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心遠憐惜地注視着梁若馨臉上的淚水,伸出手悄悄抹去,放到舌間品嚐着,眯起雙眼感嘆。
“我不過是想探望一下岳母,大嫂爲什麼對我如此反感?在岳母面前,我不可能對你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你不用擔心。”
梁若馨像被激怒的貓咪一般,弓着背,一副抵抗的樣子,凶神惡煞地保護住墓碑,“我已經說了,這裏不歡迎你來,給我滾,滾!”
她怒不可遏,激動萬分,本該輕柔動聲的聲音彷彿撕裂的綢緞,聽起來尖利難聽。
男人比梁若馨高很多,低下頭去高高在上的模樣,足夠把梁若馨看得一清二楚。
彷彿神明在注視着自己的信徒一般,可自己的信徒卻反叛了。
“你不應該這樣。”
他輕聲說道,“你我原本關係不錯,你也心甘情願接納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你成爲這副模樣。
是不是傅琛?你把他對你的殘忍與惡毒,轉移到這裏,若馨,你仔細看看,我並非傅琛,我對你情深意切,你這樣做,太讓人傷心了。”
傅心遠展露出憂心忡忡的模樣,張開手想要把梁若馨擁入懷中,“鎮定起來,你我並非仇人,我對你的愛,比對我自己還要強烈。”
梁若馨突然拿起前方的玫瑰花,被刺扎傷的手淌着鮮血,浸染了雪白的花瓣,她把這束花視爲僅存的武器,指向傅心遠。
她撕心裂肺地大吼着,“我頭腦清醒得很,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不是他,我討厭你們兄弟二人,因此不可能把你們兩個搞混,傅心遠,我讓你趕緊滾,我不接受你的愛!”
揮灑的玫瑰花上沾染着鮮血,看上去活力四射,花瓣從半空不住地掉落下來,彷彿自己親手毀掉的感情。
梁若馨琢磨不透,傅心遠爲何會對自己情有獨鍾。
要是早察覺他對自己圖謀不軌,從二人初次見面,就一定會拒絕他所有的心意,和他保持距離。
但是爲時已晚,她早已惹怒了面前的惡魔,彷彿一隻羊羔,死氣沉沉地等待被他宰殺,大飽口福……
可她卻竭盡全力想要掙脫,就算是知道自己註定會失敗。
傅心遠剛剛觸碰到梁若馨,便被玫瑰扎出一條血痕。他痛得倒吸冷氣,注視着受傷的手。
玫瑰的刺十分尖利,劃出的傷痕細長輕淺,卻足夠讓鮮血漸漸涌現。
傅心遠雖然感覺很疼,可這些痛苦對他來說,簡直不提一提,不過是帶刺的玫瑰罷了,把刺撥掉之後,便會安安靜靜地躺在瓶中供人觀賞。
想要降服野性十足的東西,免不了會受到傷害,可疼痛的感覺卻讓人沉淪,讓他激動萬分。
傅心遠承認,從自己初次看到梁若馨時,便爲他癡迷。
原本想把她娶回家,把她珍藏在家中……沒想到卻被哥哥鬼使神差地奪走了。
命運實在是不公平,分明是自己在先,可傅琛,卻想方設法,奪走自己的一切。
“若馨,你受傷了。”傅心遠淡定自若地說。
既萌生了這種想法,無論做出怎樣的犧牲都在意料之中,傅心遠可以忍受,也能耐下心來。
“你管不着!”梁若馨仍舊凶神惡煞,這樣的兇惡使得她由小貓升級爲小獵豹。
即使這樣,梁若馨在他眼裏,仍舊可愛,傅心遠擔心女人的傷口,捨不得她美麗的手留下傷疤,他靠近梁若馨,“乖,就算你傷害自己,也沒辦法傷到我,只能讓我趁虛而入。”
女人清澈的雙眸閃爍過後,似乎被說服了,她遲疑地放下並不實用的花束,痛得淚流滿面。
由於她攥得很緊,玫瑰上的刺早已扎入她的肉中。
她慢慢鬆手,尖利的刺從肉中脫離出來,再次痛徹心扉。
梁若馨疼得渾身顫抖,面色煞白,顧不上其它的,被男人趁機環住細腰,擁入懷裏。
她嚇得慌亂不安,手足無措地對男人拳打腳踢,傅心遠卻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