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很嘔血,她辛辛苦苦做了面膜,託了好多關係才送到了皇后那裏,皇后用後感覺效果很好,便派人來請她去做面部按摩,但人還沒走出卲薇宮,卻被皇上的人攔了下來。
皇上不允許她到后妃們居住的區域。
葉琉璃很窩火,但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表達不能親自服侍皇后的惋惜,隨後將按摩手法教給了宮女,讓宮女爲皇后按摩。
實際上誰按摩區別都不大,畢竟葉琉璃的按摩手法也是自己瞎琢磨出來的,畢竟她不會什麼按摩。
是夜。
葉琉璃坐在院子裏唉聲嘆氣,在房間裏專心製作毒藥整整一天的連翹伸着懶腰出了來,看見葉琉璃便走了過來,“誒麥當娜,我白天在房裏隱約聽見你要給皇后做什麼按摩,是嗎?”
“恩。”葉琉璃躺在搖搖椅上,因爲沒達到目的,心情十分低落。
“正好小爺我累一天了,來來來,給小爺我按按。”連翹立刻湊了上來。
葉琉璃斜了一眼,“姑奶奶心情不好,滾開。”
“餵我說,小爺我這麼努力的熬了一天的藥汁,整個房間熱得和蒸籠似得,小爺我都快被蒸熟了,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能帶你逃……嗚!”
連翹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葉琉璃狠狠捂住。
葉琉璃嚇得臉都白了,壓低了聲音,“你瘋了嗎?喊什麼喊,你怕別人不知道你要那個?”
連翹得意的翻了個白眼,將她手甩開,“你不是讓小爺我滾嗎?小爺我這麼一滾,就喜歡胡言亂語。”
葉琉璃冷哼,“我告訴你連翹,你老實點,不然……”後面的話,卻說不出來。
連翹笑得前仰後合,“我說麥當娜,現在是你比我怕死,你還想怎麼威脅小爺?”
葉琉璃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法反駁——是啊,從前她不怕死,所以連翹不能拿她怎樣,現在她不想死,就算是死也要先將孩子生下來,自然就沒了耍橫的資本。
深吸一口氣壓抑憤怒,她柔下聲音,“我製作面膜想借機接近后妃,也能到處遊走查看皇宮水井的位置,目的是什麼?不還是爲了配合你的蒙汗藥?”
連翹急了,“小爺我高超的毒是蒙汗藥……嗚!”再次被捂住了嘴。
葉琉璃真想狠狠揍連翹一頓,“讓你小點聲你不會?算了算了,我們到房間裏說。”甩開連翹,便向房間走。
連翹也是翻了翻白眼,一臉不願意地跟了過去。
葉琉璃自然是要去連翹的房間,畢竟連翹房間裏都是毒,沒人敢進去,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但其還沒開門,就被連翹拽着腰帶拽了回來。
“餵我說,你這女人怎麼記喫不記打,我房有毒,你不怕死也得爲你孩子想想罷?”
“……”
最後,兩人去了葉琉璃的房間。
入了房間後,將門關好,葉琉璃捏了捏拳頭,“我說鬼醫大人,咱們能靠譜點嗎?別到處咋咋呼呼的說你要逃行嗎?”
“那我說麥當娜,你別鄙夷小爺我的毒好嗎?蒙汗藥是什麼意思?”
“好,以後我不說你的毒是蒙汗藥,但你也要答應我,別再外面說什麼逃跑不逃跑,你以爲這些宮人都是擺設?你以爲我們現在很安全?”
連翹眼底閃過狡黠——他說話的時候自然是查看周圍的,確保無誤後才說,畢竟他想逃出去不是?
然而想歸想,連翹還是裝成沒心沒肺,“小爺我一激動就忍不住說了,你下回別激怒小爺,小爺自然就不會激動,小爺不激動就不會亂說。”
葉琉璃冷哼,“知道了。”
連翹難得吵架贏一次,心情好得很,“小爺我這麼辛苦,你真的不考慮爲小爺按摩一下?”
葉琉璃瞪了一眼,“實際上我根本不會按摩。”
連翹眨了眨眼,“不會按卻要去給皇后他們按,就不怕露陷?”
“……”葉琉璃越來越討厭連翹,“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辦法能得到自由?如果沒有自由、不能走出去,如何知道水井的位置?你以爲全皇宮上下只用一口井,你把你的蒙……毒藥下進去,就能毒倒全宮的人?”
連翹沉默了,撓了撓頭,“十幾年前師父好像教我一些正骨按摩的手法,雖然我記不清了,但隱約還有點印象,要不然我教你?放心吧,小爺過目不忘,就算是記不清,其手法也比他們宮中太醫好。”
“現在不是手法好壞的問題,是皇上根本不讓我接近后妃,”葉琉璃暗暗咬牙,“那穿龍袍的老太監真是陰險,其目的就是利用你治好他的病,再將我們兩人滅口。”
“穿龍袍的老太監?哈哈哈!”連翹忍不住大笑出來,敲着桌子狂笑。
葉琉璃頭疼,伸手揉了揉眉心,“你笑什麼?”
“你知道嗎?太好笑了!”連翹繼續拍桌子大笑。
葉琉璃舉起拳頭,最後又放下,“哪裏好笑?”如果不是因爲打不過他,如果不是因爲還用得上他,她真想將面前這死光頭狠狠掐死。
“你罵皇帝是老太監,就好像罵你自己一樣。”連翹一邊笑一邊回答。
葉琉璃冷哼兩聲,懶得理他。
連翹笑了好一會,才收斂了笑意,擡頭看向葉琉璃的面孔,“話說,我真的覺得你和那太監皇帝很像。”
葉琉璃嘴角抽了抽,“你在罵我?”
“不是。”
“那你是欠揍?”
“不是。”
“不是罵我也不是欠揍,爲什麼說我和他像?”
連翹伸手颳了刮自己光滑的下巴,凝眉盯着葉琉璃的臉,“你們兩人倒不是五官像,但看了他就好像看見你一樣,”聲音頓了一下,“好像……是你的眉眼。”
“眉眼?”葉琉璃一頭霧水。
“眉毛和眼睛,還有眼神。”連翹眯着眼,緩緩道。
“眼神?怎麼越說越玄乎了?”葉琉璃抽了抽嘴角。
連翹面色逐漸平靜下來,“麥當娜你知道嗎?你眼底深處有一種霸氣,雖然掩飾得很好。”
葉琉璃白了一眼,“掩飾得好,你還能看出來?你這不是在誇我,是在誇你自己吧?”
連翹未惱,“麥當娜你沒發現一件事嗎?你的地位分明應是個階下囚,但卻高高在上如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