
在那少女解決完琬瞳的事情後，又回到書房，懶懶散散地靠在椅子上。看着少年在練習簡單的法術，看見手法上的錯誤，忍不住指點了一下。
少年低着頭，沒忍住問道：“聽聞裴思鈺公子長相俊美，又是仙門中的典範，爲什麼要讓我來？”
若是長相，天下數不勝數，而他一屆奴隸，無緣無故的，莫名其妙就得了她的青眼。
好看的上、聽話的、趕着恭維她的人也很多，爲什麼偏偏挑中了他呢？
就像是……
就像是專程爲了他而來的一樣。
少年一襲白衣，神色沉穩，看向她的時候，眉眼間依稀有了精明，像夢裏那個指點江山、昳麗風流的年輕天帝的模樣。
可是他卻故意將此時問這問題弄作隨口一問。
譚桑眨眨眼，捏住了他的下巴，望着他那雙幽深的眸子，“裴思鈺確實不錯，只是人家天之驕子，自然也不會聽我的話。
至於其他人，新來的總不比你會伺候我。
懂了嗎？”
沈離低下頭，低低應了一聲，乖巧聽話的模樣，聲音卻有點兒啞。
原來不是認定了他，不過是因爲自己剛好聽話，剛好待的時間久罷了。
若是其他人被譚影選做她的奴隸，大概她也是無所謂的吧，左右不過是湊巧而已。
她只是像養一隻寵物一樣，隨手一養，若是換了其他人，她也會一樣這麼對待。
就算那個時候，出現的不是他，是其他人，她也會有這樣的打算，這樣的對待那人。
她也會溫柔地撫摸那個人的髮絲，會親密的給他葡萄喫，也會拿着鞭子擋在那人面前一臉傲氣地向周圍的人說，這是她的人，誰也不許欺負。
少年冷硬的心裏突然就不舒服起來。
特別是明白了這件事情後。
譚桑見他明白，可算是把他忽悠過去了，於是道：“做我的伴讀必須是佼佼者，這些法術你得儘快學會。”
帝衡點點頭，道：“小姐可否看看這些法術我學的如何？”
譚桑沒想到小漂亮這麼聰明，這纔多久，就把這上面的法術學會了？
雖然帝衡真的有天資，也在這裏接受了仙氣的薰陶，但是這些法術尋常弟子學了一年纔會。饒是譚桑這樣的奇才，也是學了足足一個月纔會，小漂亮這才……
滿打滿算也才一天吧！
帝衡的手勢很準確，動作迅速，簡單的招式都做的很完美，只是不熟練。
至於最後一個，即爲展示異象。
譚桑記得這個自己當初弄出來個燈火闌珊，萬家通明，無數祈願的孔明燈起飛。
她本來是倚在椅子上的，但是最好奇堪稱奇才的帝衡會弄出些什麼，想着自己這個應該比他做的好很多，於是拖着下巴望着他。
少年舉筆信手塗抹幾下，凝結自己的氣息，可是卻沒有出現景象。
一隻纖細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凝神，靜氣。”下一刻。一幅騰飛的巨龍飛出。
譚桑只看見這景象裏無數天龍倨盤在天空中，雄奇魁偉而變化多端。
忽隱忽現，似聞其聲，神妙無比。
恍然見看見少年失神的樣子，她笑着問：“你的龍雖好看，但沒什麼實景。”
少年斂下眸子，愣愣的點頭，他其實沒看見龍，眼裏只有笑靨如花的譚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