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偏頭看了她一眼,終於開口說一句:“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要能留在你身邊,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白清卿對他一笑,小臉又溫柔可人又善解人意。
鳶也看不見尉遲是否有什麼反應。
白清卿猶豫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牽他的手。
鳶也眼睛一眨不眨,就在白清卿的手指要碰到尉遲的手心時,尉遲忽然饒了一圈,站在她的另一邊,大概是想幫她擋住風,可也好巧不巧的讓她的手落了空。
鳶也彎起了嘴角,看吧,有些人哪怕站在一起,也是沒緣分。
白清卿擡手撥弄了一下頭髮,掩飾尷尬,抿了下脣,突然來了一句:“遲,你還是勸一勸姜小姐吧,她怎麼說都尉家的兒媳婦,總是跟那些男人太親密,對尉家不好,對你也不好。”
那些男人?那些?複數?很多個?眉眼急劇冷卻下來,鳶也舔了一下小虎牙,這女人潑她髒水還潑上癮了?
聽到這裏,鳶也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我跟哪些男人太親密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勞白小姐爲我解惑。”
她聲音輕柔帶笑,很是悅耳,但聽到白清卿耳朵裏,卻是讓她臉色一白,她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裏,而且還都聽到了,眼睛飛快眨了眨,有點被戳穿謊言的慌亂:“姜小姐……”
突然之間,鳶也三步上前,速度快得像箭,甩手就是一耳光。
清脆一響,白清卿整個人都踉蹌一下,不可思議地捂着臉,眼淚倏地掉下來。
“鳶也!”尉遲一把抓住她的手,咄聲一斥。
鳶也只盯着白清卿,冷冷一笑:“嘴那麼髒,小時候你媽媽沒教你怎麼做個人嗎?”
美人發怒也是美人,甚至還有幾分驚心動魄的耀眼,尉遲緊盯住了她的臉。
鳶也微擡起下巴,婉約的彎眉也壓不住她的桀驁:“說清楚,我跟哪些男人太親密?”
白清卿哪還敢說什麼,捂着臉躲在一邊抽抽泣泣,只敢用可憐的目光看着尉遲,想讓他幫她主持公道,幾顆眼淚掛在眼角,要掉不掉,倒真的很能叫男人萌發保護欲。
鳶也作嘔,厭惡多看她一眼,轉頭對尉遲平鋪直敘地說:“她裙子上的水不是我乾的,讓她離開晉城的話是我說的。”
她做了的事情她認,她沒做的事情,休想往她頭上扣。
“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教我怎麼人際交往,親疏我心裏有數。”
說完,她也不管尉遲信不信,要做什麼回答,掙開他的桎梏,轉身就走,纖細窈窕的身姿,卻有一條比男人還硬的脊樑骨。
尉遲的目光追隨着她,許久沒有移開。
走了幾步,鳶也看到黎屹開車經過,她沒有回頭,徑直往前,走了一兩百米才停下,回頭,尉遲和白清卿都不在原地。
她長裙下的雙腿打顫,慢慢靠到牆上,捂着腹部的手攤開,手指間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