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名姝悽慘的叫聲迴盪在陰森森的地下室裏,彷彿鬼魂索命一般。
姜浩扭過頭去,試圖讓她閉嘴,佇立了很久的傅琛突然揮手,開恩般慢慢說道,“叫她說完,我還有些話,想問清楚。”
他慢慢走向餘名姝,高傲地低下頭,仔細一看,雙眼竟然泛起絲絲笑意,“想死麼?”
餘名姝不由得搖頭,突然反應過來,面色煞白地連連點頭。
傅琛的手法一定比傅心遠更加可怕,即使她活着,也一定會被摧殘地生不如死。
她殺害了他的夫人,殺害了他的寶寶,哪怕死上萬次,也無法被原諒。
傅琛彎下腰,輕輕拍着餘名姝的臉頰,聲音沙啞,彷彿細線一般,緊緊纏繞上她的喉嚨,餘名姝的恐懼與疼痛都無法說出口,“別擔心,我不可能讓你去死。”
他走出地下室,裏邊寂靜無聲。
姜浩把潔淨的手帕拿給他,傅琛接在手裏,漫不經心地擦着手上浸染的鮮血。
“送她回去,讓最專業的醫生幫她治療,一定要讓她身上的每一處傷都痊癒如初。”
姜浩應和着,突然覺得臉頰發涼。
已經停掉的雪再次落下,彷彿蒼天的淚水,不像瓢潑大雨一般怒不可遏,只剩雪花飄揚的悲痛與冰冷。
他擡起頭來,望着從天而降的雪花,接着望向傅琛孤獨的身影,心間不由得動容,心疼地說道,“大少爺……有一件事,我始終沒向你說出真相。”
傅琛不由得滯住,輕聲問道,“何事?”
姜浩輕輕說道,“少夫人即使不投湖,也活不了多久。”
他低下頭去,一字一句,緩慢地說着,似乎要和雪花一齊沉溺。
“醫生曾經告訴過我,少夫人身體較弱,早已錯失最佳流產期限,已經無力迴天,即使撐到生產的日子,她和寶寶,也根本沒辦法活下來,少夫人的命,只剩1個月的時間。”
現在只是提前離開了幾天罷了,結局是相同的,無法留下的人,無論如何都留不下來。
冰冷的拳頭攜着堆積的盛怒打中他的臉。
姜浩並未躲避,硬撐着受着傅琛的拳頭,跌倒在雪地中,咳出一團鮮血。
傅琛雙眼猩紅,青筋暴起,表情恐怖至極,他用力攥緊姜浩的衣服,憤怒地質問着,“爲何不早些說?”
姜浩想要起身,奈何剛剛的拳頭太重,甚至模糊了他的雙眼,他顫顫巍巍地跪到傅琛身下,連聲致歉,“抱歉,少爺,抱歉……”
要是他能早點得知這個消息,也許會讓梁若馨在剩下的時間裏,活得快樂一些。
但對當時的梁若馨來說,無論怎樣,或許都會苦澀不堪吧。
傅琛突然放開他的衣服,面色漸漸陰沉起來,悲傷又失望地自言自語,“錯了,全錯了……”
姜浩努力睜開被打傷的雙眼,望着傅琛神思恍惚的身影,孤寂地走向遠方,彷彿在追趕什麼,又彷彿是被丟掉的孩子,迷茫又低沉,消逝在寂寞清冷的雪夜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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