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名姝裝得再委屈,臉上的傷痕都太過恐怖,看起來彷彿一隻快死在獵人槍下的野獸,激不起一丁點同情。
傅琛面不改色地注視着她演戲。
陰森森的地下室內,男人的冰冷和女人的懇求交織在一起,外面雪花紛飛,把這副場景遮掩在雪白之中。
餘名姝用力咬緊牙關,扭頭撞向牆壁,嘴裏大喊着,“大少爺不肯信我,我活着也毫無意義,倒不如死掉,用我的生命證明清白,但願我死後,大少爺別再懷疑我!”
她的力度剛好,正好能把額頭撞破,看起來鮮血淋漓,裏面卻毫髮無損。
餘名姝猜透了男人的心,正當緊閉雙眼之時,胳膊突然被人用力一拉,她欣喜若狂,瞬間展露出令人憐惜的柔弱,倒向傅琛懷中。
傅琛並未躲避,把手伸向她的耳旁。
使勁一拉,快到餘名姝顧不上躲避,劇烈的疼痛從耳旁蔓延出來,她大叫着捂緊受傷的耳朵,上邊空蕩蕩的,只剩殷紅的血。
傅琛把耳墜拿在手裏,用力把餘名姝推倒在地,手指撫摸着那帶着溫熱的耳墜,冷若冰霜,面不改色地說道,“現在你去死吧。”
餘名姝嚇得兩腿癱軟,跪倒在地,卻不敢再去尋死。
大門再次被人打開。
姜浩匆忙走進門,手裏拿着相同的珍珠耳墜。
算上這枚,一共有三枚,一枚是傅琛當天晚上的女人丟下的,另一枚是梁若馨的,剩下的一枚,便是餘名姝的。
耳墜只有兩隻,自然有假的摻雜在裏邊。
姜浩遞上珍珠耳墜,連帶着遞上一張滿是字跡的紙,是飾品的鑑定結果。
“大少爺,檢驗報告剛剛拿到,我一直盯着,不可能有差錯,上邊顯示……不管是質地,切割手法,或者是年代,少夫人的耳墜都和你手上的是一對,餘小姐那枚……”
姜浩轉過頭去,冷冰冰地注視着餘名姝,嚇得她渾身顫抖,“要不然,餘小姐把你的耳墜給我,我幫你驗一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呢。”
根本不必檢驗,事情早已水落石出,梁若馨纔是當天晚上丟失耳墜的女人。
餘名姝默不作聲。
用耳墜欺騙傅琛的方法,是傅心遠教她的,讓她藉此來騙取傅琛的信賴,讓她腹中的寶寶堂堂正正地繼承傅家。
傅心遠告訴她,這個方法不會出任何差錯,她代替的女人早就死掉了。
爲何是梁若馨……
難道傅心遠在有意欺騙自已,還是說,這是一場巧合。
姜浩冷冰冰地望向她,彷彿望向一具冰冷的屍體,“大少爺,此人要如何處置?”
傅琛在陰森的角落佇立着。
他拿過樑若馨的耳墜,和自已手裏的放到一起,用力攥緊。
物品並不能取代梁若馨的存在,可唯獨這樣,才能讓他心裏的懊悔和痛苦得到些許的緩和。彷彿她還在自已身旁。
他佇立了許久,身影清冷孤獨地灑在地上,彷彿雕像一般,和雪色融爲一體,忘記時間和空間,剎那間,傅琛的生命彷彿停滯一般。
從那天起的每時每刻,活下來的,都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罷了。
《梁若馨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