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尚書,您忙您忙,我就先告辭了哈。”
賊眉鼠眼的胖子低着腦袋笑道,滿心歡喜的告辭。
李浩看了眼這胖子,眼神中滿是厭惡。
官與商之間,存在這一條不可跨越的溝壑。
因爲官方的一條政策出臺,隨時都可以決定一個行業的盛衰敗亡,所以對於很多商界的人來說,他們既害怕官,又無比推崇,都想要躋身政界。
他們自身年齡到了,已然是絕無可能。
故而,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進入政界,錢對於他們的家族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他們接下來要追求的是權勢。
花錢讓自己的孩子步入官場,讓自己的家族從‘豪’轉變成‘貴’,這纔是富商們的終極追求。
而在龍國,除非是什麼名揚天下、絕世天才級的人物,又或者是得到內閣閣老這個等級的推薦,想要踏入官場的路,那就只有一條。
那就是科舉,也就只有李浩所在的這一條路。
就在這個時候,李浩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李浩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他老婆着急的聲音。
“李浩啊李浩,你也花點心思管管你那個兒子!你看他現在還像個人樣嗎!”
“上次在澳口賭博輸了十個億,這債前幾天纔剛剛還完,他竟然又輸了五十億,人家債主都已經找上門來,你要是再不管他,他可就真沒救了!”
聽着這些話,李浩面色頓時鐵青。
五十億…!
他本性不貪,更是推崇聖賢禮法,對於錢財也沒有什麼追求,早年更是出了名的廉潔清官,正是因爲這樣才被龍帝提拔到了禮部尚書。
但是偏偏有一個嗜賭成性的兒子,自從他兒子李振杰五年前染上賭博成癮之後,至今爲止他給兒子還的賭債已經近百億。
而這些錢的來源,就是每一年從科舉上得到的受賄。
一次科舉下來,受賄十幾億,這對於近些年來的李浩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他知道這是違法,一旦爆出來自己的名譽將毀於一旦,但是他沒有辦法,他不能坐看自己的獨子爲賭資償命。
可五十億,這個數字太龐大了!
“李浩,你到底聽到了沒有啊?!”
“振杰他現在被賭場的黑社會押着,對方說了,要是一個月不把賭資還上,每拖一天就剁振杰一個手指頭,剁完手指頭再砍手砍腳…”
電話那頭,李浩老婆說着說着哭了起來,哭聲止不住傳了出來。
“我知道了。”
李浩眉頭緊皺着,煩躁的回了一句,然後直接掛斷電話。
深深吸一口氣,李浩已經沒有力氣去埋怨什麼,看着手機屏幕,翻到了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
咬了咬牙,打了過去。
‘嘟…’、‘嘟…’兩聲之後,電話接通。
與此同時。
在這禮部大廈的斜對面,有着一家很是高端的法式西餐廳,靠窗的位置,是一個英俊飄逸、貌美如妖的長髮男人,男人對面坐着的是一個辣妹。
“尚書大人,我等您的電話,可是等的花都謝了。”
雲鹿拿起紅酒杯,與面前的辣妹碰了碰杯。
祕境北部上將雲鹿,平生一大愛好,把妹泡妞。
只不過他泡妞比其他男人要簡單許多,只需要一個眼神,但凡是他看上的妞都會自動送上牀來,這就是姑娘們口中所說的那句話:顏值即正義。
辣妹看着雲鹿,完全是一臉的癡迷模樣,昨晚在牀上更是恨不得把整個人都融入雲鹿的身體。
“五十億。”
電話那頭,李浩的聲音傳來。
沒有說其他任何話,只有一個冰冷的數字。
“可以,只要尚書大人答應我先前所提的條件,再加五十也不是問題。”
“成交。”
電話那頭傳來李浩這兩個字之後,便是掛斷。
雲鹿的嘴角,一縷笑意升起。
“親愛的,什麼事這麼開心呀。”
辣妹看到雲鹿露出笑容,這絕世美顏,簡直把她迷得如癡如醉。
“沒什麼,釣了條大魚。”
雲鹿偏頭看向這落地窗外,斜對面五百米處就是禮部大廈。
在這禮部大廈的頂層,剛掛斷電話的李浩坐在辦公位上,手攥緊着手機,眉頭緊蹙着。
爲了給兒子還賭債,每一年的科舉,他都會在暗中賣考題,只要把握在一定安全範圍的量級,確保買題的人能夠通過科舉,但是名次都不會靠前,基本都是處於排名的中後末位。
這對於那些先要踏足官場的富商來說,已經是足夠了,他們要的就是一塊能夠進入官場的敲門磚,而進了這扇門之後,就可以用錢開路了。
並且對於李浩本人來說的風險也小,哪怕是哪一天這事情被龍帝知道了,龍帝派人去查,發現這些入仕的人剛開始都是不入流的小官,也不會多麼在意。
但賣題目這樣的生意每一次的報酬都很低,多則千萬,少的只有百萬來,甚至只有幾十萬,這是積少成多的,一次科舉弄個十億已經是極限了。
想要靠這種辦法短時間湊夠五十億,簡直不可能,除非他把參加科舉的考生都薅一遍,那顯然是不現實,真那樣做了,他這個禮部尚書也就徹底當到頭了。
所以擺在李浩面前的,弄到這五十億就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一次到位!
這就讓他想到了幾天前找到他,提出要跟他做一筆交易的雲鹿。
雲鹿答應的那一筆五十億的交易,成交內容很簡單。
只要李浩能夠讓雲鹿推薦的人成爲今年的金科狀元,那五十億便是歸屬李浩。
可對於李浩來說,這樣就擔任着巨大風險。
因爲每一屆的金科狀元都是人中龍鳳,混個二十年,最低也能夠做到六部侍郎級的高官。
尤其是在放榜之日,這位金科狀元是能夠入宮直接面見龍帝的,並且需要朝龍帝喚一聲老師,這些狀元被稱之爲:天子門生。
如果面聖的時候被龍帝發覺是個無用草包,那就會出大問題。
可是現在的李浩已經別無選擇,兒子的命被押在賭場人的手中,爲了兒子的性命,他必須劍走偏鋒,將這五十億弄到手。
他現在所能夠做的,就是祈禱這個即將被自己內定爲金科狀元的人不是一個草包。
只可惜,他的祈禱都是白瞎的。
楚修早就選定了那位金科狀元,一個重度智障。
這一場既定的好戲,將會在放榜之日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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