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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我解開了一些疑惑,也得知了些聞所未聞的祕辛。
比如守山人,我從來沒有想過,在這繁華的都市邊緣,居然還藏着這樣一種人。
正如我,表面上開着一間半月不開張的店鋪,每日穿梭於大街小巷,有幾人知道,我是一名相靈師?
又有幾人會相信,我時時刻刻都在跟靈物打交道?
白月亮說的沒錯,於世間來說,眼睛所看到的,只不過是冰山的一角。
在很多沒有留意,甚至是無法窺見的地方,時時刻刻都有着故事在發生。
或大或小,或喜或悲,但就是這些,讓這滾滾塵世變得精彩紛呈,世代綿延。
而我要走的路,就是去編織自己的人生故事,書寫屬於相靈師一脈的傳奇。
正如青衣人所說,隨心而行,自見真路。
想到了青衣人,一直沒有解開的疑問又開始在心頭蔓延,於是我忍不住問起了正在開車的白月亮。
“我明明看到了他的轉身,可爲什麼還是背影?還有,我記得之前你說要撕爛他的一張嘴,而他卻說自己沒有嘴,這是某種寓意還是現實?”
“不見,你覺得龍脈大還是不大?”白月亮不答反問。
“有的大,有的小,但與人相比的話,自然都是龐然大物。”我如實回答。
“那麼一個人守護這個龐然大物,要如何才能做到事無鉅細,掌握所有的細節呢?”
“那大概,只能是時刻巡視了。”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就拿西山山脈來說,僅是龍城這一段便有上百公里,想要得知當中發生的種種,那就必須多多走動。
再拿青衣人來論,就算他能驅使山中妖靈,讓它們替代自身巡山觀水,那也要時刻注意反饋回來的信息纔行,即便是在這樣,也難免會出疏漏。
“爲什麼會出疏漏?”白月亮繼續問。
“從自身來說,誰能保證沒有大意的時候?從驅使的妖靈來說,誰又能保證他們忠心耿耿?人心尚且隔着肚皮,更別說那些心思多變的妖物了。”
“是啊,所以只有自己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才最真實。”說話,白月亮狠狠踩了一腳油門兒,“如此一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去看,去聽。”
“所以,那青衣人是沒有五官的?”
聽到上述的話,我似乎明白了,青衣人的耳目等感官,一定是獻祭給了龍脈。
“不錯。”
白月亮深深點頭:“青衣人的五官,已經給了西山的山脈,唯有如此,才能確保龍脈無虞。也是因此,他看到了你在一件件事情中的表現和能力,所以纔想把你推上另外一條路。所以,纔會認爲墨家的丫頭不如你。”
“話說回來,他們也確實不易,甚至稱得上偉大。”
“嗯。”
對此,我也深有感觸。
將五官獻祭給龍脈,也就意味着身體也永遠常伴於側,這種犧牲着實太大了。
守山人“丟失”了五官,那麼他到底從我身上留下了什麼?
爲何臨別之前無論我怎麼追問他都不說?
“你想知道?”白月亮笑着問我。
“你不想嗎?”我反問。
“我知道了啊。”
“你知道?”
“當然。”
“那你告訴我,他到底從我身上留下了什麼?”
“瞻前顧後,或者說是優柔寡斷,但我更願意稱之爲你性格中的弱點。”
啊?
這下,我聽愣了。
“難道你就沒有察覺,那個人不過寥寥數語,就幫你下了決心或是上了一課嗎?”
看我不說話,白月亮繼續道:“就拿曲老太婆他們來說,在沒有見到青衣人的時候,你的心是無條件向着他們的。哪怕是在沒有了解種種之前,你也沒有仔細的想過,被逐出西山的事情上,他們又是否有着過錯。”
“……”
我沒有說話,因爲不知道說什麼。
因爲這番話沒錯,我太盲目了,總覺得曲奶奶他們從小看我長大,所以有關於他們的一切都是對的。不僅沒有萌生過調查真相的念頭,甚至還想着幫他們討回公道。
可這個世界上,哪有完人?
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從西山被人逐出的妖靈呢?
所謂偏聽則暗,兼聽則明,不管人還是事情,都需要從正反兩面去看。
在這點上,青衣人確實給我好好上了一課。
“不見,與之相比,我更看重的是另外一點。”
“你說。”
“是那個人,鼓勵你要堅守住本心,不管走的路是什麼,莫忘初衷便是正道。隨心而行,自見真路,這八個字,必然對你的以後影響深遠。”
“是的,我已經感受到了,因爲隨心而行是一條最簡單的路,同時也是最難的路。”
“所以,你做出選擇了?”
“月亮,我沒有做任何的選擇。”盯着白月亮,我說出了內心的感悟,“想做就去做,只要是對的便可。想不做就不做,誰都別想逼迫。”
“好,很好。”白月亮眼帶欣慰的點頭,而後調皮一笑,“那我要逼迫你呢?”
“那就……把你休了。”
我知道她在開玩笑,於是也揶揄着。
“做夢,要休也是我休你……”
“月亮,總有一天,我會把婚書做出修改的。”
到了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爺爺和白月亮的苦心。
那張入贅書,哪是什麼婚書啊,完全就是一張保命符。
入贅,代表着我上了白月亮家的門,任何人想要動我,都得先過她這關。
而從她的來頭判斷,我目前接觸的人或者煞靈們,還沒有這樣的本事。
至少在龍城這片地界上,是暢通無阻的。
可那件事情已經展露出了苗頭,後續的連鎖反應會有多大誰也不清楚。
而我已經決定隨心而行,踏上這條路,那就勢必要一步步向上攀登,到時難免會遇到諸多的阻力。
況且我遲早都要走出這小小的龍城,到時會遇到無數的天驕英傑,也會撞到諸多的巨靈大妖。真到了那個時候,白月亮不一定再能幫上大忙。
所以,我要儘可能的提升自己,竭盡全力成爲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相靈師。
假以時日我到了能相山海、相天地的地步,自然也就能相透白月亮了。
到了那時,我們的身份必然會調換。
我不再是白家的上門女婿,而她,則會是我二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
“不見,我相信那一天會到來的。”白月亮的美眸放光,語氣中都是鼓勵。
“我也相信。”
話落,我握住了她的手。
……
車子停在巷口,我看到當鋪開着門,放眼打量發現石重樓正在捧着器物集啃。
看來穀雨還是心疼他的,沒有讓他撐到正午,即便如此他還是落下了一身的傷痕。
腦袋上有幾個大包,換過的褲子上,隱隱還能看到滲出的血跡。
但顯然,效果是明顯的。
我能看的出來,此時的石重樓是真的在看器物集,而不像是之前那樣糊弄。
欣慰的點點頭,我來到了旁邊的兩間屋子,問詢了杜鵑最近的情況。
交談得知,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城隍已經完全承認了她土地的身份,不僅如此,更是做了上報。不久之後,杜鵑就會徹底的掌管這片城區。
但這樣一來,就要真的把這兩間房改成土地廟了。
這件事我決定還讓楚凌煙來辦,畢竟這下面鎮壓着楚國雄的屍體,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簡單的聊過之後,我和白月亮回到了家,新房已經蓋得差不多,得着手準備搬家的事情了。人好說,關鍵是西廂房的那些物件兒,必須謹慎纔行。
剛剛打定主意,門外就來了客人。
而且,並不是墨當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