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離意味不明地注視着她：“你是指昨晚讓她當衆出醜的行爲，還是指今天的解僱、公諸於衆，讓她正式社會性死亡？”
顧汐說：“昨晚的事，我們是以牙還牙，我覺得不過份，而且她的確私德敗壞，公司開除她，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把事情公佈到全社會，徹底毀了她後半生這一點……不是我個人會用的做法。”
“但她剛纔還跑到你家樓下，給你潑琉酸了，不是嗎？這種人，對她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顧汐默了幾秒，粉脣微撩：“嗯，安總，你別誤會，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向你表達我心裏的想法，我很感謝你幫了我，所以才特意約你出來，這頓飯，我請你。”
“所以，你想讓我瞭解你？”安漠離鳳眸微深,帶着一絲難以揣摩的笑意。
顧汐笑道：“讓我的上司瞭解我的爲人，這也是有必要的。”
“那你估計還得再多請一頓。”
“嗯？”顧汐疑惑。
“沒關係，安總想我請多少頓，都可以。”
安漠離拿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這優雅慵懶的姿態，看起來就像是在品酒。
顧汐覺得他，大概是一個很複雜的人。
可能是跟他的經歷有關吧。
他放下水杯：“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顧汐疑惑：“還有別的人插手？”
安漠離頜首：“霍霆均。”
顧汐雙眸圓睜：“你是說，霍霆均和你一起，對付喬書琪？”
安漠離的右手大拇指，輕輕地摩搓着他左手的尾戒：“我跟他，只有一面之緣，沒有這種情義所在，不過，在喬書琪這事情上，我與他目標一樣，她欺負你，就要她付出代價。”
顧汐愣然。
霍霆均在背後默默地幫她，如果不是安漠離，她根本不知道，霍霆均也在出手。
“那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嗎？”她問。
“我只能說，他跟我一樣，是個狠人，甚至比我更狠。”安漠離道。
顧汐明白過來：“所以今天喬書琪的事被公諸於衆，不是你的手筆，而是霍霆均的……”
安漠離默認。
“那今天早上，那倆個黑衣人……”
“不是我的人，我知道霍霆均有派人暗暗保護你，就不浪費人力資源了。”
“看來，他並沒有告訴過你，他也在對付喬書琪這件事。”
顧汐點頭：“沒告訴過我。”
不過昨天晚上霍霆均出現在逸和山莊，她就應該猜出來的。
她要是知道霍霆均會這麼做，她應該會勸他。
“顧汐，你跟霍霆均，不是一類人。”安漠離說道。
顧汐神情一凝，不解地看着安漠離。
“點餐吧，餓了。”安漠離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似乎只是隨口一說，但顧汐知道，他不是那種說話不經大腦的人。
“安總，解僱了喬書琪，那講座怎麼辦？第一期都已經錄好了。”
安漠離閒悠地翻着菜牌：“這一點，你不用操心，講座節目會延期播出，我會另外找合適的人選，重錄喬書琪的那一部分，你準備迎接你的新拍檔吧。”
顧汐輕笑：“當你的下屬，還是挺幸福的。”
被欺負，他會幫着出頭；有麻煩，他統統搞定。
安漠離擡起眼，深棕色的瞳孔裏散發着迷人的光芒：“不是所有下屬，我都會對他如此，只因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