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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菲想要將手指從袁森的嘴中抽出來。
可是，袁森一個用力就將她的手緊緊攥住，口腔中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莫小菲那纖細的手被袁森攥着無法動彈，受傷的食指能感觸到他柔軟的舌。
這個動作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迎上袁森那認真的眼神時，莫小菲感覺自己的心又亂了。
有些煩鬱地轉過頭去，看着桌上那些被切得亂七八糟的土豆絲，跟看着自己的心似的。
她不想喫醋，不想生氣，不想這個樣子……
可是，感情來了，根本就抵擋不住。
就跟體內各種激素似的，他們的上升與下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袁森感覺差不多之後，將她的手慢慢放下來。
莫小菲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指間的觸感，從他的舌，滑到了他的脣，他的脣很軟很涼，而後，便是空氣。
每一絲的觸感，都那般的清晰與柔軟。跟他冷厲的模樣，那般不同。
“這段時間，家裏的事情就擺脫你了。”袁森輕聲說。
莫小菲抱着自己的手，低着頭說：“你不過是想利用郭芙蓉重新回裕祥而已，但是，至於用‘私奔’這種詞嗎？私奔跟利用，是兩個概念吧。”
袁森看着莫小菲那狀態，並不知道她是喫醋了，意味她跟中午時的情緒低落一樣，是因爲離婚難度加大，而失落。
“這次不是簡單的利用，而是私奔。不是簡單的去旅遊，我們有可能會發生很多的親密接觸。”袁森實話實說。
莫小菲聽後，心忽然就一沉，親密的接觸？
是啊……
事已至此，如果不搞得異常親密，季潤芝是不可能想辦法分開他倆的。
當初，既然是自己提出讓袁森去接近郭芙蓉，這刻又怎能說不行呢？
“要去多久？”莫小菲問。
“不知道……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總之，要等到季潤芝妥協，我們纔會回來。”袁森說。
莫小菲聽後，情緒更低落了。
還是那句話，她自己也不想這樣，很想裝成正常的樣子跟袁森交談。可是，她發現自己動了心之後，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這顆心了。
“我去給你拿個創可貼。”袁森說着，轉身便走了出去。
找到醫藥箱，拿出創可貼之後，聽到郭芙蓉跟兩個孩子正玩得起勁，便走回廚房，將創可貼細心地包在她受傷的指頭上，而後握着她的手，低首看着她。
莫小菲一直低着頭，見袁森攥着他手沒放，便慢慢擡起頭。
袁森看着莫小菲那略顯失落的眼神，心裏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他知道，現在的她，已不是當初那個她了。
他從未想要跟她發生什麼，可現實卻推着他，硬生生髮生了很多次的關係。
看着她這張保養得極爲精緻的面孔，感覺世界上少有男人能控制住心緒。
她將手輕輕地抽開。
當袁森以爲她要轉過身繼續去做飯的時候，她卻將兩手環過自己的腰，摟抱住了自己。
袁森本能向外看了一眼，感覺莫小菲的膽子大了很多。
袁森扶住她的雙肩，微微用力，想要將她推開。
她卻更用力了幾分，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大膽，但是，她太需要安全感了。
抱着他說：“今晚喫完飯之後，你陪我去家裏取點兒東西。”
袁森剛想決絕，可是想到這會郭啓濤正住院，便輕輕地“嗯”了一聲。
“然後……”莫小菲說着說着又不做聲了。
輕輕鬆開雙手之後，轉身繼續去做菜。
——
晚飯的時候，袁森沒有向郭芙蓉提及私奔的事情。
但是，他知道，這會兒郭芙蓉正是空閒時期，若是自己提議出去玩，她定然是百分百同意。
