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頹廢的回到了家，卻看到楊珊珊還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發着呆。
“珊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
楊珊珊擡起頭，揉了揉眼睛，朦朧的望着才進來的司陽，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司陽一陣驚訝，難道這丫頭一直在等自己
“我加班了，公司有點忙。”他隨便編了個理由，然後將柵柵扶起來與他並列坐在沙發上。
司陽的心裏很悶，特別想有個人陪她聊一聊，既然她還沒有睡，那就好好跟她聊。
楊珊珊仰起頭，雙眼盯着司陽的臉，讓司陽覺得好奇自己臉上是否有什麼異常的東西。
“珊珊，你怎麼了，爲什麼這樣看着我”
珊珊抓住了司陽的那雙大手，有些緊張，聲音有點顫抖的對他說，“哥，你爲什麼要騙我”
騙你
司陽一臉的迷惑，珊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不記得自己給她承諾過什麼沒做到的。
“珊珊，你到底怎麼了，這麼晚了，應該休息了。”
“我考上沉州大學了。”珊珊望着他平靜的說道。
司陽露出了微笑，這確實是這麼多天來最值得他高興的一件事情了。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珊珊，沒想到你這麼爭氣。”司陽寵愛的在她的鼻子上輕輕的一刮。
楊珊珊表情的很淡定，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她怎麼也不相信，司陽居然把他說過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了。
“可我還沒有報考，把志願表可撕掉了。”
“啊”司陽驚訝的叫了起來，望着楊珊珊那認真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司陽冷靜的問她，“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好不容易纔考到的。”
“哼，也沒有多難。”
“那也不至於把它撕了啊。”
楊珊珊突然推開司陽的手，站起來大聲說道，“不撕掉，留着做什麼，你答應過我的事情，爲什麼不做”
司陽百思不解，自己到底答應過她什麼，望着她那雙有些失望的眼睛，隱約感到，自己可能傷到了她的心。
“這樣，珊珊，有話說話，不要鬧情緒，也許是我太忙，忘記答應你的事情了。”
“別的事情能忘記，這種事能忘嗎”楊珊珊幾乎都要絕望了，這個男人難道完全都沒有把她當一回事嗎
“你說，要我做什麼，只要我做的到，一定爲你做。”司陽舉起了右手，類似發誓那樣誠懇的樣子。
楊珊珊冷笑了一聲，“哼，做我男朋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司陽一聽，頓時錯愕了。
他完全都沒有考慮，也根本不會考慮。
答應就是，不會。
司陽一向把她當做妹妹看待，完全都沒有男女那方面的想法。
在他眼裏珊珊只是個可愛的孩子。
“嗯”珊珊又用眼神詢問了一遍。
司陽沒想過要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甚至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回答。
當時只是隨意的一句來敷衍她而已，沒想到這個丫頭卻將它放在心上。
“珊珊，是這樣，你過來坐。”司陽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扶她重新坐了下來。
“你是從來都沒有考慮是嗎，你這麼久不回家也是爲了躲我嗎，我有這麼不堪讓你見都不想見”
珊珊越說越激動，聲音裏已經帶着哭腔。
司陽有些愧疚，他確實對她關心不夠，忽略了這孩子的心裏成長。
可是感情的事，又要如何勉強呢。
“珊珊，你現在也是成年人了。我想，有些話我可以無停留的跟你說了。”司陽頓了頓，手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爲她擦拭滑落的淚水。
珊珊的心即將要經歷煎熬，她知道司陽要跟他攤牌了。
自從司小豔跟她說了那些話後，她就知道早晚會有那麼一天。
“你剛剛是從李嬡嬡家裏回來，根本不是在上班是吧”
這種質問，如針刺在心，讓司陽措手不及。
“你怎麼知道”司陽問道，語氣刻意平淡。
“不用管我怎麼知道，你是就行了。”
司陽決定實話實說，“是的，那怎麼了”
“好像不止一個，應該還有一個叫南宮靈的吧，哥，你爲什麼這樣對我，我是哪裏不好嗎”
“你住嘴。”司陽嚴厲的喝斥她。
他生氣了，南宮靈的事情本來就讓他非常的難堪，現在楊珊珊居然一次點了他心裏的兩個女人，還一副指責的態度。
楊珊珊不理會司陽的怒火，目光從未在他身上移開過。
她悲憤至極，自己居然不是他的衆多女人之一。
“哥，我想搬出去住了，我覺得很累了。”
要走
好，司陽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望着她大聲喊道，“好，要走是吧，都走，你們都走，有多遠走多遠。”
一夜之間，三個女人都離他而去，司陽非常的沮喪。
明明他很小心的處理着與她們的關係，可依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楊珊珊沒想到司陽會答應的這麼爽快，甚至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看來他是真的有點討厭自己了。
畢竟，這麼多年給他帶來這麼多麻煩，又不受他喜歡，換作誰也會厭倦的。
“好，我走。”楊珊珊強忍着淚水不讓它掉下來，轉身就往她房間裏走去。
幾分鐘後，她提着行禮箱走到司陽身邊，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又走到門口站了一會兒，終於拉開了門。
司陽依然一動不動，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
她此時如火熬心般痛苦，下定了決心掉頭走了出去。
走吧，走吧，珊珊，你也已經成年了，自己的路還得自己走下去。
司陽努力讓自己的心變的坦然，可不到幾分鐘，不僅沒有安心，反而覺得空虛起來。
他後悔了，立即起身追了出去，站到門外，卻已經看不到珊珊的人影了。
這麼晚了，又是郊區，珊珊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司陽繼續往馬路上衝，前後都望了一眼，沒有車，沒有人，也沒有楊珊珊。
“珊珊，你在哪”
他雙手捂着嘴大喊。
這時候一輛打着前燈的車，飛速的向他開來，然後在他身邊嘎吱一聲剎住了車。
“哥，這麼晚了跑出來找什麼呢，不睡覺啊”
司陽看不清楚下車人的臉，只是聽聲音覺得很熟悉。
“你是誰”司陽朝她喊了一聲。
“哥，才幾天了，你就不認識我了”
人走進了一些，司陽才藉着車燈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
“小豔，怎麼會是你”
司陽驚訝萬分，這個也是來找他麻煩的嗎
好吧，找就找，也不差她一人了。
“你不請你進去坐坐”司小豔挽上了司陽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屋裏去。
車上又下來了一個人，司陽沒有再回頭去望，只知道他在後面跟着。
待進了屋，他纔看清了兩人，司小豔穿的妖豔成熟，而秦飛龍墨鏡西裝，就像是她的保鏢。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司陽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後望向司小豔，記憶中他從來沒有跟她透露過自己的住處，雖然曾經有過想帶她回家的想法，但怕麻煩放棄了。
“想找個人也不難吧，只要有心。”
司小豔也坐了下來，身體緊挨着司陽，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屋子裏突然有一種味道，讓司陽好奇起來。
剛纔沒有，就在司小豔與秦飛龍進來後纔有的。
司陽湊近司小豔的身體，聞了聞，沒有什麼特別。
她幾乎被香水給澆過了，身上滿是濃濃的香水味。
但讓司陽感興趣的並不是香水味。
而是那種無法形容的，似曾相識的味道。
司小豔也對司陽奇怪的舉動感到好奇，便問道，“你在找什麼”
司陽沒有答，繼續嗅了嗅，確定了那股味道應該來自秦飛龍無異了。
他沉默了半天，終於想起來，那股特殊的味道特殊在哪裏了。
那是與南宮老頭，和死在司徒府上的白永光同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