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遠雖沒去看她,可每日都要去醫院守護一會,詢問梁若馨的身體情況。
在如此周密的療養和看護下,梁若馨的身子漸漸恢復。
1個月後,她的肚子又增大了許多,身子也得到恢復,但卻不想搬回去住,傅心遠允許她仍舊留在醫院中休養。
梁若馨的身體慢慢變得笨拙,身旁的人牢牢地看護着她,每時每刻都守在她身邊,連翻身都會攙扶着她。
梁若馨毫無怨氣,彷彿瓷娃娃一般,冰冷地近乎透明,眼中無法裝下世上的所有人,所有事,整日默默地坐在一旁,一坐便是一整天。
傅心怡每日都會探望她,由於出賣了傅琛,此時的她早已自由,搬回傅家居住,享受着一如從前的殊榮,無人敢看輕她,畢恭畢敬地喚着大小姐。
梁若馨和傅心怡始終僵持着,沒有人說話,不過是默默地坐在一旁,時間一到,傅心怡便會走開,次日一如既往。
現在已是深秋,馬上就要到冬天,外面的風景變得乾枯蒼茫,毫無生機。
傅心怡幫她把水果削皮,細心地切好後拿到梁若馨面前。
像她這種高貴傲慢之人,可以做出這種事,一定是因爲慚愧。
梁若馨把水果接了過來,輕輕咬上一口,酸酸甜甜的果汁在口中蔓延,她輕抿嘴脣,看到外面劃過一行遷徙的鳥兒,眼裏突然發出期望的光芒。
“他死後,你有沒有聽說,姜浩怎樣了?”
這是梁若馨這些日子,第一次和傅心怡講話。
傅心怡剛要切下一個水果,聽到梁若馨的話,不由得滯住,手也險些被割傷,“應該是進監獄了,商業罪中,他屬於同謀。”
梁若馨冷漠地點着頭,“這樣一來,真的是乾乾淨淨,沒有後顧之憂了。”
傅心怡專心地切着水果,沒有回答,梁若馨也不再多說,二人再次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傅心怡終於開口說道,“事情總是變幻莫測,你不要總是壓抑在心中,該向前看了,再過3個月,你就要當媽媽了,一定要注意些,我們都在替你擔憂。”
向前看,但前面灰暗陰森,她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梁若馨出乎意料地鎮定,她望着遠處,神思恍惚,卻揚起嘴角,聽話地說道,“我明白。”
聽到她順從的話語,傅心怡對她奇怪的變化而感到驚訝,不由得心中生疑,卻沒敢多說,擔心再讓她受到刺激。
梁若馨繼續療養半個月後,有人把婚紗送到病房內。
她在婚紗四周來回打轉,仔細觀察着,卻根本沒有激動的眼神或想試一下的衝動。
雪白純潔的婚紗樣式非常特別,材質輕柔綿軟,高貴典雅,卻又襯托出女孩天生的嫵媚小巧。
這是梁若馨見過的最奢華最特別的婚紗,她輕柔地撫摸着,婚紗上的鑽石貴重地讓人驚訝,更不要說上邊精美絕倫的人工繡花,應該是手工定做的,一點一點縫製而成,全世界僅此一件。
周圍的助理,護士,還有傅心怡,都或多或少地展露出羨慕的眼神。
每個女人都期盼着可以有一件獨一無二的婚紗,巧妙地吻合身體上每處雪白的皮膚和骨骼。
梁若馨望了幾眼,坐在一旁,冷漠地詢問,“衣服是誰拿來的?”
助理趕緊討好地說道,“二少爺特地讓人定做的,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做好,這件是訂婚的婚紗,結婚穿的婚紗還沒有做完呢。”
只是訂婚!四周的女人們不由得倒吸涼氣,眼中的羨慕化爲嫉妒。
聽到助理的回答,梁若馨不由得笑了,在別人看來是幸福的笑容,可實際上,她卻是在冷笑。
幾個月,沒想到他早有預謀,幾個月之前,傅琛還未失蹤之前,就早已開始計劃這些,怪不得那些日子經常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