喫完飯之後，莫小菲便說天氣轉涼，要回自己家裏取點兒衣服和其他東西。
而後，便喊着袁森一起給自己幫個忙。
“東西很多嗎？”郭芙蓉問。
“不是帶很多，但是拾掇起來比較麻煩。”莫小菲看了看鐘表，轉頭看着袁森說：“七點半了，咱們快點兒去吧。”
“好。”袁森應聲。
——
袁森開着車。
這車是郭芙蓉給他從公司裏要的那輛凱迪拉克SUV，之前一直沒有時間開，但是今天感覺裝的東西應該挺多，便開上了這輛車。
車上，莫小菲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沒有說話，只是轉頭看着熟悉的街景。
看着那熟悉的霓虹，莫小菲感覺這些年過得跟做夢似的。各種離奇的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縱然想過豪門院深深似海，卻未曾想到自己嫁給了最爲放蕩的一個人。身陷囫圇，脫身都難。
怪不得別人吧？
畢竟，是自己選的。
————
袁森不是第一次來郭啓濤家。
上次來，是莫小菲給他發了郭啓濤與劉淼的視頻之後，他匆忙趕來的。
踏進這個家，他還記得莫小菲將自己的睡裙往上撥弄的場景。
當時，他就知道莫小菲是想讓他幫她離婚。爲此，不惜犧牲色相。
當初自己沒想跟她發生關係，可後來卻跟她不止一次。
“你坐坐，我去收拾一下。”
莫小菲說着，便去拿了幾個收納箱裝東西。
袁森在客廳抽着煙，感覺莫小菲叫自己來這裏，並不是簡單的收拾東西這麼簡單。
半個小時後，感覺莫小菲在臥室忽然沒了動靜時，袁森便站起身，慢慢向主臥走去。
走到主臥的時候，看到莫小菲坐在牀邊側身對着門口，像個畫像裏的女人一般，一動不動。
袁森站到門口，她雖然已經察覺，卻仍舊動也不想動。
旁邊的兩個收納箱已經塞滿，顯然已經都收拾好了。
袁森走過去，站到她面前，“怎麼了？”
莫小菲聽到這句沒有感情似的問話，低着頭一點兒都不想回應。
袁森見狀，雙手插在口袋裏向後退了一下，靠在牆上，不經意地擡頭，便看到牀頭上方那張巨大的婚紗照。
上面的郭啓濤很年輕，比現在要瘦很多。
而莫小菲則跟當初結婚時差不多的身材，隱約還覺得多了女人的韻味。
“莫小菲，你怎麼看待我們的關係？是不是覺得很亂……？”袁森看着她跟郭啓濤的婚紗照問。
莫小菲沒有擡頭，低頭撥弄着自己的指甲，看到指甲長出了一大截，便感覺自己該重新做做美甲了。
可是想想自己錢包裏的錢，便覺得自己現在是既可憐又可笑。
這些年過着豐衣足食的日子，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所有的一切完全依賴郭啓濤。
現在所有資金都凍結了。
離婚之後，怕是自己都養不活自己了。
“你在想什麼呢？”袁森見她不說話時，又問。
“不亂。”莫小菲忽然低語了一句。
“不亂嗎？”袁森問。
莫小菲慢慢擡起頭，坐在牀上比袁森矮很多，像個小姑娘似的看着他說：
“亂什麼？我們又不是孩子了……以前的時候，”
莫小菲說着，轉頭看向窗外，窗外的黑她太熟悉了，看着那黑夜，繼續道：
“……以前的時候，就是我上大學的時候，談過戀愛。那時候感覺我會跟他一直好下去！我們像很多情侶一樣，上學，逃課，網吧通宵，一起打遊戲，一起喝奶茶，一起逛街，等等等等……
“我的第一次就是給了他，我特別特別重視自己的第一次，他跟我央求了很久，我很重視這個問題，我告訴他說，我一輩子只想跟一個人做。我跟他說，我一輩子只跟你做，我不背叛你，你也不要背叛我……”
她說着，轉回頭來，眼睛直直地看着袁森，眼內迷離，彷彿覺得自己特別可笑似的，自嘲地笑着低下頭，說：“可是，後來…後來特別可笑。”
“他背叛了你，跟別人好了？”袁森問。
“我現在都不知道他算不算是背叛。真的，我現在都沒想清楚。”莫小菲說，感覺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毫無感情色彩。
“什麼意思？”袁森不解。
“他沒有跟別的女人好，但是……”莫小菲擡起頭看着他，眼神很是空洞，“……你知道雙性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