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紅咬牙切齒,不甘卻不得不把那十塊錢摸了出去,正想遞過去,就被村長趙德旺一耳光抽倒在地上。
“丟人現眼的東西”
打罵完,村長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王玉紅捂着臉拽着自己兒子追上去,他們帶來的人也是一個個悻悻離開
鬱瑤看向奚行烈,抿脣,然後便是上前:“奚知青,剛剛謝謝你了。”
奚行烈視線從她額頭青腫的地方掃過,移開視線撇撇嘴:“你要謝就謝老李頭吧,是他去求我幫你們的”
說完,奚行烈似乎覺得自己發揮的不夠好,暗暗咬牙,又補了句:“也算是感謝你上次幫我們救人。”
鬱瑤點了點頭:“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
奚行烈有些不自在,視線又是無意識落到她額頭的青紫上,冷哧一聲:“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嘛,剛怎麼就任人欺負了”
說着便是擡手伸向鬱瑤額頭,鬱瑤下意識一巴掌拍出去。
啪得一聲響,奚行烈大眼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瞬間紅腫起來的手背:“你瘋了嗎,我就是看你撞到了難不成你以爲我想做什麼”
鬱瑤正因爲自己手勁沒控制好而有些內疚,然後就聽到奚行烈不可思議道:“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難道我還會輕薄你不成”
鬱瑤頓時面色一黑:“滾”
奚行烈氣得咬牙:“過河拆橋沒良心的東西,當小爺稀得看你”
說完,他便是滿身火氣帶着自己的同伴頭也不迴轉身走開
老李頭不知道去了哪裏,院子裏只剩下鬱瑤和陰展南母子兩人。
她正要問任秋芬是不是嚇到了,就看到任秋芬連忙跑過去撿起遺落在地上的罐頭和錢,小心翼翼捧回來:“胖丫,我撿回來了。”
鬱瑤正想接過,忽然就看到陰展南站在那裏,視線黝黑,滿身冷氣她便是話鋒一轉:“那麻煩任阿姨把東西放回廚房去吧。”
任秋芬嗯了聲,轉身拿着東西走進廚房,鬱瑤便是衝陰展南抱歉道:“對不起,任阿姨是想給我李子喫,結果”
話沒說完,就被陰展南忽然打斷。
“不要道歉。”
他脣角緊繃:“不怪你,不要道歉。”
鬱瑤有些無奈低低嗯了聲。
這時,她就看到陰展南忽然朝她走近兩步,然後伸手
鬱瑤壓根沒想到陰展南會這麼做,怔怔的沒反應上來,就感覺到冰涼粗糙的手指輕輕觸碰上她的額頭。
“疼嗎”陰展南神情緊繃。
鬱瑤頓了一瞬,然後便是搖頭:“已經不疼了。”
陰展南靜靜看着她。
鬱瑤被他看得有些莫名緊張,下意識想要說點什麼,可還沒開口,就聽到陰展南沉聲道:“你等等我”
鬱瑤:
“我不會一直這樣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少年眼底的光芒極爲堅定幽深,鬱瑤頓時意識到什麼,她頓時一驚,連忙擺手:“我不是爲了這個,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我”
話沒說完,她就驀然驚在那裏。
額頭上傳來微涼柔軟的觸感
少年兩手握拳,全身緊繃,彷彿用盡了畢生全部的勇氣,輕輕低頭,輕吻在她眉心
他身上是破舊的衣衫,整個人一無所有,只有自己。
他是如此的貧瘠和狼狽,可這一瞬他又是這麼的勇敢和瘋狂。
他說:“你等等我,等等我”
任秋芬躲在廚房裏,偷偷看着那邊,她眼睛通紅,手指緊緊扣進門裏
任秋芬跳河了
就在王玉紅因爲四個李子來訛詐的第二天,就在鬱瑤還因爲陰展南那個吻而滿心慌亂,正在河邊不遠的地方來回踱步着和蘋果商量要怎麼跟他說清楚的時候,就得知,任秋芬跳河了。
而原劇情中,也是因爲任秋芬的死,讓陰展南徹底失去了人性中最後的光明。
鬱瑤毫不猶豫掉頭就朝河裏奔去
她距離河邊不遠,一邊跑着,就看到一道人影順着河流上下起伏着被衝向下游。
前幾天剛下過雨,水深浪急,任秋芬被一個浪頭打進水裏,半天都沒露頭。
鬱瑤一邊呼救一邊順着河流往下狂奔,而她知道,下游遠處,是一處瀑布
任秋芬要是被衝下瀑布,必死無疑
眼見任秋芬被一個浪頭打下去半晌沒露頭,鬱瑤頓時急了,她叫了聲蘋果,然後便是猛地撲進河裏。
她身體肥胖,跑步的時候艱難無比,可到了水裏,水深足夠,倒是比以往還要輕巧一些。
她順着水流迅速游下去,一頭扎進河底,努力睜大眼,終於看到正在水下浮沉的任秋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