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盯着她,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又想搞什麼名堂?”
梁若馨用手指向餘名姝手上那碗黑不溜秋的藥湯,“你叫她弄的?”
“你的身體十分虛弱,喝了這碗藥汁對身體有好處;你要是不喝它,身子就無法恢復,來,讓我餵你吧。”
傅琛在牀沿坐着,伸手將她抱在懷裏,這是夫妻間常見的甜蜜恩愛的小舉動,一旁的餘名姝看得眨巴眼睛。
梁若馨竟然沒有拒絕他的懷抱,傅琛感到一絲絲驚訝,輕咬嘴脣,轉頭對着餘名姝說,“將藥碗遞過來。”
餘名姝連忙將手中的碗遞給傅琛,還不忘提醒:“大少爺,注意燙手。”
傅琛沒有理睬餘名姝的叮囑,用心平穩地託舉瓷碗,好像沒有感覺到燙手一樣,慢慢地遞到梁若馨的口中,細聲地說道。
“乖,良藥苦口,屏住呼吸一下子就喝完了,我令人備了些蜜餞糖果,等你喝盡喫點,一下子就沒有苦意了。”
面若無力的梁若馨被傅琛輕輕抱着,冷峻明豔的面容彷彿是絕處逢生的花骨朵兒,儘管一臉不願意,但還是在他輕哄聲中半開着小嘴脣,觸着碗沿。
劉媽老眼不禁有些婆娑,趁兩人不注意趕緊抹掉。
傅琛滿眼溫柔,正準備喂藥,但梁若馨卻突然撇過頭去,拒絕喝藥。
傅琛眉頭一皺,但還是輕聲說道:“來,乖乖聽話。”
“這藥湯是用哪些草藥來熬的,有什麼作用?”
傅琛沒有多想,順口說道:“當然是給你養身體的。”
“是嗎?”梁若馨的嘴角露出一絲譏笑,慢慢端坐着身子,“這樣的話,你對這藥湯功效一清二楚,不過這湯汁非常苦,若想我飲用,那就令餘名姝先嚐嘗吧。”
梁若馨纖嫩的手指向餘名姝,後者頓時被嚇得不輕,臉都變色了,“少奶奶,藥湯是爲您量身定做的,對您身體有好處,我哪能飲用?”
“要是我執意讓你飲用呢?”梁若馨慵懶地回答。
傅琛的眼睛裏佈滿疑惑的隱忍,此時他那託藥汁的手由於使勁而青筋暴起,長舒了一口氣,低喝道,“若馨……”
“讓她試藥,我才能知道這藥效是怎樣的,難道不行嗎,或者說她心裏有鬼?”梁若馨說這話還加重了語氣,聲調也隨着升高。
傅琛冷冷地笑着,“你竟然懷疑我。”
一旁的劉媽看到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又變成這樣?
兩人對峙了一會,梁若馨忽然莞爾一笑,“怎麼?不敢喝了?”
場面變得十分尷尬,甚至有些壓抑,大家的呼吸變得壓抑起來。
許久,傅琛冷冽地擡起雙眼,盯着餘名姝,以一種不可拒絕的語氣,冷冷地呵斥着,“你把藥喝了。”
餘名姝險些癱軟在地,弓起雙膝蓋哀求着,“大少爺,話可亂說,藥怎能隨便喝呢?每種藥都有它的用途和針對的病症,要是隨便飲容易出問題……”
“讓你喝就喝,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傅琛怒斥着,“不喝,就給我滾!”
梁若馨像個旁觀者,淡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時的餘名姝欲哭無淚,顫巍巍地從傅琛手中接過瓷碗,木訥地俯視黑乎乎的藥汁,狠下心,用手搭在鼻尖將藥猛灌下去。
苦,不是一般的苦---
但哪怕這藥有多苦,她必須抓住機遇呆在傅家。
喝完藥汁,餘名姝就受不了蹲在地上噁心得想吐。
梁若馨嫌棄地用手捏住鼻子,輕挑眉毛。
傅琛耗盡一切耐心,立起身子,冷漠地望着神情冷峻的梁若馨,“藥已飲盡,不管你信與否,可以自己定奪。
“我怎麼會害你肚子中的孩子,甚至全然不顧你的生命呢?”
他來到餘名姝邊上,凌厲地說,“出去,別在這裏礙了少奶奶的眼。”
隨後,傅琛就扭頭離開了房間。
餘名姝望着傅琛的背影,又瞧了瞧梁若馨,帶着一絲不甘心離去,看來,這兩個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餘名姝倒是小瞧了梁若馨,沒想到她不是溫柔賢惠又容易糊弄的女子。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房間再次如往常般冷冷清清。
梁若馨倚在牀沿,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