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心扶阿石回木屋,阿息不在。
“阿息?阿息……”她跑出來叫了一圈,也沒有聽到阿息迴應。
可能是在尤妺那裏休息了。
葉清心忽然有些內疚,這麼久了她只培養出阿息一個“護士”。
把三個病人全都丟給她,一個人要照看三個,煮三份藥,的確太辛苦了,忙的連家都顧不得回。
趁着現在日子平靜,還是要再選幾個雌性培訓一下,給阿息幫忙。
聽神女在叫她,阿息靠着木屋緩緩坐下來,失神的看着遠方的黑夜。
她是神女,救過很多人的命,就算阿石喜歡神女,自己怎麼跟她爭?
……
第二天,葉清心被熱鬧的部落吵醒。
“你醒了?”啓略顯嘶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葉清心扭頭看着他,訝異的問,“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去打獵了嗎?”
啓把她抓進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慵懶的說,“阿篤那幾個喝酒的傢伙還在睡覺,等他們睡醒了再去。”
葉清心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一臉幽怨的看着他:
“只是讓你們嘗一下,誰讓你們一口悶啊!你們第一次喝酒,喝這麼猛不醉纔怪!”
啓皺起眉頭,“你也喝了酒,你怎麼沒事?”
“哈哈……本神女天生的酒量,千杯不醉,你能拿我怎樣!”葉清心狡黠的笑了起來。
“神明都喜歡喝這種奇怪的水嗎?”啓揉了揉宿醉微漲的腦袋,無奈的問。
“呃,也不是,神明裏也有很多菜鳥。”葉清心笑道。
“打獵回來,我們還要去森林裏。”啓沉聲道。
“去森林幹嘛?”葉清心一時沒反應過來。
“神女……”
“神女你出來一下。”
“神女,你看我們找到了什麼……”
正說着,門外圍過來十幾個雄性,紛紛往木屋裏探頭叫她。
“來了來了。”
葉清心納悶的爬起來,趕緊穿上獸皮衣,出門一看,差點笑哭了。
木屋外竟然堆了一堆山果,各式各樣,野蘋果、野棗子、野山楂、野梨子、野桃子……
有青的有紅的,還有很多剛剛長出來的,一股腦全都被他們採了回來。
葉清心抱起雙臂,無奈的哼了一聲,“你們這是幹嘛?”
阿篤衝葉清心嘿嘿笑道,“神女,我們採了這麼多山果,你再做一罐那個……酒唄!”
“一罐哪夠喝,把天啓部落所有的罐子做滿纔行。”一個雄性趕忙道。
“就是就是!神女,山果你要多少我們去採多少……”
“是啊神女,求你了……”
葉清心滿臉黑線,她這是培養出一羣酒鬼嗎?
“沒有,喝完了這一罐,以後再也不做了!”她擺擺手,一臉不屑的說。
“啊?神女,你別不做啊!酒那麼好喝,我們都想要。”阿篤忙哀求道。
葉清心翻了個白眼兒,伸出手指一個個指着他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知不知道你們現在要幹嘛?”
雄性們你瞅我我瞅你,“要幹嘛?”
葉清心瞬間包租婆上身,雙手叉腰訓斥道,“打獵啊!還能幹嘛?”
你看看你們,喝了酒一個個連打獵都不去打了,不打獵我們喫什麼?想讓天啓部落的人都餓死嗎!”
“不是不是,我們這就去打獵!”阿篤啪啪啪的拍了拍胸口道,“神女,我阿篤跟你保證,就算我阿篤餓死,也不會讓神女你喫不到肉的!”
“神女,我們採完山果就去打獵,天啓部落的人不會餓死的!”
“神女,我們一定會打很多獵物回來,求求你給我們做酒吧!”
“神女……神女……”
雄性們爭先恐後的拍胸口,生怕葉清心不肯給他們做酒。
“心,大家都喜歡,你就給我們做吧。”啓伸手環住葉清心的腰,低頭在她耳邊道,“原來喝了酒再享樂,真的很有趣。”
呃,能不提這事兒了嘛!
葉清心的臉頰瞬間飛出兩朵紅雲。
打發了他們去打獵,葉清心無奈的看着這一堆山果,理都懶得理。
這次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培養出一堆酒鬼,以後可有她好受的!
不遠處,阿息剛剛煮好了草藥水,用樹杈叉着往尤妺的房間送去。
葉清心想起多培訓幾個雌性幫她的事兒,忙招手叫她,“阿息!阿息……”
阿息好像沒有聽到,徑直走去了尤妺的房間。
因爲阿石的事情,她最近總是魂不守舍的,手被燙的很厲害還這麼辛苦,讓葉清心更加內疚了。
葉清心追了過去,從後面拉住阿息的手臂。
誰料阿息的身體驀地一顫,好像被嚇到了一樣。
“阿息,是我。”葉清心忙道,一邊想要接過她手裏的陶罐。
“神女,我、我自己拿。”阿息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下,低着頭不敢看她。
“你的手手傷了,還是讓我來吧。”葉清心心疼的說。
阿息有往後縮了縮,搖頭道,“我不痛,我沒事的。”
說罷,她繞開葉清心走進了尤妺的木屋。
葉清心滿臉黑線,心頭隱隱覺得阿息有什麼不對勁兒。
看着阿息落寞的背影,她輕輕嘆了口氣。
要是能穿越回現代就好了,回去問問心理方面的專家,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阿石。
阿石的事情,得儘快想辦法解決,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都會很痛苦。
……
阿息走進尤妺的房間,放下陶罐,坐在尤妺的牀前發呆。
她忽然很懊悔剛纔對神女那樣。
要不是神女把她從泥水潭裏拉出來,她早就死掉了。
神女還救過阿石的命,救過東石部落所有人的命,自己剛纔,怎麼可以那樣對她!
可心底裏明明又有一個聲音說,阿石喜歡的是神女,不是她,她以後會搶走阿石,阿石就不會要她做雌性了。
兩個聲音在腦袋裏打架,讓阿息心裏亂成一團。
“喂,你怎麼還不給我喝草藥水,你想痛死我嘛!”
尤妺冰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阿息煩亂的思緒。
“我、我給你喝。”
阿息忙去抱陶罐到水,誰料陶罐依然很燙。
她昨天被燙出水泡的傷口又被狠狠的燙了一下,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眼淚不由自主的嘩嘩直掉。
“阿息,我知道你爲什麼哭……”尤妺忽然咯咯的咬着牙齒,發出一陣瘮人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