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沒關係?你是我夫人,你覺得跟我有關麼?”傅琛的耐性已經用盡,他寬大的手掌漸漸冰冷,之後攥緊雙拳,努力控制住怒火,“乖,說來聽聽。”
梁若馨不由得發笑,擡起清秀冷漠的小臉,澄澈淡漠的眼眸冷冷地注視着他,叫人心中發涼。
要是傅琛聽到,自已最恨的便是他,是否會氣急敗壞?
梁若馨冷冰冰地注視着他,一言不發。
傅琛被盯得惱羞成怒,口氣也慢慢轉爲憤怒,“你究竟想做什麼?不想告訴我,不可以告訴我,還是不願意告訴我?你既不願讓我幫忙解決,爲何這副模樣,是我讓你受氣了麼?!”
“不,都是我的錯,我讓傅少吃了閉門羹。坐了冷板凳,別人不敢對你做的事情,我全都做過,您寬宏大量,不計前嫌,沒有跟我一般見識,我當然要謝謝你。”
梁若馨說罷,揚起嘴角,展露出嘲諷的微笑。
傅琛面部緊繃,感覺梁若馨心中的事與自已有關,卻不肯告訴自已。
他注視着梁若馨,眼神滾燙,似乎要把她灼燒一般,之後突然按住梁若馨的肩膀,把她按到座位上,霸道地逼問,“你究竟在隱瞞什麼?你我之間,有必要這樣遮掩麼?”
除姜浩之外,他只相信梁若馨。
這是她最愛的女人。
梁若馨的抵抗,冷漠,對他來說,都是莫大的痛苦。
梁若馨似乎有些動搖,她咬緊牙關,忍耐過後,一言不發地把男人推開,“沒事,我有些累。”
這是她常用的驅逐令,說明她實在不願多說,把自已與傅琛隔離開來。
二人曾經親密無間,也曾針鋒相對,傅琛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簡直要把她的內心看透看穿,之後擠出一個微笑,心有不甘地把手放開,無可奈何地說道,“那……你好生歇息。”
梁若馨終於逃離出來,緊皺的眉頭漸漸放平,她把傅琛搭在自已胳膊上,卻並未發力的手拿開,扭頭離開。
剛剛的座位上,還殘留着她香甜的氣息,紅茶只喝掉幾口,雪白的奶蓋浮在茶麪上,彷彿掛在天上的雲朵一般。
傅琛拿起茶杯,輕輕喝下一口,甜中帶甜的奶蓋並未進口,只剩紅茶的澀味涌上心頭。
姜浩匆忙地尋找着大少爺,看到他坐在花園裏發呆,擦去臉上焦急的汗水。
他在傅琛耳旁俯身,說了幾句,傅琛不由得眉頭緊皺,“不去。”
姜浩沒辦法,只好繼續說着,類似“留不住,很嚴重”這種可怕的詞語。
傅琛的神情冰冷淡漠,展露出無盡的煩惱,臉上陰雲密佈,讓他本就低落的心再次沉到谷底。
他煩躁不安地按摩着額頭,冷漠地望向花園內盛放的繡球,過了很久,這才慢慢站起來,隨姜浩一同離開。
梁若馨剛剛回到臥室,劉媽便把門打開。
她欣喜若狂地坐到一旁,輕聲說道,“少夫人,少爺在樓下等您,說要帶您參與會議,別人都帶了女伴,少爺執意要帶您去。”
梁若馨注視着牀前的布娃娃,神情有些呆滯,剛剛傅琛離開時,二人吵得不可開交,居然要帶她參加會議,難道是想找藉口原諒自已?
看她一言不發,劉媽自顧自地幫她整理着衣服。
“既是去參與會議,少夫人您一定得穿得端莊大方,少爺今日搭配的是灰色西服,少夫人就穿白色裙子吧,之前少爺送您的鑽石耳墜剛好可以用到……”
梁若馨恍惚之時,劉媽早已幫她準備好衣服。
她站在鏡子前,雪白的皮膚在鑽石的映襯下閃着奪目的光,看上去大方又端莊,和傅琛的裝扮十分相配,衣服都穿上了,已經不得不去了。
自已和傅琛並未離婚,仍舊是傅家的少夫人,那些會議,晚會,她雖然不願參加,卻只能硬着頭皮撐撐場子。
劉媽再三勸導着,梁若馨神情冷漠地走下樓。
男人的車早已不見蹤影,也許是認爲二人剛剛吵了一架,乘坐同一輛車去會顯得尷尬,梁若馨不由得放下心來,要是讓她跟傅琛擠在狹窄的車內,一定相當煎熬。
要去的地方離傅家很近,不出30分鐘便抵達目的地。
梁若馨觀察着眼前的獨棟別墅,不由得皺起眉頭,疑惑地望向司機,司機伸出手,指向大門,示意她上去,告訴她傅少爺正在樓上等候她。
梁若馨知道,這裏是全城數一數二的高級別墅區,周圍全是保安守衛着,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也許今天舉行的是私密會議,因此把地點定在這裏,想到這裏,梁若馨邁步走上前。
一位年邁的婦人打開房門,看到梁若馨站在門外,絲毫不覺得詫異,伸出手指向樓上。
“少爺在上面麼?”梁若馨輕聲問道。
嫁到傅家這麼長時間,她只有爲數不多的幾次稱呼他爲傅琛,平常大多以“少爺”二字稱呼,二人的隔閡,不可能是簡單的稱呼便能消除的。
老人輕輕點頭,把梁若馨帶到樓上,走向一面房門,正準備敲門,梁若馨制止住她。
她聽到女人熟悉的哭聲,和男人的聲音相互交錯着,帶着悲傷的控訴,女人可憐,男人冰冷,似乎在爭吵,梁若馨十分熟悉二人的聲音,以至於不敢進門,驗證自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