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書璟猛的吸了一口氣，“咳咳咳……”
不會抽菸的後果就是，她被煙嗆着了。
周胤禮也沒想到，她叼煙的姿勢那麼嫺熟，實際上卻是個不會抽菸的。
“第一次？”他問。
岑書璟總覺得這話題有點奇怪，順過氣來纔回：“你猜。”
“不會抽就別抽。”周胤禮眼底帶着隱隱的笑意。
岑書璟也不打算繼續虐自己的肺，把煙摁滅丟進垃圾桶裏，“沒抽過這麼貴的煙，山豬喫不慣細糠。你也別抽了，吸菸有害健康。”
她只是隨口說一句而已，沒想過周胤禮會給她迴應。自己在周胤禮心底是個什麼身份，她還是有數的。
讓他意外的是，周胤禮聽到這句話，竟然會配合她，掐滅了手中的香菸。
“楊美珊在裏面？”周胤禮看着岑書璟身後的洗手間。
岑書璟本來想象徵性的否認一下，後來又想到，以周胤禮的身份，肯定是有證據纔會這麼問，就像之前一樣，否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啊，在吧。”岑書璟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還活着嗎？”周胤禮又問。
岑書璟捏着手機的手指陡然攥緊，好像在周胤禮的臉上看到了洞察一切的表情，她甚至懷疑周胤禮在洗手間裏安了監控，或者趴在門口偷聽了整個聊天內容。
但她心裏很清楚地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周胤禮不可能那麼變態。
她故作鎮定地眨了眨眼睛，“你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殺人犯法的你不知道嗎？”
“就怕你不知道。”周胤禮丟下這麼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後，轉身朝着展廳走去
岑書璟還惦記着生命值，拋下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趕緊跟上。
“她沒死。”岑書璟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多此一舉，就是覺得應該這麼做。
周胤禮對於這個答案也不意外，只是突然叫她的名字，“岑書璟。”
“嗯？”岑書璟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來，險些撞上他的後背。
“報仇的方式不只一種。”他低頭望着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
岑書璟已經過了剛剛那個衝動的時候，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險些釀成大錯。她明知道那樣做是不理智的，可是每當她對上楊美珊，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周胤禮說得沒錯，報仇的方式的確不只一種。
但沒有哪一種比親自手刃敵人更快意。
她沒有立刻回答周胤禮，她在想，如果外公還活着，會願意看到這樣的自己嗎？
系統既然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理應好好利用纔是。
就算楊美珊死了又如何？
岑妙蓉還在逍遙法外，外公依舊死不瞑目。
她不該這麼衝動的。
“小璟。”嚴嵐換上定製的禮服，站在展臺上親切地叫了一聲，只看到岑書璟和周胤禮，便順口問道，“你的那個朋友呢？”
“她有事先走了。”岑書璟剛看到有個保潔正往洗手間那邊走，也不用操心沒人救楊美珊。
“來幫奶奶參考參考。”嚴嵐心情極好，自己選定了禮服後，又給岑書璟選了一套。
岑書璟盛情難卻，只好先答應下來，等出了工作室，岑書璟上了周胤禮的車才說：“可以加個微信嗎？”
周胤禮不知道她的悶葫蘆裏又要賣什麼藥，但還是點開微信二維碼遞了過去。
岑書璟加上他的微信，立刻轉了一筆錢過去。
周胤禮一看，恰好五萬，下面還備註着一行小字，寫着：醫院欄杆賠款。
周胤禮都已經忘了這回事了，沒想到她還記得。
“不賴賬？”周胤禮想起岑書璟之前那副財迷心竅的小模樣，很意外她居然會信守承諾。
岑書璟搖搖頭，“不賴了，我有提款機。”
周胤禮沒有追問誰是她的提款機，而是收了那筆錢。
岑書璟看着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上操作，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你們醫院的欄杆真的那麼貴嗎？”
“怎麼？”周胤禮鎖上屏幕，“你打算偷我家的欄杆拿去賣？”
“那我還不如偷路邊的井蓋。”好歹井蓋晚上沒人守着。
周胤禮被她別樣的舉例逗笑了，“別偷，犯法的。”
“……”要你說，搞得她好像真的是個賊一樣。
“這是去哪兒？”岑書璟發現這並不是回山莊的路，他們的車在十秒前剛和嚴嵐的車子兵分兩路。
周胤禮對着司機道：“前面路口停。”
司機在前面路口踩了一腳剎車。
周胤禮冷冷的看了岑書璟一眼，“你可以走了。”
“去哪兒？”岑書璟坐在椅子上不打算挪窩。
“去你想去的地方。”周胤禮擺明了是要趕人。
這要是被他趕下了車，再想接近他可就難了。
岑書璟小命不保，絕對不可能放棄這張救命符。
“除了你身邊，我哪兒都去不了。”她小心翼翼地揪着周胤禮的袖子，像只可憐的流浪貓。
周胤禮儘量不去看她的表情，怕被那張充滿欺騙性的臉迷住。
“你這是打定主意賴着我了？”周胤禮聲音森冷，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其他熟悉周胤禮的人要是見了他這副表情，絕對不敢靠近他五米之內，只有岑書璟這個不怕死的，硬着頭皮，用那雙明亮的小鹿眼望着他，懇求道：“不行嗎？”
如果周胤禮直視她的眼睛，一定說不出拒絕的話，還好他有先見之明，避開了她的視線。
“下車。”他絕情地說。
岑書璟見裝可憐沒用，豁出去臉面，乾脆換成死纏爛打，一把抱住周胤禮的胳膊，“給個機會嘛，我就留在你身邊，距離你兩米遠，保證不騷擾你，行嗎？”
“圖什麼？”周胤禮問，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掰開她的手。
“我喜歡你啊，我想追你！”岑書璟的回答一氣呵成，像是早就打過草稿一樣。
周胤禮冷哼一聲，“你猜我信嗎？”
“爲什麼不信？”岑書璟說，“你長得又帥又有錢，還有八塊腹肌公狗腰。家族基因也這麼優秀，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不差。由此可證，不論是做男朋友還是做老公或者做孩子他爸，你絕對都是不二人選！”
周胤禮面容逐漸僵硬，“所以……生孩子纔是你接近我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