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餘小姐。”
“你好。”餘名姝親熱地向傭人們問好。
她早早起牀熬製中藥,西藥的副作用極強,她擔心會損害梁若馨原本便虛弱的身子,只好用那些比較溫和的中藥進行調理。
熬了2個小時,終於熬出一碗藥汁,看上去黑漆漆的,聞起來便覺得苦到難以下嚥。
餘名姝把藥端上樓,輕輕敲着房門,“少夫人在不在?我準備進門了。”
劉媽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什麼人?”
“是我,餘名姝,我來爲少夫人送藥。”餘名姝答道。
劉媽輕輕開門,由下至上觀察着她,她是傅家的老傭人,雖說對少夫人和藹可親,可並不代表她對別人也是這樣親切。
餘名姝在她冰冷眼神的注視之下,有些忐忑不安,劉媽收回眼神,走到屋內,聲音輕柔地問梁若馨,“少夫人,要讓她進屋嗎?”
態度和對待餘名姝大相徑庭。
餘名姝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鼻頭髮酸,心有不甘地咬着嘴脣。
梁若馨正在牀邊看書,原本想打發她走,猶豫過後,向劉媽吩咐道,“把她叫進來吧。”
劉媽驚訝地滯住,打開門囑咐餘名姝道。
“少夫人叫你進屋,動作輕一點,你剛剛到傅家,也許不太清楚,身爲傭人一定要動作輕盈,不能讓主人聽到你發出的聲音,擾了雅興。”
餘名姝可憐巴巴地解釋,“劉媽,可我不是傭人……”
“都是來服侍人的,實際上是一樣的,行了,叫你進去,你就趕緊進屋,別磨磨蹭蹭的,真是不懂規矩,改天要讓管家多教教你。”劉媽不滿地說道。
餘名姝氣得快要口吐鮮血,此時的她,只好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輕輕走進屋內,藥汁的苦味不住地在屋內蔓延。
藥碗薄得發燙,餘名姝快要拿不住,趕緊走向牀邊,剛剛放在牀頭,就聽見梁若馨輕聲說道,“誰允許你放下來的?端起來。”
餘名姝滯住,“少夫人,喝藥的時間到了。”
“我說讓你端起來,你是聽不明白,還是壓根不願聽?”梁若馨斜視着她,神情冰冷。
餘名姝猶豫過後,最終拿起發燙的藥碗,恭恭敬敬地說道,“少夫人,您該喝藥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喝藥?畫蛇添足,不喝!”梁若馨翻看着手中的書,淡定冷漠地說着,彷彿看不到餘名姝被燙得發抖的手。
餘名姝委屈至極,正準備撇嘴,突然聽見梁若馨嘲諷地笑道。
“哭,就知道哭,你認爲在這裏,有誰會在乎你的淚水?我從來不懂得照顧姑娘,莫非,你是哭給你的靠山看?”
餘名姝還沒來得及解釋,梁若馨就轉過頭去,吩咐劉媽,“劉媽,你把大少爺請來,告訴他我無理取鬧不願喝藥,把調理師惹哭了,讓他快點來責備我。”
劉媽如坐鍼氈地勸慰着,“少夫人,這又是何必呢……”
“劉媽,連你都不聽我的話嗎?”梁若馨纖長濃密的睫毛慢慢低垂,眉宇間滿是落寞,之後轉瞬即逝,她微笑着站起來,“那隻能我去找了。”
劉媽攔下了她,此時她跟大少爺都滿腔怒火,見面一定會吵得不可開交,在這裏好歹有自已勸慰着,不會吵得太厲害。
不一會兒,劉媽便請來了大少爺。
但是她沒按照少夫人叮囑的話說,只是告訴大少爺,少夫人不想吃藥,沒有提到調理師。
這個調理師,看起來弱小無助,但她活了這麼久,總感覺這姑娘並非善茬,由內而外散發出狐媚的氣質,跟少夫人有着天差地別。
傅琛聽到與少夫人有關的事,放下手中正在處理的公事,馬上趕了過來。
他剛剛走進門,餘名姝便驚慌失措地向後退去,根本不敢擡頭看他。
見她這副模樣,梁若馨冷冰冰地笑了,“替你做主的大少爺已經來了,你還躲在那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