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挑眉，“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不是你師父？”
“因爲我師父在閉關，還有兩年纔出關。”
“那我之前說，你師父給了江湖人解藥，你爲什麼不否定？”
“因爲我懶得解釋。”
“……”葉琉璃瞭然，“好吧，我的意思並非你師父故意把你教壞，而是他的性格……好好好，我不說你師父壞話了，”見連翹氣如同一隻炸毛的小貓，葉琉璃趕忙改口，“但現在，你離開了師門、也脫離你師父的影響，漸漸有了自己的人格和三觀，有了辨別是非的能力，你知道了孤獨，也開始嚮往和周圍人和睦相處，與朋友們一齊高興、一齊悲哀，既然如此，你就要改變，你說對嗎？”
連翹垂下眼，未回答。
“你想融入大家，就要變成正常人。”葉琉璃加重語氣道。
連翹依舊低着頭不說話，葉琉璃也沒催，靜靜等着，就如同東方洌所說，世上最快之事是思想的轉變、然而最慢之事也是思想的轉變。
一個人思想的轉變，怎麼能那般容易？對待連翹，她需要耐心。
突然，連翹擡起頭，雙眉緊皺，從來高傲的眼神帶着迷茫。
“怎麼……變成正常人？”
葉琉璃勾起脣，“剛剛我說過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就這麼簡單。”
“……”
房門外，衆人提心吊膽。
玉珠想了想，“不行，我還是放心不下，我得進去看看。”
玉蘭拉住玉珠，“不行，殿下的命令不能違背，你等着，我去問問長歌大人。”說着，轉身跑向正殿。
玉蘭進入正殿，見房間內並未掌燈。
“奴婢玉蘭求見長歌大人，大人您休息了嗎？”玉蘭小心翼翼問道。
“進來。”
玉蘭的聲音剛落地，房內便傳來清冷的聲音，無絲毫倦意。
玉蘭小心入內，見長歌大人依舊穿着白日裏的服飾，靠在牀旁，透過半敞的窗子靜靜看向窗外、偏殿的方向。
“大人，太女殿下屏退宮人，單獨進入連大人房間已經好一會了，實在危險！我們是不是應該……”
“不用，等着就行。”東方洌淡淡道，視線依舊定定看着偏殿。
玉蘭一愣，很是不解，“但鬼醫連翹陰晴不定，會不會對太女殿下不利？”
“不會，”東方洌腦海浮現連翹的種種神態，“此人看似瘋瘋癲癲，實際上卻有心智，只是他的心智與常人不同罷了。若他想害碩珍，有無數機會，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加害，你們且放心。”
“……”見主子這麼說，玉蘭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默默行了個禮，之後快步回了偏殿。
當玉蘭入了偏殿大門時，正好看見門扉緩開，一身淡金色絲錦刺繡長裙的葉琉璃走出來，不僅安然無恙，妝容精緻的面頰上，還帶着一絲勝利的笑意。
衆人趕忙上前跪地請安，“太女殿下。”
葉琉璃點了下頭，也沒和大家過多寒暄，回了正殿。
人走了，玉蘭和玉珠湊在一起。
“剛剛我走後，發生了什麼嗎？”玉蘭問。
“什麼都沒發生，就是大家等啊等，之後殿下就出來了，”聲音頓了一下，“看起來殿下很高興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玉蘭想到前一刻長歌大人深謀的模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