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過一次面的祁許與譚桑決定在九月結爲夫妻。</p>
才見過一面就結婚了……</p>
現在的小年輕太草率了……</p>
祁許知道他喜歡的姑娘一定也是個貴族小姐,所以開始努力的工作。</p>
容色豔麗的女子站在門前,等着他歸來,看見他時,笑的溫柔了他的歲月。</p>
這樣活色生香的畫卷,讓他有片刻失神,這樣的黃昏後,門前等着他歸來的人,這一幕他似乎已經盼了很久很久。</p>
見他愣神,譚桑走到他身邊,看着他額頭上有着細細的汗水,她踮起腳拿着帕子給他擦汗。</p>
那天,她動作很輕柔,她笑着打趣:“這是誰家的先生啊,長得可真好看,做我的丈夫可好?”</p>
他嘴角忍不住帶上笑意,握住她的手:“好,但現在別鬧,都是汗水,很髒。”</p>
他們明明是陌生人,可卻如此的親近。</p>
譚桑放下帕子,回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不髒的,夫君。”</p>
是夫君啊!</p>
不是祁許先生,也不是未婚夫。</p>
是東方人此生唯一的伴侶——夫君啊!</p>
譚桑或許不知道,從她承諾那一刻起,他便日日期盼這九月婚期的到來。</p>
如今。</p>
她喜歡他,他也感受到了。</p>
真好。</p>
——</p>
他們成親那日,是初秋的九月。</p>
微風習習,有着溫和的陽光,很暖和,但也不燥熱。</p>
譚桑知道祁許是從中原來的,嫁夫隨夫,所以她決定讓婚禮按照東方的習俗來。</p>
可是一旦要按照東方的習俗那就不太好弄了。</p>
古代中原女子需要自己繡蓋頭。</p>
譚桑忽然想起自己弄的那個亂七八糟的同心結,忍不住捂住臉,不想再做這麼糟心的事。</p>
看着眼前的男人,扯扯他的衣角,眨眨眼,小聲的說:“夫君,我不會繡蓋頭……”</p>
譚桑是真心想同他在一起,可這繡功,她真是不行。</p>
若是用了法術,那蓋頭也不受神明的保佑。</p>
男人如今很大方的拉起她的手,很自然的接過那個紅蓋頭,一針一線的繡。</p>
針法硬朗。</p>
成婚當天,來的客人很多。</p>
譚桑是知道祁許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的,這麼多人估計是他爲了給他熱鬧,不想委屈她,請來的。</p>
她從喜帕的縫隙中隱隱約約看見,那人眼中一直帶着笑意。</p>
他這天一身紅衣,卻乾淨謙遜。</p>
這一刻,他們等了漫長的光陰。</p>
我希望,我的小奴隸能平平安安,做一個有爲的強大的龍,而不是去虐殺別人。</p>
當年她的一番話,他縱然魂飛魄散,入了往生的殘魂中的執念也記了很多年。</p>
他做不了強大的龍,於是他選擇平平安安。</p>
進了婚房。</p>
祁許一直覺得這些日子不真實,可以說是虛幻了。</p>
若是她今日便要走了,那他又該如何?</p>
他到底還是想安慰自己。</p>
祁許挑起紅蓋頭,看見譚桑那一雙含笑的眼,心裏總算安穩下來,嘴角上揚。</p>
真的是郎才女貌。</p>
挑了蓋頭,飲下合巹酒,接下來就是結髮。</p>
結髮的禮儀譚桑早已學過。</p>
剪下一小縷發,再用紅線綁在一起,兩束髮被合在一起,被祁許放在紅色的木盒中。</p>
“等等……”</p>
祁許瞳孔有一絲的皺縮,果然,她又要離開他了。</p>
譚桑拿出自己親手編好的同心結,放進木盒子裏。</p>
原來……她也曾爲了婚禮而用心。</p>
祁許看着那個合上的木盒,被譚桑好好的收拾着,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p>
他居然真的能等到同她成婚的這一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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