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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畔,春之莊園。
虞文橋焦急的在莊園大門外等着,時不時朝莊園內眺望幾眼。
身爲大理寺卿,這恐怕是帝京城中除了皇宮之外,唯一一座能夠把他擋在門外的莊園。
畢竟以他的身份,哪怕是去拜謁東宮,太子皇甫永安都會以禮相待。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着兩道身影映入了他的眼中,一個是虞玲,另一個他也在網上見過了照片,正是那位自天雲省而來的麒麟才子林修。
“修兒,你要記住照顧好自己,一定要注意身體,身體健康纔是最大的本錢。”
“知道了媽,您就放心好了,我這幅身體可結實着,等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我親自去虞家接您回南城。”
楚修和虞玲在距離莊園門口還有十米的地方分離。
隨後楚修朝着虞玲背影行禮,故意放大了聲音。
“虞夫人,慢行。”
這恭敬行禮的模樣,讓莊園門口的虞文橋更是心中憋屈,這意味着他必須改變對虞玲的對待態度,不然這位林修先生在秦王面前隨便說幾句,他這個大理寺卿,他虞家的地位便是岌岌可危。
看着虞玲轉身離去的背影,楚修心中暢快許多,但同樣也是沉重。
他告訴虞玲,楚嵐現在就在帝京大學上學,但是卻沒有告訴虞玲自己大哥楚河已經去世的消息。
而關於楚河之死的事情,自從上次線索被重新推翻之後,一直都沒有得到有效的進展。
“龍帥,關於戶部耿斌的事情,皇宮聖旨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楚修耳邊傳來鬼鴉的聲音。
“戶部尚書耿斌被罷黜,以貪污瀆職之罪打入刑部大牢,以待候審,戶部左侍郎蘇朋被龍帝當場賜死,戶部五品以上的官員集體罷職,三年內不得起用。”
“內閣大學士馮國興有‘推薦失察’之責,剝去太子少傅銜。”
“戶部事宜,暫時全權由內閣大學士賀勝堂兼理。”
聽着鬼鴉的通報,楚修輕笑一聲。
前面兩句話都不意外,唯有這第三句,稍微讓楚修有點驚訝。
看來這位秦王皇甫永寧還是有點手段的,竟是能夠把戶部給弄到賀勝堂名下,雖然現在賀勝堂是掛個‘兼理’的名號,但是這就等於是把未來戶部尚書的人選給牢牢握在了手裏。
“龍帥,還有一件事。”
“針對禮部李浩的事情,雲鹿那邊已經辦妥了,接下來只等科舉到來。”
鬼鴉的聲音接着傳來。
“嗯,知道了。”
楚修淡淡回了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而與此同時。
東宮,皇甫永安的暴怒聲,響徹了整個宮殿。
“怎麼會這樣?!”
皇甫永安看着面前的內閣閣老馮國興,最大程度的壓抑着自身的火氣,畢竟馮國興是內閣閣老,是皇甫永安在朝堂上的最大倚重,不可能像對待耿斌那樣隨意。
“原本蘇朋將所有罪責攬在自己身上,陛下已經把怒火從耿斌身上轉移,可是在關鍵時刻,秦王和刑部張弛一同入宮面聖,張弛突然拿出了耿斌私洗黑錢的證據,以及秦王從旁煽風點火,陛下再次大怒,當場賜死蘇朋,將耿斌革職打入大牢。”
馮國興開口說着,他的情緒也很是低落。
這本就不關他的事,可偏偏耿斌當初是皇甫永安暗中運作,通過馮國興推薦成爲戶部尚書的,這導致馮國興犯了失察之責,被剝除了太子少傅的頭銜。
須知,內閣中原本是四個人。
首輔孔邱澤的地位自然撼動不了,這老頭是三朝元老,無論是年齡還是資歷都無可挑剔,而且又是朝野盡知的中立派。
除卻孔邱澤之外,其他三個輔臣,馮國興、賀勝堂、楊瑞,三人在內閣中的地位是平等的,並未分先後。
現如今楊瑞已經被勒令退休,平等的兩個只剩下了馮國興和賀勝堂。
可是龍帝削去了馮國興‘太子少傅’頭銜之後,從名分上來說,馮國興的地位就在賀勝堂之下了,更別說賀勝堂還兼理了戶部。
“又是張弛!”
聽到‘張弛’這個名字的時候,皇甫永安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經歷過深夜朝堂那一次,張弛這個名字就像魔咒一般烙印進了滿堂朝臣的心中,‘諫臣’、‘能臣’、‘不怕死’等等詞彙,都烙印在了張弛的身上。
敢在朝堂之上,公然不畏皇權的死諫。
這種人,最難對付。
“這張弛果然是投靠了秦王!”
在皇甫永安看來,這一次戶部發難,肯定是秦王皇甫永寧在後方推波助瀾,不然秦王怎麼可能和張弛同一時間進入皇宮。
“可惜本宮現在被禁足,若不然,必定要去父皇面前說個清楚。”
皇甫永安忿忿開口。
他被禁足十五日,這個時限還未到,除了龍帝壽宴和那一次深夜朝堂之外,他沒有也不能出東宮半步。
“馮閣老,你立即知會嚴秋,讓他發動都察院所有御史,立即開始對公孫鞅的彈劾。”
“他人犯我一尺,本宮定要還他一丈!”
皇甫永安眉宇中透着一絲怒火。
嚴秋,身居都察院都御史之位。
身爲三司之一的都察院,與刑部和大理寺不同,刑部和大理寺主要是審定案件,而都察院的主要任務則是監察百官!
近半年來,皇甫永安一直都在讓都察院收集公孫鞅的各種罪證,確保一旦發難,就能夠將公孫鞅置於萬劫不復的死地,畢竟公孫鞅作爲吏部尚書,素有‘天官’之名,手握朝廷官員的升遷任免之權,就連內閣閣老都要讓其三分。
對付公孫鞅,要不就不動,要動就得徹底摁死!
原本皇甫永安還不着急發動對公孫鞅的彈劾,可是戶部耿斌的事情,讓他徹底怒了。
“好,明日我就讓嚴秋率都察院百位御史,集體上奏彈劾公孫鞅。”
馮國興點了點頭。
“另外立即派人去查張弛,本宮就不信這個張弛沒有半分污點,只要查到半分,立即讓人彈劾,以張弛的資歷,最不濟也能把他的官給免了,省的搬弄朝局。”
皇甫永安厲聲開口。
對於張弛他也有擔心,魏國公高建瓴能夠在刑部尚書位置上待多久,誰也不知道,而只要高建瓴一旦辭任,那必定是張弛接上。
現在張弛還是刑部侍郎,搞倒比較容易,如果要是成爲了實質上的尚書,可就麻煩了許多,必須在其萌芽時代徹底扼殺。
因爲皇甫永安心裏明白,深夜朝會的那一次,龍帝對張弛其實也有怨恨在心,只是張弛的確一直在立功,不好發作罷了。
而只要自己能夠找到張弛的半分污點,就能夠將其給搬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