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皇上很離譜，要找當地大姑娘小媳婦的地方聽小道消息，但周圍卻沒人敢阻攔。
平日裏走得近的幾個都沒帶，身邊近人除了夏永凌便只有盛夏，當然就任由皇上胡鬧了。
當然，即便玉珠等人在，如果皇上真想鬧騰，也沒人能阻攔。
就在周氏不懂面前這位富貴大小姐是什麼意思時，葉琉璃低聲對夏永凌道，“嘿，你有碎銀子嗎？”
出身官宦家族的夏永凌立刻明瞭其意，“有。”說着，從荷包掏出碎銀子交給婦女。
周氏怎麼也沒想到大街上看熱鬧也能得到銀子，驚喜得差點沒跪下。
接到了銀子，還放在嘴裏咬了咬，之後才跪下，“民婦多謝大小姐，民婦多謝大小姐。”
葉琉璃道，“別這麼着急謝，一會伺候好本大小姐，有的是賞銀。”
“真的？”周氏大叫，“大小姐放心，大小姐讓民婦做什麼，民婦就做什麼，哪怕是讓民婦給大小姐當馬騎都成。”
葉琉璃道，“我問你，五黃鎮有沒有聚會的地方，什麼茶樓茶館煙花柳巷都可以，只要人多嘴雜，能聽見各種好玩的小道消息就行。”
不僅周氏，包括身邊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煙花柳巷？不好吧……
周氏道，“大小姐您有所不知，五黃鎮是個極窮極小的小鎮，民婦聽出來了，大小姐這是在家待的躁得慌了，想出來熱鬧熱鬧，但茶樓茶館民婦沒去過，不知道熱不熱鬧，民婦卻知道一個地方特別熱鬧。”
“什麼地方？”
“白家繡房。”
“繡房？做刺繡的地方？”
“對，我們五黃鎮男子務農的務農、幹活的幹活，女子要麼在家養孩子，有些得閒的便到白家繡房拿活計，繡帕子、納鞋底，那地方最人最多嘴最雜，什麼消息都有。”周氏是個靈巧人。
“走，我們就去白家繡房。”葉琉璃開心起來，“哦對了，繡房裏都是女子吧？”
“對。”
“你們五黃鎮有沒有賣那種女子喜歡喝的飲料？就是什麼甜水啊、果汁啊、酸梅湯啊亂七八糟的。”
周氏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有！有！我們五黃鎮的王家酒廠有種甜酒，姑娘們很愛喝，就是……有點貴。”
“貴不怕，走着，買上甜酒，我們去白家繡房湊熱鬧。”
周氏高興壞了，“大小姐您先等等，民婦去叫上那些姐妹們。”
“去吧去吧，叫上的人越多越好。”葉琉璃招了招手。
周氏樂顛顛地去了招呼人，夏永凌則是沉聲道，“主子的意思，難道要通過這些女子體察民情？”
葉琉璃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玩呀。”
“……”
葉琉璃苦笑，小聲道，“你會不會覺得，當皇帝很開心？”
夏永凌皺眉，這問題不知如何回答，“難道……不開心嗎？”語氣中有着淡淡諷刺。
這世上，哪還有比當皇帝更開心的事了？
問完這話，葉琉璃也愣了一下，“呃……好像做皇帝應該最開心，是吧？”
“……”
“但爲什麼我不開心呢？”葉琉璃目光迷茫，“不開心，真的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