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被一分爲二。
其中上半部分再度被分開，成爲西行中的諸多妖怪。
由下半身帶領的取經團隊滅殺，反覆多次，不斷殺戮，以達到“我殺我自己”的目的。
別人殺不掉孫悟空，那他自己呢？
不斷殺，總歸會有殺死的一天。
如果再狠一點，說不定天庭也是存在的，不過裏面的也都是孫悟空。
相比之下，楊闕更加相信天庭不在，孫悟空一部分變成了諸多妖怪這個可能。
如果真的天庭也全都是孫悟空的話，安排了這一切之人，似乎過於強大了一些。
天庭那麼多“人”，和西行算得上劫難的妖怪數量，不是一個量級的。
而安排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會是誰？
多半就是如來。
根據三界黑手第一定理：如果一件壞事找不到幕後黑手，那麼一定是如來乾的。
第二定理：如果那件壞事發生在如來身上，那一定是三清乾的。
第三定理：如果壞事發生在孫悟空身上，那就是三清和如來聯手乾的。
爲什麼要聯手？
因爲需要把孫悟空的神祕師父，菩提老祖一塊給安排了。
從“三界黑手定理”角度推測，說不定日後到了西天，就能夠見到真正的如來佛祖。
楊闕這樣想着，覺得要不乾脆算了，先跑路吧。
楊闕不覺得現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可以直接去擰動如來的大腿了。
“你對如來好像很有偏見啊。”哮天犬說道。
“嗯，黑西遊裏面，滿天神佛都是壞人，如來三清就是壞中之壞，而且是實力極強的boss。警惕一些沒毛病。”楊闕說道。
“……不過我總覺的，事情不一定是這樣。”哮天犬在山海洞天內搖頭晃腦，“怎麼說呢，就算是孫悟空。以如來的實力，想要真正殺了他，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你有點小看他們了。”
“這麼強的嗎？”
“嗯。”哮天犬非常肯定地點頭，“真的要形容的話，我看主人、孫悟空他們，如同見堅不可摧的巍峨大山。
“如來等人，就是高遠的天空，可望不可即。”
有些人不是幕後黑手，是因爲太強了。
不需要幕後，不需要黑。
一人一狗還在討論，那邊豬八戒似乎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大師兄！”
“嗯？”楊闕轉過頭去。
“我想要去西天看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豬八戒語氣堅定。
“嗯？以前你難道不打算去嗎？”楊闕問道。
豬八戒咳嗽一聲，小聲道：“以前……其實我打算找機會跑路來着。因爲大師兄你總是一副殺氣騰騰，打算殺上靈山的樣子。”
“等一下，爲什麼你會覺得我殺氣騰騰？”
“大師兄你出手狠辣，而且喜歡收集那些妖怪，難道不是爲了收服他們一塊殺上靈山嗎？”
楊闕一陣無語，這還真沒有。
他只是打算去靈山看看，可沒有想過要在靈山殺他個片甲不留。
先不提能不能做到的問題，就算能做到，有必要嗎？
他又不是真的孫悟空。
收集異獸是爲了山海洞天，前往西天也是因爲那個方向和山海書頁指引的方向一樣。
殺上西天什麼的，楊闕真的沒有想過。
潛入還差不多。
不過豬八戒能有這樣的思想覺悟，明顯是一件好事。
楊闕沒有明說，只是拍了拍豬八戒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大家心裏有數就行。
至於這個數豬八戒是不是誤會了，就不在楊闕的考慮範圍內了——或者說，豬八戒誤會了最好。
抱着這樣的心態，纔會好好出力幹活嘛。
將“三力妖”的屍體燒掉，大家再度上路。
“魚類妖怪爲什麼都比較蠢？”
數日後，看着眼前的烤魚，楊闕發出靈魂拷問。
“不知道。”豬八戒搖搖頭。
“你不是說天河水兵統領，擅長水戰？我以爲你會對魚類妖怪有所瞭解。”
“我現在懷疑這些都是假的，仔細想想，我明明是個豬妖，爲什麼會擅長水戰？”自從發現了虛假的記憶後，豬八戒就開始懷疑一切。
“算了，開飯吧。師父，你不要嗎？魚也算肉嗎？”楊闕轉頭看向唐僧說道。
唐僧默默搖頭，低頭唸經。
現在大家所在的位置，是在通天河邊上。
這條被烤的魚，就是靈感大王鯉魚精。
按照正常情況，它是從觀音那裏來，回觀音那裏去的鯉魚精。
而觀音，一直沒有出現過。
這次也不例外，這靈感大王最後沒有人來搭救。
其智商也頗爲底下，比野獸稍微好一點點而已，配不上靈感大王的稱號。
倒是喫童男童女的老本行沒有放棄。
年年祭司，年年喫。
根據周圍村民的說法，只要祭獻了童男童女，就會比較安全。
不是靈感大王智商高到這種程度，而是村民自發形成。
喫到了童男童女的靈感大王，相對來說，興風作浪的次數就少了。
形成了安全的平衡，有一點被馴服的感覺。
這種安全平衡，隨着楊闕等人的到來被打破。
楊闕他們要下水除妖的時候，還遭到了村民的阻攔，說不能驚動河神，否則大家都要死。
唐僧準備和村民們講道理，楊闕直接講起了物理。
物理的理效果拔羣，村民們紛紛表示：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於是，大家就在這裏喫起了烤魚，按照慣例，唐僧只會聞聞香味，不會去喫。
楊闕、豬八戒還有窮奇則是大快朵頤。
通天河又寬又深，靈感大王體型也頗爲龐大，長度有將近二十米。
豬八戒終於放開肚皮，吃了個爽。
酒不足飯可以飽，楊闕看着剩下的骨頭，逐漸見怪不怪。
那些骨頭不是魚類的骨頭，一如既往地像是猴子的骨頭。
說不定有着孫悟空血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屬於孫悟空的“子嗣”？
“大師兄，爲什麼這些妖怪這麼奇怪啊。”豬八戒將一根骨頭嚼碎後吐掉。
那種化形不完全的妖怪，站人的角度來看，就已經很怪了。
而西行遇到的比較厲害妖怪，就算在妖怪看來，也很奇怪。
“習慣就好，說不定西天更怪。”楊闕把烤具丟到通天河中洗了洗就收了起來，“走吧，渡河。”
通天河是有渡口的，它不像流沙河，鵝毛不浮。
只要沒有靈感大王興風作浪，就是一條“好河流”。
當然，現在楊闕他們不需要這些。
他們是飛過去渡河的。
唐僧對此頗有微詞，卻又無可奈何，感覺自己不像師父，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