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者聽到了那趙九對於萬禕的惱罵，他怕萬禕心裏有想法從而影響一會的亂鬥便是巴巴的跑了過來，拉着萬禕到了看臺。
可不巧的是，孫老者又是看到了六公主和武寒二人相互依偎着靠在看臺欄杆上，他便是沒好氣的嘆了一聲，又道，“大郎君，咱們在換個地方！”
萬禕卻是擺手說道，“沒事，就這裏吧，我有家有室的，看到自家弟弟濃情蜜意的心裏只會高興，不會有什麼負擔的！”
孫老者故作恍然，笑眯眯向着萬禕點了點頭，隨後便是小聲的勸解萬禕道，“大郎君，千萬莫要將那趙九放在心上，千萬莫要動怒生氣！”
“動怒幹啥，生氣有爲什麼啊，那趙九我就是當他是個景，根本沒有在意！”萬禕半回頭看着那盯着六公主和武寒的趙九嘆息道，“唉，此人長了一副好皮囊，投了個好家室，得了個好妻子，但氣量不足，格局太小，心思深重，爲人不大氣，以後就算真的能乘風而起，怕也不過偏安一隅！”
父親是當時書畫家，而且還排行第九，這樣萬禕不由不多想一些，根據世界大勢運行的慣性，若是沒有外力影響，怕是這個趙九日後便是真的要一遇風雲化金龍了！
萬禕半劇透的話卻是引得孫老者共鳴，他不住的點頭讚道，“大郎君算是說到點子上了，我們這些宮裏的人見過的皇家貴人最多了，要說容貌，他算是容貌人中龍鳳，姿態也是有一派氣象，但是明顯格局太小，氣量狹窄，除非天運使然，不然絕不可能成事的！”
聽完孫老者的話，萬禕卻是大驚了起來，“老人家，你們宮裏當值的是什麼都幹說啊！”
那孫老者擺了擺手，卻是向着萬禕這邊湊了湊，壓低着聲音說道，“唉，恐怕除了皇家的人還以爲天下太平之外，其他，不論是朝廷的童大娘子、蔡大娘子他們，還是下面的各地行政主官，亦或者是升斗小吏都是明白的很，這天下，這江山，盛家的女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那孫老者有些痛心疾首的道，“不過幾十年的功夫，就糟爛如此，當官的，有手段的，哪個不是趁着最後的時機倒騰就是趁着要完之前搜刮！嬌侈淫奢，那比從前，心黑手狠，更深過往啊！普通人家根本都要過不下去了！所有人都是趁着最後的機會在撈呢，不然，這一次那些平日裏鐵公雞一樣的達官貴人怎麼會願意大開府庫門，一車一車的拉着銀子去給大郎君打榜？”
孫老者此言算是肯定了萬禕當時猜測的“百姓的錢三七分賬，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的想法，他也是搖頭嘆息道，“天下興亡，百姓皆苦啊，上層者不爲底層着想，任由男女對立，神權傾軋，當然天下大亂不遠矣！”
“誰說不是啊，天下普通百姓，不論男女，那個不是對女神殿恨之入骨，比恨朝廷和流寇都要厲害！”孫老者點頭應道，“所以啊，大家還不就是趁着這個機會多撈一點是一點，多刮一些是一些啊！這樣銀子出去一趟能打着滾回來的機會，還不是所有人巴巴的往上貼？更何況，這一次還能從女神殿身上刮出來銀子！”
萬禕卻是一下好奇了起來，向着孫老者又問道，“女神殿這次肯定吃了大虧了吧，她們能忍下這口氣？”
“嘿，怎麼可能忍得下，衝來都是朝廷和女皇喫虧，這一次女神殿雖然最後也能分一部分銀子，根本沒有虧多少，但從來都是朝廷、百姓和皇室喫虧的，女神殿佔便宜的，他們如何能忍下，”那孫老者有些氣惱的拍了一下欄杆，將聲音壓的更低說道，“這不，鬥臺不就開了嗎！不然，你以爲朝廷磨蹭了好幾個月的事情了，能因爲千里之外傳回來的兩條消息就提前開鬥臺？”
萬禕疑惑，不由問道，“什麼意思？”
孫老者反問道，“美玉大賽都有盤口開賭呢，大郎君不會以爲鬥臺就是單純的打個架，決個事吧？”
萬禕頓時恍然，那孫老者看着萬禕的眼神便是知道萬禕猜到了，便是繼續往下說道，“女神殿不但能自己下場押輸贏，還能收抽，還有那各位大娘子在這裏私宅，好喫好喝養着的姘頭和打手，可不都得靠白乎乎的銀子供着嗎！”
萬禕驚呼，“又是選手又是裁判？這還能玩？”
孫老者卻道，“這方面女神殿做的還可以，不想美玉大賽那樣，誰贏誰輸，盤口賠率全靠鬥臺上說話，所以，這麼多年了，這鬥臺不但沒倒，來的人還越來越多，辦的越來越好！”
孫老者這時候又是嘆了起來，有些悲哀的道，“裏裏外外算下來，朝廷的官員們賺了，女皇賺了，二位郎君和六公主也裝了，就是女神殿那些高層，誰看看起來是吃了虧了，但不大，還能通過這鬥臺小賺一筆！到最後，唯一賠的就是女神殿的那些中下層，尤其是那些剛有了拳力的金銀階的小娘子，她們不但將所有的積蓄拿出來了，更是賣田典家，捨身捨命了，最可憐的是，這些小娘子們付出了這麼多，甚至把一輩子都搭裏頭了，可她們卻根本不自知，還以爲是她們不夠努力才讓二位郎君的得了第一呢！”
萬禕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後卻是笑了出來，“呵呵，可以了，老人家！那羣小娘子好歹還粉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組合，爲李英、郭在、呂有他們這樣的不管怎麼說還是能說的過去，不像我知道的有些人，那傢伙，喜歡的哥哥們是一羣娘們唧唧，沒有一點男子氣概，根本沒有一點雄性特徵的二椅子，那真是要多膈應有多膈應，爲這樣的人拋家舍業，逼父迫母才叫真的可憐可惜可嘆可惡！”
孫老者的臉色頓時一沉，向着萬禕問道，“你在內涵老朽？”
萬禕一驚，連忙擺手道，“絕沒有，老人家，我說的那羣人一個個將頭髮染的五顏六色，臉上塗着厚厚的胭脂水粉，走起路來扭扭捏捏，你要是不說根本看不出來是個男人，而您則不一樣，您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