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這聲音是”
難以見物的雨水風暴,被鐵甲馬匪猛烈地拳風,攪的四處激盪,如同天災龍捲。
商幽蘭和宓夢嬌等人,被恐怖的場景,震地心頭一驚,耳中雷聲隱隱,心跳都好像慢了一拍。
拳頭下方的空氣一瞬間都被純粹的力量擠壓、崩滅,形成了一條近乎於真空的地帶
時間在這一刻都好像沒有了意義一樣,被凝固住了。
“恁弄”
剛剛回過頭來的蓑衣騎手,表情驚駭欲絕,像是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偷襲,半句話音生生卡在喉中,神情如同見了鬼一般,身上的動作完全反應不過來。
鐵甲馬匪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兇猛爆發之下,二三十丈的距離一晃就過
空氣撕裂的聲音,剛剛響起,鐵甲馬匪揮拳攻擊的動作,已經在同一時間發生。
嘭
沒有什麼意外發生,鐵甲馬匪的拳頭,重重的落在了蓑衣騎手,毫無防備的後背上。
轟
後背和拳頭交擊的中心,空氣都像水面一樣,驟然激盪出一圈又一圈透明的波紋,空間都似乎微微的扭曲、震盪,可見鐵甲馬匪這一拳力量的猛烈
方圓百丈的雨水,瞬間被震飛,清空
伴隨着巨響聲,蓑衣騎手的身影猛地飛了出去在所有人的眼中一閃而逝,不見了蹤影。
來不及躲閃的蓑衣騎手,後背生生受了一拳,整個人被一股火山噴發一般的巨力,狠狠轟飛出去
嘭
身軀在極速飛行的過程中,首先撞在了屋檐下的馬匹上,數百斤的大馬,連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來,就連帶着骨骼爆響的聲音,繼續往後撞去
砰
陳舊的房屋在劇烈的搖晃聲中,被蓑衣騎手連帶着馬匹的身軀,像壓碎豆腐一樣,毫無阻礙的撞破了一個大洞,砸進屋子裏,不見了蹤影。
“這,這怎麼可能”
衆目睽睽之下,鐵甲馬匪這一拳,竟然將剛纔實力恐怖的蓑衣騎手,直接轟飛了數十丈的距離。
嘭
下一刻,飛進房屋的蓑衣騎手,好像撞斷了房屋的支撐,本就風蝕嚴重,岌岌可危的房屋,轟隆一聲,倒塌成一片廢墟。
啪嗒
天空中的雨水,重新回落,把衆人籠罩進茫茫雨色之中。
無人去理會淋溼衣衫的大雨,她們全都屏着呼吸,像見了鬼一樣,盯着場中突然爆發的鐵甲馬匪。
“這個人是誰爲什麼”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宓夢嬌大腦一片空白,甚至用手揉了揉眼睛,以爲出現了幻覺。
宓臨冬抱着宓夢嬌的大腿,嚇的渾身發抖,咳嗽的也更加厲害。
蓑衣騎手是多麼的兇猛
大名鼎鼎的鐵屠幫五當家,被他隨意震傷,數百人的騎兵隊伍,被他輕易打亂
這種實力對商幽蘭等人來說,已經堪稱深不可測,就是這樣一個她們只能仰望的強者,突然被一個毫不起眼馬匪,給一拳轟飛,生死不知。
“剛纔的拳法,這人不會是”
商幽蘭俏臉緊繃,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鐵甲馬匪。
此時的張祖漢,臉色精彩無比,幾乎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他身邊的其他護衛,也幾乎是一樣的情況。
“究竟怎麼回事剛纔發生了什麼”
局勢變化太快,讓他們腦袋都有點不夠用了。
“年輕人下輩子記得,不要多管閒事”
鐵甲馬匪的話語聲,好像寒風吹過,圍觀的衆人,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咔噠
偷襲成功的鐵甲馬匪,好整以暇的取下面罩,露出真實的面容。
一個蹭光瓦亮的腦袋,和一張粗狂冷酷的面容,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
鐵甲馬匪露出面目的瞬間,商幽蘭瞳孔一縮,立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鐵屠幫的大當家,破戒僧廣智”
