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一口果汁,差點噴了出來。
“咳咳咳……”
她捂住嘴,咳得臉紅。
安漠離抽了一張紙巾,給她遞過來,鳳眸透着有趣的笑。
“你是我的私人醫生,可以讓我安枕無憂,睡眠充足,我當然得好好保護你。”
顧汐咳嗽停住,看着他。
“以前我找過很多醫生,我爺爺也幫我想過很多辦法,他們都沒法做到的事,你一個裝着中藥的香囊就做到了,讓我的失眠有所改善。”
“安總,你心裏……是不是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有時候,心病還需要心藥醫,其它的治療手段,只是治標不治本。”
安漠離把服生員招來,報了幾個菜名,遂又將服務員打發出去。
然後,纔回答她的話:“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隨便打聽上司的隱私?”
“可你也是我的病人。”顧汐理所當然地反駁。
“病人也有隱私的,除非……你想跨過這層關係。”
顧汐擡手,求饒:“好,安總,我不問,我只管想辦法治療好你的失眠。”
安漠離眼底不易察覺地掠過一抹失望。
飯喫到一半,安漠離問:“下午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嗎?”
顧汐想了想:“暫時沒有。”
“那跟我回家。”
顧汐不自覺揚了揚眉。
“我這幾天又失眠,平均每晚只睡仨個小時,我想試一下,你的針炙術。”
“我的針炙術,治過不孕不育的、半身不遂的、癱瘓的,甚至昏迷不醒的,很多症狀都治過,治失眠,還是第一次,你怕嗎?”
安漠離擡眼對上她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目光。
“難道你還會把我治成癱瘓?”
顧汐“噗哧”地一笑。
安漠離眸色微深。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會開玩笑。”顧汐解釋道。
第一次見他,她救他。
他卻寧死都不能接受別人扒開他的衣服,兇巴巴警告他。
從見到他身上那些傷疤開始,顧汐就知道他是一個有過往的人。
再次見到他之後,她一直小心翼翼。
但越來越發現,他這個人,並沒有第一印象那麼難以相處。
安家唯一的繼承人、企業總裁、神祕的大畫家。
撇開這些身份,他只是一個有不爲人知的過去,並且仍念念難忘的可憐人。
“每一個人,都有很多不同的對立面,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會展現出來。”安漠離淡淡道。
顧汐點頭:“嗯,或許吧。”
落地玻璃窗外,是一條雙車道的公路,這個時間段,車流如織。
邁巴赫裏。
後座的男人翻看着平板電腦,裏面是小桃的調查結果。
沒有欠債、沒有高消費的行爲,而且除了她在北城工作,家裏人都在農村,都老實巴交的。
找不出她有被收買或別有在老太太藥裏動手腳意圖謀殺的動機。
連着霍家其它傭人的資料,他都讓徐聘一一查過,沒有異常。
坐在他對面的歐陽澤說:“排除了傭人,接下來,就是你二姐,二姐夫,包括那鄭薇兒,她老是往你家裏跑,嫌疑也極重。”
霍霆均把平板扔到一邊,睨向歐陽澤:“對,還有你,歐陽澤。”
歐陽澤氣笑了:“開什麼玩笑!你還信不過我?敢情全天下的人都值得你懷疑,就是你的心肝寶貝肯定是清白的,對不對?”
霍霆均扯了扯脣角:“可以這麼說。”
歐陽澤嗤他:“重色輕友!”
他把視線轉到窗外,不知道看見了什麼,臉上露出一抹狡黠。
“我肚子餓了,請我喫飯吧,就前面轉彎這家餐廳。”
霍霆均正在深思。
歐陽辰說的是對的。
不是傭人,那麼,做手腳的,就必定是霍家的自己人。
目前來看,有這個機會並且方便去動手的,是長住在家的二姐,或者姐夫蕭凌。
歐陽辰見他不語,便直接吩咐徐聘:“轉彎轉彎,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