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鴦看着地上的那具屍體,輕哼一聲,一腳將她踢到一邊去,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液,擡手揉了揉微微發疼的腦袋,輕輕嘆息一聲道:“好了,走吧,該上去救那小子了。”
說着,蘇鴦扯着地上女人的頭髮,拖着她上了樓,卻見慕容決正躺在一個美人懷中,她輕笑一聲,將手中的屍體甩到了那兩個女人面前。
“滾吧。”
兩個女子臉色頓時嚇得慘白,連忙逃竄出去,可傅胥言可不是會手下留情的人,一把扯着他們兩人的頭髮,拉着她們出了屋子,猛然將門甩上,獨留蘇鴦與慕容決在房中。
煙霧之中,慕容決的臉色略帶了幾分緋色,蘇鴦跪在他身側,拿出剛纔從女人身上拿來的藥物,倒進了慕容決嘴裏,可慕容決死活不肯吞,蘇鴦輕哼一聲,捏着他的下巴,挑眉道:“乖乖吃藥,否則就讓你死在這羣人手裏。”
“我要美人喂。”
彼時的慕容決,已經在藥物的荼毒之下,變成了一具眼中只有美色的行屍走肉,蘇鴦見着更是覺得噁心,但還是強忍着怒氣,含了一口溫水在口中,覆上他的脣,將水渡入了他的口中。
“美人……”
藥丸入腹,慕容決很快就從迷幻中清醒過來,他看着身側的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喃喃:“你,怎麼是你?”
“若不是我,你早已死在這裏,變成旁人的傀儡了!”
說着,蘇鴦將從女人身上搜羅到的巫蠱娃娃丟在了慕容決面前。
“走吧,回宮了。”
“等,等等……”
蘇鴦正打算帶着慕容決回去,卻不料慕容決突然喊停,她看着慕容決紅潤的面頰,疑惑的看着他問道:“你怎麼了?”
“好熱,朕,好熱……”
慕容決不住地喊熱,讓蘇鴦覺得事情不對,忽想起方纔,那女人跟喬尋所說,給慕容決換了媚酒,她忙過去看了一眼酒杯,果然,杯中酒只剩下了小半杯,幾乎被他喝的差不多了。
“該死的!怎麼人家給你喝什麼,你就喝什麼?身爲帝王,是真的不怕別人給你下藥?”
可此時的慕容決根本聽不進去這番話,一把將她拉入了自己懷中,看着他那雙氤氳着霧氣的雙眸,心頭微微一顫。
“救,救我……”
蘇鴦深知那媚酒的作用是什麼,那酒沒有解藥,她若是想要幫助慕容決,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可慕容決跟她有血海深仇,她完全可以坐視不管。
心中兩個小人開始打架,讓蘇鴦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最終,一個聲音冒了出來,大聲喊:“這個男人,只能由我親手了結!”
將自己摟着的那個男人,體溫愈發滾燙,她有些慌張,下意識的去抱住了他,覆上他溫熱的脣瓣。
他的手中粗魯的扯下了她的衣衫,煙霧繚繞之中,蘇鴦被慕容決抱在懷裏,一室旖旎。
二人在驛站裏休息一夜,次日清晨,慕容決從睡夢中甦醒,看着躺在自己身側的女人,略有些不可置信,尷尬的是,蘇鴦也在這時候睜開了雙眼,二人目光對視許久。
“昨夜,我們……”
“皇上只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好,莫烈國的使臣,臣妾沒有殺,但要害陛下的人,已經被臣妾殺了。”
蘇鴦一面說着,一面穿起了衣裳,看着她如此無情,慕容決只覺得好笑,分明被佔了便宜的人是他,怎的她還不樂意起來?
但當他的眼睛看到落在榻上的一片落紅時,他又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竟然……”
“皇上很驚訝麼?覺得臣妾的落紅應該早就沒有了?以爲臣妾那一日真是出宮找情人去了?都不重要了。”
蘇鴦雲淡風輕的一句,重擊了慕容決的心頭,他蹙了蹙眉,懊悔的扶着自己的額頭。
“皇上是在懊惱,將自己的貞潔給了臣妾嗎?您不覺得可笑嗎?臣妾是您名正言順的妃子。”
“你想惹惱我是嗎?”
蘇鴦正打算繼續說下去,卻被慕容決打斷了,看他那雙帶着怒氣的眼睛,蘇鴦更是覺得可笑。
是被說中痛處了?還是真的捨不得?這些都重要嗎?葉沁馨早已死在了邊境,就算他還活着,昨日能趕到,來救他命的人,也不會是葉沁馨。
“皇上,若是因爲這個惱怒臣妾的話,臣妾寧可昨夜沒有救你的命。”
蘇鴦冷冷的丟下一句,穿好了衣衫,離開了屋子,坐上馬車回了皇宮去。
屋內,慕容決扶着微微有些發痛的額頭,看着這被弄得凌亂的牀榻,自嘲一般的笑笑,他堅守了這麼多年,竟然毀在了敵國派來的奸細手上。
這讓他對於喬尋,更是怨恨。
他朝着外頭高喝了一聲:“平安!”
平安匆匆入內,看着躺在牀榻上臉上帶着怒色的皇上,渾身瑟瑟發抖,連忙問道:“怎麼了皇上?可是有什麼吩咐?”
“喬尋現在人在哪裏?”
“人現在就在柴房,已經被皇貴妃娘娘控制住了。”
聽到喬尋是被葉綰螢那女人控制住的,慕容決不免有些驚訝,她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裏能有這樣厲害的本事?
“就他一個人?”
“據說皇貴妃娘娘是先控制住了那個妖女,然後聯合着傅胥言一起將他們兩人拿下的。”
傅胥言?
那小子可不是個好惹的,一雙眼睛中就透露出幾分狠厲,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這樣一個人竟然願意幫助葉綰螢?可見她冷落人心的手段,可真是高明。
“哼,去把喬尋拉過來,朕要好好審問他。”
“是!”
平安連忙去柴房,把人帶了過來,只見喬尋身上被人抽了好幾鞭子,皮開肉綻的,十分可憐,可一想起他想要陷害自己,慕容決那幾分憐憫之情,也就化爲灰燼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我下藥!”
“皇帝陛下,饒命,這實在是我們皇上的要求,在下也是沒有辦法,還請皇帝陛下饒了我這一回吧!”
任憑他怎麼說,慕容決都是不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