破戒僧廣智可以說是西北地域的一個傳奇人物,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一方面是他的實力高強,白手起家創建了西北第二大馬匪幫派,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經歷比傳奇。
廣智出身十大門派之一的少林寺,原本只是一個不修武道,專習佛法,跟着師傅到處傳法的小沙彌。
一次路過西北地域,廣智無意間被一名女馬匪劫掠了過去,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廣智竟然和那名女馬匪情投意合,發生了只有戲文裏纔有的故事。
後來少林寺的武僧攻破馬匪的據點,想要殺掉那名女馬匪的時候,廣智拼死出來求情。
當時的廣智雖然沒什麼身份,但是他那位傳揚佛法的師傅,在少林寺地位卻很不一般,在他師傅的周璇下,女馬匪得以逃過一劫,而廣智也因爲破戒太多,被逐出了少林寺。
後來的事情就更加傳奇了
被逐出少林寺的廣智成了馬匪,開始接觸武道,誰也沒有想到,平平無奇的他,竟然是不世出的武道天才,短短几年便突飛猛進,成爲名震一方的高手。
就在廣智春風得意之時,意外發現他的妻子,也就是那位他拼死救下的女馬匪,竟然給他戴上了綠帽子,而且不止一頂。
怒髮衝冠的廣智,親手殺了女馬匪,隨後自己爲自己剃度,成了馬匪勢力新的首領。
經過多年的拼殺,一直到到現在,變成人人畏懼的鐵屠幫大當家。
這種極富戲劇性的故事,自然是被人津津樂道,流傳極廣。
“大哥”
看到廣智得手,尹忠笑着上前躬身行禮,周圍的馬匪也紛紛單膝跪地,齊呼大當家。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早就知道廣智藏在其中。
“嗯老五,你這次乾的不錯若不是你用言語麻痹他,我還真沒那麼容易那麼得手”
“以大哥的實力,就算光明正大,他也不是你的對手”
“此時不同以往,不能有絲毫差池”廣智神色慎重的說道。
他之所以隱藏身份,爲的就是儘可能節省體力,以最小的代價,擊殺蓑衣騎手這樣的插手之人。因爲接下來,可能不止一場戰鬥等着他。
“我知道了大哥”尹忠道。
“嗯”
“大哥,要不要我去補個刀”
尹忠看向一旁毫無動靜的廢墟說道。
“不用了受我全力一擊就算是橫練的先天圓滿,也必死無疑”廣智擺了擺手,自信的說道。
剛纔那一記金剛羅漢拳,他可是實打實的轟了上去,對方絕無倖免的可能。
“那好”
尹忠同樣不相信對方能活下來,他也只是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多管閒事的人被幹掉,自然要處理剩下來的人。
“商丫頭你恐怕要跟我去鐵屠幫住上幾天”
廣智轉頭盯着商幽蘭,面無表情,語氣不容置疑。
“小女子明白這段時間就麻煩大當家了”
商幽蘭點了點頭,平淡的應道。
這兩個人,能夠讓廣智不惜屈尊隱藏身份,牽扯到的事情肯定大的嚇人。把她關押起來,避免泄露消息,也說的過去。
看到商幽蘭這麼知趣,廣智到是意外了一下。
“商場主到是生了個好女兒”
廣智臉色露出一絲微笑,誇讚了商幽蘭一句,接着纔看向宓夢嬌姐弟兩個。
“卑鄙小人竟然偷襲”
被廣智氣勢壓制,渾身顫抖的宓夢嬌,咬着牙惡狠狠的罵道。
好不容易出現的希望,竟然再度被打滅,宓夢嬌的心情可想而知。
“咳咳”
宓臨冬緊緊的抱着宓夢嬌的大腿,小臉因爲喘不上氣,憋的通紅。
“卑鄙呵呵”
廣智咧嘴笑了笑,懶得和一個小姑娘爭論,他朝手下示意,準備把兩人抓起來。
“一羣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是不是太過分了”
一個穿着破衣爛衫,雙肩扛着一根鋼棍,口中吊着竹籤,滿臉玩世不恭的青年,從滿天雨幕之中,緩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