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跑了?
還把媳婦兒也帶跑了?
這下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徐志強疲憊憔悴,合着不光是驚嚇,還有着急啊。
“老徐,你再喝口水壓壓驚,完了詳細的說說。”
“我不能再喝了,再喝非得尿了褲子。”
“行,那就說吧。”
徐志強的家是去不成了,所以我只能儘量做出安撫,以免他忽略了重點。
據徐志強說,因爲前天晚上車出去過,所以昨晚他多了個心眼兒,方向盤上了鎖。
因爲媳婦孕檢報告一切正常,所以他心中高興,便喝了點兒小酒,而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用他的話說,沒睡過那麼安穩的覺,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今天早晨起來,他發現媳婦兒不見了。
本以爲她去散步或者買早餐了,可打電話之後,才發覺手機已經關了。
聯想到前天晚上車出去的事兒,於是趕忙下了樓,到車位一看果然又失蹤了。
調監控看到了車,問過保安得知昨晚十二點多,她媳婦兒開着車出去了。
“爲什麼不報警?”
前天晚上只是車自己出去了,報警沒人信可以理解,昨晚媳婦兒也跑了,還能再拖?
“不敢報警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這麼邪性的事兒,我肯定要配合調查,到時可就丁點兒的自由都沒了。”
“……”
這話說的我無法反駁,只能繼續問道:“所以你來找我,車跑了倒是其次,主要還是幫你把媳婦兒找回來?這個中的區別,你應該清楚吧?”
我之所以要強調這點,是必須跟徐志強交代清楚,可以幫忙找人,但絕對不承擔後果。
白月亮口中的子骨惡毒無比,誰知道它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別到時錢沒賺到,還搭上了嫌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徐志強不傻,自然聽的出來,於是連連點頭。
“之前給您打電話是爲了車的事兒,從此刻起就是人的事兒了。您儘管放心,無論最終的結果是什麼,都與您無關。而且,該付的錢一分不少。”
“你有多少錢?”
額……
徐志強愣了愣,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這是我的全部家當,大概十五萬左右,不夠的話我可以去借。”
“十五萬多少?”
“十五萬零八百。”
“行,那就八百吧。”
“二先生,您沒說笑吧?”徐志強直接聽傻了,“我聽老曹說,請您的價格可是……”
“他是他,你是你,各論各的。況且你媳婦已經懷孕了,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還有,你別跟曹百萬比,他隨便忽悠一頓,就夠你跑車兩三年的。”
“謝謝,謝謝。”
“不必了。”
我之所以收八百塊錢,一來是不想徐志強因此耗盡積蓄,二來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他的事兒跟紅姐的事兒完全就是一碼事兒,權當是順帶幫個忙了。
接下來,我又問了問徐志強和昨晚出租車司機的關係,他們就是關係較好的同事。
隨後,說到了那串珠子。
“那珠子是我媳婦送我的,說是開過光的,很靈驗。”徐志強回憶着。
“她從哪兒弄來的?”我更關心這點。
“不知道。”徐志強搖頭,“我們之前流產過一個孩子,所以之前備孕的時候,我老婆除了注意健身、飲食什麼的,還經常琢磨些玄奇的東西。”
“那個珠子,靈驗嗎?”
我記得之前那個司機說過,自從有了子骨珠以後,生意好了很多。
“靈驗。”
果不其然,徐志強也給了這樣的回答:“據我媳婦兒說,那珠子能帶來好運,求什麼有什麼。掛在車上的頭一個月,效果就很明顯,較往常多賺三四千。”
“這麼好的東西,你爲何要給別人?”
“都是拉家帶口的,都不容易。再說那珠子一串是五個,我送出去兩個也沒啥吧?”
“五個?還送出去了兩個?”
“是。”
徐志強點頭,回憶着說道:“除了老馬之外,我還給了老魏一個,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最近這十來天都沒有見過老魏了,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很有可能。”點頭,我示意他出門,“走吧,現在我們就去找那個老魏。”
“不是找我媳婦兒嗎?”
“這不是一碼事兒嗎?”
“也是,那就走吧。”
我理解徐志強的失落和着急,但這事兒不是着急就管用的。
而且按照紅姐的情況判斷,就算是徐志強媳婦腹中的胎氣被奪,自身的性命還是沒問題的。
至少,是能拖些時間的。
但老魏不一樣,昨晚老馬的車能衝進大棚,保不齊他就能開到水庫了。
人命關天,必須從快從急。
叮囑石重樓好好看店熟記器物集之後,我和徐志強也開車來到了大街上。
老魏的電話依舊打不通,沒辦法我們只能去他的家。
砸了好半天門之後,裏面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在我們打算離開的時候,對面的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六十左右的老太太,好奇的探頭問道:“喂,你們是什麼人,找誰?”
“阿姨,我們找魏建軍,您這兩天見過他嗎?”
“這兩天沒有,大概一星期之前見過他。”
“那您知道怎麼能聯繫上他嗎?”
“你們要找他的話,只能去他們老家。”
“爲什麼?”我追問着。
“你這孩子,是不是傻?還能爲啥,因爲他們回老家了唄。”
“他們?”
這是我關心的重點:“您的意思是說,他們一家人都回去了?”
“對,他跟她媳婦。”
“那你知爲什麼回去嗎?”
“他媳婦快生了,回去待產坐月子。”
快生了?
這下,我有了些緊張:“您知道他老家是哪裏的嗎,方不方便給我們個地址,找他有急事。”
“等着。”
老太太說完把頭縮了回去,等到再探頭的時候,笑眯眯的遞給了我們一張紙。
“這就是他家的地址,拿着。”
“謝謝。”
我接過看看,魏建軍的老家在下面的縣城,開車過去大概兩個小時左右。
“不見,咱們真的去嗎?”
聊了這麼多之後,我和徐志強的也熟絡了起來,於是毫不客氣的拉開了車門。
“不是真的去,是必須去。”
“可我媳婦兒……”
“沒事兒,放心吧,我讓人先找着,有情況會隨時跟咱們聯繫的。”
沒辦法,我只能給楚凌煙打電話,聽說找人之後,她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
“不見,這事兒交給我了,在龍城這片地界兒上,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
“這會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
得知之前的錢就是楚凌煙派人送過去的以後,徐志強懸着的心總算是回落了幾分。
一路無話。
當我們抵達縣城之後,又跟隨導航走了幾十公里,來到了一個村子的村口。
“這地方,可夠偏的。”
我放眼打量着,村子西邊有山,東邊有樹林,南面是乾涸的沙河,北邊是綠油油的麥田,典型的北方半山區村貌。
“走吧,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我們去商店買點兒東西。”
“好。”
我點點頭,跟了上去。
從商店買東西的時候,我們也打探清楚了魏建軍家的具體位置,隨後頂着大太陽走了過去。
魏建軍的家,在存在的西北方向,可以說是最外圍了,所以這裏顯得有些冷清。
來到大門口,我首先看到是緊閉的大門,而後嗅到了一股悲傷之氣。
再之後,聽到了無奈的嘆息和輕輕地抽泣。
一切,都表示這個家正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想到此,我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上去便要砸門。
可就在這時,大門上貼着的門神,卻突然有了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