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
工廠門口站着兩名身材彪悍的壯漢,點着煙,正在閒談,當看見面包車以後,認清了車牌,這才按動自動閘門。
嘎吱吱
自動閘門緩緩打開,白色的豐田麪包車也隨即緩緩駛進工廠內。
見車進去,那兩名壯漢再次按動閘門按鈕,閘門落下,重新封閉。
再看那兩名壯漢,恢復原來若無其事模樣,吸菸,講話,互相嬉笑着,只是偶爾目光十分警惕地掃視四周。
麪包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麻雀司機率先從車上下來,然後走到後面拉開車門,對葉勁東說:“到了,下車”
葉勁東一隻皮鞋踏出,然後身子慢慢從車內出來,目光瞥了一眼周圍
偌大的空間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此時站滿了人。
周邊,幾個汽油桶內篝火熊熊燃燒,旁邊停靠着各種款式的跑車,一羣蠱惑男女圍着一個碩大的擂臺正在交頭接耳說笑。
葉勁東眉頭一皺:“這是拳場”
“中不愧是我收的馬仔,夠機靈的”沙啞的聲音,令人討厭的語氣,除了洪興東角大佬靚坤再無別人。
隨着說話聲,葉勁東就看見靚坤懷裏摟着一個美女,帶着頭馬寸爆等人大搖大擺地朝自己走來。
葉勁東劍眉一挑,目光不經意露出一絲凌厲,然後笑着對靚坤說:“坤哥,你可真是有心,帶這麼多小弟給我送行”
靚坤嘎嘎笑了,指着葉勁東鼻子:“你這個四九仔,我開始欣賞你了”
葉勁東不動聲色:“能被大佬欣賞是我的榮幸,不過”掃了一眼四周,“這場面未免大了些,我怕承受不起”
“你當然承受不起啦,撲街,這裏是你的墳墓咩”靚坤摟着美女一臉戲謔地瞅着葉勁東道。
葉勁東:“你這樣講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就是眼前你看到的意思咩”靚坤走近葉勁東,“準確地說,是我把你給賣了,而買家就是”
話音落地,就見一幫人馬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領頭人正是北角大佬哥。
看見出現,靚坤立馬開心道:“看到沒有,,我這人很講信用的,說把人送來就立馬送來”
冷哼一聲:“算你識相”
靚坤搖晃着腦袋:“不是我識相,是我看在錢的份上我承認,我很貪錢的啦”
葉勁東依舊很淡定,看了看目露兇光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等人,又扭頭看了看一臉意洋洋的靚坤,說:“坤哥,有必要做到這種份上麼”
靚坤聳聳肩,一把推開懷裏美女,湊到葉勁東面前,用沙啞的嗓子說道:“你不知麼,我好討厭你的你一個四九仔,憑什麼這麼傲,這麼拽還有啊,我讓你插人,你卻插錯人犯了錯,當然要認啦”
葉勁東笑了,眼神開始肆無忌憚地瞅着靚坤,說道:“你真不知我爲何敢那樣拽”
“我不知啊,你教教我”靚坤陰陽怪氣道。
“那是因爲我可以隨時滅了你”葉勁東一字一句道。
靚坤卻突然笑了,又是拍手,又是跺腳,模樣癲狂地笑。
“我好怕怕呀”靚坤指着葉勁東笑得前仰後合。
其他人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了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連那邊的人也忍不住笑了,認爲葉勁東在說大話。
葉勁東目露殺機,可就在這時
“來人,把他們帶上來”靚坤突然發話。
緊接着一陣糟亂聲,只見三個遍體鱗傷的少年被人帶了過來。
“東哥”
“阿東”
三人朝着葉勁東喊道。
葉勁東大驚,那三人赫然是丁耀祖,刀仔和祥仔。
看着葉勁東喫驚模樣,靚坤笑得更猖狂了,指着刀仔他們道:“你葉勁東好聰明的,想要一個人扛下所有,讓他們三人跑路,不過很可惜,我比你快了一步”
寸爆在旁邊陰測測接口道:“葉勁東,看到他們這樣你是不是很心疼,很不爽告訴你知,他們都是我打傷的怎麼樣,還差你一個,有種你咬我呀”
就在這時
“葉勁東他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搶”
隨着洪亮的聲音,周圍開始騷動起來,甚至有女孩開始尖叫
“快看,是陳浩南”
“是靚仔南啊”
“簡直帥呆”
眼看一大堆美女朝着陳浩南尖叫,靚坤有些不爽地嘟囔:“問候你老母的大西瓜靚什麼靚,再靚能靚得我靚坤都不識貨的怎麼不去死”
衆目睽睽下,尖叫不斷中,彷彿天皇巨星般的一代洪興金牌打手陳浩南,穿着紅色皮夾克,甩着長髮,姿態拽酷拉風地走上了擂臺,然後伸手一指葉勁東道:“葉勁東咩我要在這擂臺上活活打死你”
葉勁東還未答話,洪興厲聲道:“按照社團規矩,凡是內鬥,全部擂臺解決贏的話,走人;輸的話,躺下”
轟地一聲,現場直接炸開。
一聽有擂臺賽,瞬間充滿狂歡氣息。
洪興社是一家,同門兄弟不能互相殘殺,但是可以打擂,並且是“生死擂”
作爲頭馬,洪興社金牌打手,陳浩南就是靠着一雙拳頭,橫行銅鑼灣,並且也是靠着一雙拳頭,一步步登上神壇,被衆人稱爲最有資格問鼎社團新一代“雙花紅棍”的強人
一個“四九仔”想要挑戰未來的“雙花紅棍”
那豈不是找死
“打擂打擂打擂”
現場衆人狂呼起來,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孩子,更是瘋狂地脫掉外套,用手指勾着狂甩,給站在擂臺上的陳浩南助威。
“南哥,我們頂你打死這個撲街”
“靚仔南,好樣的,我們買你贏”
在這些人看來,葉勁東這個四九仔,這次死定了。
再看,伸手壓了壓狂歡的衆人,然後目光兇戾地看向葉勁東,說道:“你這撲街,敢不敢應戰”
靚坤笑湊到葉勁東身邊,嘻嘻地對他說:“好機會哦,把握住搞不好頂多殘廢,以後還有得玩還有啊,我精神上支持你”轉頭大聲道:“我買三萬塊靚仔南贏”
“哈哈哈”衆人全都大笑起來。
笑聲中充滿了對葉勁東的輕蔑和嘲笑,彷彿這一刻他已經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