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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中午跟任行喫飯，不過，叫你去是什麼意思啊？你，認識任行？”袁森電話裏問。
莫小菲正在家裏開着免提削蘋果，當聽到任行二字時，手當即被劃了一下，疼得快速縮了縮手。
“任行嗎？當然認識，通天的總裁誰不認識啊？”莫小菲捂着手說。
“今天中午這頓飯比較特別，真搞不懂季潤芝什麼意思。怎麼還讓你過去呢？”袁森問。
袁森不知道季潤芝是什麼意思，可是，莫小菲卻非常明白季潤芝的意思。
當即說：“你不用那麼多疑問。你也去對嗎？你去的話，我就去。”
“我當然要去，因爲，今天中午是商討裕祥未來的事情。”
說到裕祥，袁森忽然“明白”了似的，說；
“我明白了，季潤芝是想讓你代表郭啓濤參加中午這個飯局吧？你今天去了之後，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要向我靠攏、聽我的安排，懂嗎？”
“哦……”莫小菲輕輕地應了一聲。
但是，她知道，任行和莫小菲叫她過去，可不是爲了讓自己代表郭啓濤。
“中午你怎麼去？需要接你嗎？”袁森說。
“不用了，季潤芝說要過來接我。”莫小菲說。
她知道，在季潤芝眼中，她跟任行的關係，可不一般。所以，去之前，肯定要來這邊跟自己討論一下的。
她非常清楚，自己一直是季潤芝的心病。
尤其是，現在她已經知道小七不是郭啓濤的親女兒，知道郭啓濤是死精症患者，所以現在的季潤芝是史無前例的清醒。
她甚至已經想到小七的親生父親是誰了。
掛斷電話之後，便默默地包紮着手上的傷口。想到即將要面對的一切，莫小菲表現得很淡然。
那種淡然，是在袁森身上學到的。
在跟袁森發生那些故事之後，她忽然覺得生活中的迷惑少了很多，人也淡然了很多。
——
袁森想到要見任行，便感覺自己這身衣服有些掉價了。跟別人見面他還沒那種感覺，但是一想到任行整天西裝革履的樣子，便覺得這麼灑脫也不太像對手。
剛想要去買身衣服的時候，朱思思忽然給他打來電話。
“喂？”
“你在哪兒呢？我到你公司樓下了。”朱思思說。
“你怎麼過來了？你中午不是還要去四國飯店嗎？”袁森問。
“我不去！我跟任行說了，我對那種事情不感興趣。再者說了，同時見到你倆的話，我還覺得有些尷尬呢。要見，就等着我領着你見過我父親之後再見他！”
朱思思說着，不經意間一個轉身，便看到袁森正站在東山大廈的樓底下，趕忙招手說：“我看見你了！”
袁森張望片刻，便也看到了她正踮着腳尖站在路邊衝他招手。
於是，掛斷電話，便走了過去。
“你中午不去了嗎？”他走到近處問。
“怎麼老問這個問題，難不成，你中午要去？”朱思思好奇地問。
“對，季潤芝喊我一起過去。她知道任行這人不好對付。”袁森說。
朱思思一聽，當即就皺起眉頭埋怨說：“那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啊！？”
“我以爲你去啊……”
“你去我也去！”朱思思笑着說。
“你去與不去自己做主，行了，我身上衣服太髒了，我去買件衣服去。”袁森說。
身上的衣服確實太髒了，跟劉淼離婚之後，他就沒什麼衣服可換。
還好莫小菲體貼，給他買了些內衣，否則，內衣怕是都沒得換。
“我陪你去啊！”朱思思當即挎住了袁森的胳膊。
袁森趕忙甩開，“你瘋了，這大街上收斂一下……”
“喂…你不至於吧……這是龍城，都快千萬人口的地方，誰認識你啊！你又不是什麼名人……趕緊的，旁邊這家商場我看就很高檔，把老孃哄開心了，我送你身衣服。”朱思思笑着再次挽住他胳膊，就往裏面帶。
“你……”袁森忽然感覺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還真是挺無奈。
郭芙蓉算是個難纏的小鬼頭了，結果現在才發現，郭芙蓉跟朱思思一比，倒算是聽話的女人了。
進了商場，袁森便往男士西裝區走。
可是，朱思思完全是相反的意見，拽着他就往時尚區走。
“我不穿這種衣服。”袁森看到那些設計誇張的衣服，當即搖了搖頭。
“這種衣服看着誇張，其實穿在身上非常時尚的，你看這件襯衫，你穿上絕對好看。你身材真的非常好的！”
“咱倆的眼光差別太大了……”袁森說着，轉身就走。
——
他們二人在商場裏選衣服的時候，季潤芝已經到了郭芙蓉家門口。
下了車，看看時間，十點多一點。
輕輕推開院門，徑直向屋裏走去。
摘下墨鏡後，敲響別墅的門。
郭芙蓉跑過來開門，見是季潤芝時，微微皺眉：“小媽，你怎麼來了？”
“莫小菲呢？”季潤芝走進去問。
“在樓上呢。”
季潤芝聽後，便徑直向樓上走去。
走到莫小菲臥室的時候，看到她正在找衣服。
見季潤芝站到門口時，笑着扔掉手中的衣服，說：“我都忘了多久沒出去喫過飯了。”
“見任行，沒必要穿得太特別吧？”季潤芝說。
莫小菲轉身又去櫥櫃裏面找衣服，從裏面拿出一件藍色的短裙後，笑着說：“找到了。”
季潤芝皺了皺眉頭，“你這件衣服很多年了吧？”
“對啊……八九年了，不過，這件衣服挺有意義。”
“今天這天，穿着個冷了點。”
“套個外套就行了。”莫小菲說着，當即脫下衣服，旁若無人地開始穿。
季潤芝看到莫小菲腹部輕微的妊辰紋時，手不由自主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肚子上也有，如果是過來人，肯定會知道她也是生過孩子的。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保護得非常好，從來沒有人看見過自己的肚皮。
“我比當年胖了點兒吧？”莫小菲笑着說。
“嗯，比當年的照片上，是胖了點兒。不過，你保養得很好，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季潤芝說。
只是那誇獎人的模樣，怎麼看都冷淡了些。
“照片？呵……那些照片你都看過吧。當年，你在通天上班的時候，跟任行的關係很不一般，見過也是正常的。”莫小菲一臉淡然地說。
兩人在那刻的狀態，很難形容。
完全沒有婆媳的感覺，反倒像是兩個舊相識，隱隱還有那麼點兒情敵的意思。
“我只不過是給任行幹助理而已，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季潤芝說。
“行了，咱倆這麼多年都夠累的了。現如今郭煥民死了，郭啓濤也知道小七不是他女兒了。咱倆，還有必要繼續裝下去嗎？”莫小菲穿好衣服後，轉身目光很有深意地看向季潤芝。
季潤芝回頭看了看外面，確定沒人後，將臥室門關上。
而後，徑直走到莫小菲跟前，一臉嚴肅地問：“小七的親生父親，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