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拓跋府上傳來消息,說老先生駕鶴西去了。”
若兒一早接了消息,也是萬分震驚,但想着蘇鴦先前囑託過,因此不敢耽擱,哽咽着跪在地上稟報。
蘇鴦聽了消息不由得大喫一驚,老先生曾經是託夢告訴過她這件事,但她沒想過這一天來得這麼快,甚至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若兒,拓跋大人可說了老先生是怎麼走的沒有”
“大人只說老先生走了,沒說什麼原因。”
若兒眼睛腫的像個桃核一樣,聲音也染了哭腔,蘇鴦想着拓跋虎沒說死因,恐怕其中有蹊蹺,便叫若兒伺候着更衣,直奔御書房去。
御書房外。
“娘娘,皇上此時正在上早朝,您有什麼事兒還是晚些時辰再來吧。”
小太監看着蘇鴦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雖說不敢得罪她,但也沒有法子,恭恭敬敬的對她說明了緣由。
“那本宮就在這等着皇上下朝。”
想着老先生臨終前的囑託,蘇鴦心中十分焦急,眼看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她急的原地踱步起來。
“娘娘,您先別急,要不奴婢先去傳個消息給宮外,您看如何”
若兒看蘇鴦這麼緊張,便開口提議道。
“那你快去告訴拓跋大人,務必把守好老先生的屍身。”
“是”
若兒得了命令,一溜小跑回了月影宮。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慕容決總算下朝回來,瞧見站在御書房外的蘇鴦,不由得眉頭微皺上前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皇上,臣妾此番前來是求皇上讓臣妾出宮一回。”
蘇鴦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時間也顧不得什麼體面,直接在慕容決面前跪下懇求。
“出宮頭一回是爲了家宴,上一次是爲了國宴,這一次又是爲了什麼”
慕容決想着她這三天兩頭就要出一次宮的,不由得覺得疑惑,也忍不住開始猜忌,她是不是在宮外有什麼相好。
“臣妾上一回將風弈拓跋虎帶回來時,預見一世外高人,先前他託臣妾爲其操辦身後事,今日他駕鶴西去,臣妾必須信守諾言。”
“你倒是言之有信。”
慕容決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一雙眸子漸漸眯了起來,情緒掩藏在眼底,令人捉摸不透。
“皇上”
蘇鴦擡頭看了一眼那人,慕容決卻刻意將頭扭到一邊,不看她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眸,擺擺手道“去吧,快去快回。”
“是,臣妾多謝皇上”
蘇鴦說着,匆忙站起身,正巧碰上從月影宮回來的若兒,兩人回去換了便裝,便匆匆出了宮門,直奔拓跋虎家去。
至拓跋虎家門口,家中的家丁已經將大門攔起來,不讓任何人進去,見蘇鴦與若兒兩人前來,頓時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道“家主吩咐過了,旁人不得入內”
“這位是葉皇妃,請這位大哥放行”
若兒說着,從腰間取下腰牌放在那人眼前,那人見來人是葉皇妃,便叫兩人進去了。
看着這個陣仗,蘇鴦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恐怕老先生之死真有蹊蹺,於是便叫若兒加快腳步,跟着家丁來到老先生常住的屋子外。
此時拓跋虎一家,以及風弈等人都在屋外候着,見蘇鴦前來,風弈急壞了,顧不得什麼禮數,上前抓着她的胳膊道“皇妃,您快進去看看,我師父到底怎麼回事求求您了”
蘇鴦看着他眼中滿是血絲,料想他一定爲老先生之死心力交瘁,便安撫道“你彆着急,我這就進去。”
“皇妃,這屋子有蹊蹺,誰都進不去,我們也是今早看到外頭有一隻白鶴飛走,這門也出現了異常之後,纔想到事情不對的。”
拓跋虎拉着蘇鴦來到一邊,將此事告知於她。
蘇鴦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拓跋虎在信中沒有寫明老先生死因的緣故。
但老先生駕鶴西去,爲何連風弈都進不了他的房間,這是最令她感到奇怪的,不過既然老先生臨終前將自己的身後事託付給了她,她就一定要爲老先生辦好。
於是,她走到門前輕輕一推,那門便打開了,絲毫沒有先前他們所說打不開門的情況。
“這,這怎麼回事”
“師父說過,皇妃是有緣人,這大抵就是師父所說的有緣吧。”
拓跋虎看着眼前這副情景,難免有些驚訝,但風弈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衆人本打算跟着蘇鴦進去,卻被蘇鴦攔下了。
她隻身一人進了屋內,卻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她循着味道找去,卻發現一盞香爐,裏頭的香料還燃燒着,可見老先生走前,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並且預料到蘇鴦回來,提前備下了薰香,以免屍體發出的陳腐氣息薰到衆人。
她走到老先生的屍首旁邊,卻發現他嘴脣發紫,是中毒的表現,不由得心下一驚,但更讓她驚訝的是放在老先生手中的一紙遺書。
“姑娘,當你看見這封書信時,我已離開人世,我知道自己的死因,是有人眼紅,故意爲之,你無需聲張,至於去天山一事,若你不方便,便叫風弈前往,切記,務必前往天山”
蘇鴦輕輕地念着上面的字,但對於一些東西還是不太明白,爲什麼老先生這麼執着於讓她去天山,要知道,她身爲宮妃,是萬不能輕易離京的。
但想着老先生既已說了,叫風弈代勞也可,那她便也不去糾結了,叫了拓跋虎等人進來,一同爲老先生收拾遺容,只是她額外吩咐,不能讓風弈入內。
拓跋虎率先走入,他來到老先生的屍首旁,瞧見他那張發紫的脣,便明白了蘇鴦的用意。
“娘娘,這”
“千萬別讓風弈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必然會鬧個雞犬不寧,如此,便是違背了老先生的意願了。”
蘇鴦雖然也想知道老先生到底是因誰而死,被誰害死,但更多的,還是想遵從老先生的遺願。
“微臣知道,今日之事,微臣必然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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