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芬恰好被水底一個大石頭擋了片刻,鬱瑤連忙朝那邊游去,一把把人拽出水面
而這時候,陰展南和其餘人也聞訊來了。
陰展南面色煞白,瘋了一樣跑在第一個遠遠的,他就看到,湍急的水流中,鬱瑤一隻手託着他母親,一隻手艱難的往岸邊游來。
他連忙跳下水鬱瑤也是終於力竭,把任秋芬往他這邊一推,然後自己就被衝了下去。
“鬱瑤”
陰展南一聲低吼,眼睛頓時就紅了
與此同時,另一道身影噗通就撲進了河裏是奚行烈。
奚行烈脫了皮夾克直接跳下水就朝鬱瑤追過去,陰展南咬牙,迅速把自己母親送到案上,沈又辰連忙上前施救。
陰展南掉頭再度跳進河裏
鬱瑤手腳無力,滿心無語。
這境況實在是有些尷尬
她爲了追上任秋芬遊得速度太快,也沒注意浪頭,就被浪頭卷的直接撞到了大石頭上。
痛覺倒是屏蔽了,可現在頭暈眼花手腳無力,根本沒力氣往岸邊游去估計撞得不輕
要是就這麼淹死了,那這個任務就太尷尬了
就在這時,鬱瑤忽然覺得手上一緊下一瞬,她的頭就被人托出水面。
“別怕,抓住你了”
奚行烈艱難託着她,想要安撫,卻實在說不出口,最終,咬咬牙吐出一句:“你好重啊”
鬱瑤無聲低咒了句:“嘴真的很欠”
下一瞬,她便是眼前一黑
陰展南下水後幫着奚行烈終於將鬱瑤帶上岸,可剛上岸,旁邊就有人驚呼一聲:“血”
陰展南身形驀然一僵,然後就看到,殷紅的血跡從鬱瑤溼漉漉的頭髮裏流出來,染紅了旁邊的草地。
奚行烈低咒一聲,跳起來就往知青站跑去。
難怪剛託着她的頭時覺得手心溫熱,原來是頭磕破了
沈又辰在上次蘇放落水後就專門學了相關急救知識,再加上任秋芬落水時間不長,很快就被救醒。
醒過來的一瞬,任秋芬就看到了躺在地上閉着眼的鬱瑤,她猛地一愣,然後就是嚎啕大哭起來。
“胖丫,胖丫死了,胖丫死了”
陰展南神情緊繃,小心翼翼把鬱瑤的頭抱在懷裏。
“哎,是去救任秋芬弄得。”
“好好個知青,可惜了”
“任秋芬想不開跳河,結果害死了別人”
那些村民和知青低聲議論着,陰展南驀然擡頭,咬牙:“她沒死”
他冷冷看着說話的人:“她沒死”
這時,卡車的轟隆聲響起
奚行烈開來了卡車,車廂裏幾個小夥子已經鋪好了被褥,幾人跳下來小心翼翼迅速把鬱瑤臺上車,然後跳上車廂。
陰展南驀然驚醒,他把她母親推到老李頭身邊:“李爺爺,您幫我照看一下我媽,謝謝您了”
“媽,你乖乖等我回來,能做到嗎”陰展南沉聲開口。
任秋芬連忙點頭,憋着不敢哭出聲,下一瞬,陰展南也跳上卡車
奚行烈一路把卡車開的飛起,直接開進縣醫院。
醫生護士手忙腳亂的迎上來,把鬱瑤推進手術室。
奚行烈跟着跑前跑後繳費辦手續,陰展南守在手術室外,全身僵硬
他看到護士出來給奚行烈說了什麼,然後奚行烈面色緊繃的進了旁邊的醫生辦公室打電話。
打完電話沒多久,走廊盡頭響起腳步聲,然後陰展南就看到一隊穿着軍裝的人走來。
鬱瑤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直接被那羣穿軍裝的人接手往醫院外邊推去。
醫院門口停了一輛軍綠色的大車
陰展南下意識就要跟着上車,卻被人攔住,他執拗的站在那裏,哪怕對面的人軍裝配槍。
奚行烈看到他,抿脣,跳下車過來:“她要去市裏做手術,耽誤不得,你回去吧,等她好了就回來了。”
陰展南終於開口:“她會好嗎”
奚行烈面頰緊繃:“會的。”
說完,他跳上車汽車轟鳴着絕塵而去。
一名穿着軍裝的人留下來,開着奚行烈的卡車把跟着奚行烈出來的那幾個人連同陰展南一起送回青山村。
陰展南失魂落魄的回到衛生所的時候,就看到他母親和老李頭都坐在門口。
看到他,任秋芬騰得跳起來奔過來:“阿南,胖丫呢,胖丫怎麼沒回來呢胖丫是不是死了嗚嗚嗚”
“沒有”陰展南神情緊繃:“她在醫院。”
老李頭瞬間舒了口起,然後便是沉沉嘆息一聲。
“說了讓她離你們遠點,不聽,不聽”
老李頭搖頭走進衛生所裏,直接關上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