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胡國皇宮不算大，人數不算多，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看見皇上的，尤其是他們皇上還比較“宅”，雖然是被動的“宅”。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用過了年夜飯，但整個皇宮沒人瞌睡，都興沖沖地來永華宮拜年。
卻見永華宮院子中央搭起了一個臨時的亭子，中間放了一張長椅，椅上墊着棉墊和皮毛，柔軟舒適，亭子兩旁放置兩隻碩大的銅製暖爐，銅面燒得火紅，坐在長椅上幾乎感受不到什麼的寒冷。
更何況，葉琉璃被包裹得好像一隻小糉子。
一旁的東方洌面色不好，“胡鬧！”
東方洌很少對葉琉璃使臉色，無論對方怎麼作，他都能包容，但前提是作他或者作其他人的，不能作她自己。
葉琉璃陪着笑臉，“心肝兒乖，你看我既不冷又不餓，在外面還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不對？你知道榴蓮那東西屬於熱帶水果，喫着禦寒呢。”
正說着，玉珠上前，“主子，宮人在門外排好隊了，順序先是永華宮的宮人，緊接着是永安宮，再然後便是紫煙宮、棠梨宮等四宮向外擴散的宮人。”
“好，讓他們進來吧。”葉琉璃趕忙擺好了姿勢，端出了母儀天下的姿態，“心肝兒你不懂，這種方法拉近與員工的距離，讓員工有歸屬感。這麼說吧，如果我不出面只發一兩銀子，小宮女會覺得理所應當——皇上本來就有錢，發一兩銀子算什麼？喫大戶嘛。但如果我們當着面，笑眯眯地發一兩銀子，他們就會覺得我們很真誠。”
東方洌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道，“你是不是又把你那套現代管理制度搬出來了？但你要知道，這裏是皇權至上的國家。”
“就算是皇權至上，他們行動上服從我們，但心理上未必服從，對嗎？不說別的，就說這裏的宮人和我們從前在賢王府的宮人，你能感受到差距嗎？”
東方洌頓了下，“好像，確實有些差距。”
“領兵打仗爲了收付人心就搞什麼同吃同住，所以才能帶出來一羣視死如歸的兵士，同樣的道理，我們爲什麼不培養宮人？”葉琉璃越說越起勁兒，後來乾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東方洌無奈地將其塞回椅子，“別自我感動了，我知道你就是太閒，每天巴不得折騰出什麼事。”
葉琉璃詭計被拆穿，翻了個白眼，“知道就好，那你還不給我自由？”
“不給，”東方洌雙眉微皺，“碩珍，我們商量件事如何？”
“什麼事？”
“生完這個孩子，我們便不再要子嗣，只有我們一家四口共度餘生。”
葉琉璃眨了眨安靜，伸手覆在他額頭上，“心肝兒，你莫不是傻了？別的男人巴不得開枝散葉，你怎麼不想要孩子？”說着，小聲道，“莫不是這幾個月‘憋’得狠了？”
東方洌哭笑不得，“不是，是患得患失。”
“呃？”
“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再讓你冒風險，”東方洌嘆了口氣，“最近的禁足，也着實委屈你了。”
東方洌的輕聲慢語，將葉琉璃的怨氣打消得無影無蹤，“好，只要這個孩子是女兒，湊成一個‘好’字，我們就不再要孩子了。”
這便是，以柔克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