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葉琉璃點了點頭，“因爲我聰明呀？我還能逢凶化吉呀？”
“不是。”連翹難得面色嚴肅認真，“因爲你眉宇之間的王者之氣，這種氣質是與生俱來，帶着征服的霸氣。你還記得在武林大會期間，你身側的男子嗎？”
“逍遙？”
“他身上只有貴氣，沒有霸氣。”
“……”葉琉璃的笑臉也是撐不住了，“我說連翹你醒醒，別夢遊了，你這畫風不對勁兒呀，你這樣太詭異了，快恢復平時那種傻缺人設好不好？”
連翹沒理會葉琉璃的胡言亂語，“他出身非富即貴，但卻沒有帝王之相，只有輔臣之相，換句話說，他是伴隨帝王身側之人。”
葉琉璃伸手在連翹眼前揮了揮，“鬼醫？連翹？嘿，小哥？你剛剛是不是不小心掉吸入了什麼毒氣產生了幻覺？這人設不是你的，你醒醒呀。”
連翹挑了挑眉，傲嬌道，“不想聽算了，你以爲人人都能聽小爺的肺腑之言？小爺我很少說這些話的。”
葉琉璃的嘴角再次抽筋，“你師父除了醫術還教你別的了吧？”
“是呀。”
“什麼？”奇門遁甲？面相算命？
“武功呀。”
“……”葉琉璃，“除了醫書和武功呢？”
連翹颳了刮尖尖的鼻尖，卻沒說什麼。
葉琉璃淡淡勾脣一笑，“這世上什麼都少，就是不少扮豬喫虎的人呢。”
連翹也定定看着她，微笑道，“彼此，彼此。”
扮豬喫虎之人，最討厭的便是展露內心。
兩人都沒有深談下去的衝動，這種人的人生準則便是點到即止。
連翹從椅子上嘭地一下站了起來，“哎呀，熬了一天的藥汁，小爺我還沒去解手，去解手去。”
葉琉璃癱躺在軟塌上，打趣道，“解手可不能耽擱，憋尿久了刺激膀胱和腎，引發腎炎不要緊，如果因爲這個耽擱某些功能就不好了，畢竟腎對於男性還是很重要的。”
連翹的臉青了一下，咬牙切齒，“放心吧，小爺的某些功能強悍得很，再者說了，皇宮裏的恭房舒服極了，有人伺候還香噴噴的，纔不憋着。”
葉琉璃嗤笑，“頭髮長見識短的貨，這恭房舒服個屁，出了門還得走很遠，如果急了半路有可能就尿了，在我們那裏，廁所都是修在房間裏的，使用過後用清水衝一下，完全沒有異味。”
突然，葉琉璃如同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坐了起來，雙目大睜。
另一邊連翹氣炸了，“你還好意思說？小爺我頭髮長見識短？小爺我的頭髮呢？頭髮呢？”伸手摸自己的光頭。
“等等，別說話！”葉琉璃吼了一句。
連翹本要吵，但見葉琉璃面色嚴肅，便意識到有要事，閉了嘴。
少頃，葉琉璃勾了勾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太棒了！十分棒！只要這麼做，不愁知曉整個皇宮的水井位置。”
連翹顧不上去廁所，立刻湊了上來，也收斂了嬉笑，“你想到了什麼？”
葉琉璃雙目晶晶亮，“連翹我先問你，你想使用舒服的好廁所嗎？”
連翹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去，“當然想了，所以小爺覺得在宮裏住着也挺舒服的。”
“如果有這麼一種廁所，修在我們兩人房間中間西面的那個小房間，完全沒有異味特別乾淨，每次使用廁所時都不用走出房屋大門便能解決，你想要嗎？”
連翹嗤笑，“你莫不是傻了吧？恭房怎麼可能沒異味呢？就算宮裏有下人伺候，你使用完了宮人也要將恭桶拎出去，就算是開了個前後門，使用者從前門進出，宮人從後門更換恭桶，但整個宮裏時不時就碰見拎着恭桶的宮人，你撞見不覺得噁心？”
“不不不，如果修成了這樣的恭房，就不需要宮人更換恭桶了。”
“不更換恭桶，不臭死了？”
葉琉璃沒再理會連翹，走到桌前，攤開了紙，開始磨墨。
“喂，你要做什麼？”連翹問。
“要畫圖紙。”毛筆蘸飽了墨汁，葉琉璃開始勾勒了起來，“其實原理很簡單，先找瓷匠烤製出馬桶，然後安裝馬桶再鋪設管道，使用後，用清水衝入，清水便將污穢之物順着管道一一排入事先挖好的池子。因爲馬桶底部做彎曲設計能留住一些積水，所以氣味並不會外泄，正是如此安裝在房屋中也沒有異味。你剛剛提到，宮人拎着恭桶很尷尬，這個方法就完全避免了這種尷尬，按照宮中的房屋數量安排若干池子，只要有人定期清理池子就行。”
葉琉璃一邊說着，一邊畫着，不大一會就畫出現代衛生間的模樣。
“同樣，在馬桶旁邊可以設置浴盆，浴盆可以用陶瓷也可以用木質，與現在使用的浴桶一樣，只不過改坐式爲臥式，這樣泡澡的時候更舒適一些，清洗起來也方便，用後的水也排入那池子裏。”
連翹喫驚，“我說麥當娜，你怎麼有這麼多奇思妙想？小爺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沒見過面膜也沒見過馬桶，你是怎麼想到的？”
葉琉璃擡起頭，看向連翹，“誒？你不是去廁所了嗎？你這樣憋着，對腎不好，你懂的。”
連翹臉色青了一下，“放心吧，小爺我腎很好，某種功能也很好，你要不要試試？”
“不用了，謝謝。”葉琉璃婉拒，低頭繼續開始畫，“我之所以設計這個馬桶並不是討好皇帝，也不是喫飽了撐的，而是既然要埋下排水管，就需要整個皇宮的圖紙，就算皇宮方位圖不周全，最起碼也要標註水井的位置，畢竟要繞開食用的水井不是？否則某一日下水管不幸泄露，污染了水源，豈不是噁心？”
連翹終於聽明白了，忍不住狠狠拍在葉琉璃肩上，“麥當娜，你真是天才呀！絕對的天才！小爺我這輩子沒佩服過誰，第一個就佩服你！”
葉琉璃擡起頭，連翹下意識將手趕忙抽了回來。
本以爲葉琉璃會打他罵他最次也是瞪一眼，卻沒想到，葉琉璃只是笑笑，“你這麼努力，我當然也要努力，我們是好搭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