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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到尹忠的瞬間,宓夢嬌的心靈被驚慌和恐懼佔據。
因爲一個月前,滅掉她們巨闕城宓家的人,正是鐵屠幫。
“我一路走來都很小心了爲什麼還會被追上”
自從逃出巨闕城之後,她帶着弟弟喬裝打扮,無論是住店還是趕路全都小心翼翼,沒想到還是被追上了。
“可是爲什麼我們宓家究竟那裏得罪了他們”
一個月的風餐露宿,辛苦逃亡,仍然沒有讓宓夢嬌想明白,她們家族爲何會招此厄運。
商幽蘭的身份讓宓夢嬌有些意外,對方願意開口求情,更讓她不可思議。
絕望的心裏,驀然生起一絲希望。
很遺憾,希望很快就被掐滅,尹忠的態度非常強硬。若是商幽蘭拼命力保,或許有一分希望,但是兩人連萍水相逢都不算,能說一句話,已經很是意外了。
就在宓夢嬌準備接受命運的時候,一個完全沒有想到的人,竟然站了出來。
“不知道,能不能給俺老宋一個面子”
蓑衣騎手把古琴放到一旁,拿起身側的斗笠,帶在頭上,緩步走入雨中,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仰頭看着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尹忠。
“嗯”
看着突如其來的蓑衣騎手,尹忠眯着眼睛並沒有立即答話。
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商幽蘭等人,也因爲蓑衣騎手的舉動,停頓了一下。
“他怎麼上來啦,難道不怕死嗎還是說”
看着擋在面前的蓑衣騎手,宓夢嬌在感激的同時,更多的是疑惑。
只是兩人素未平生,對方實在犯不着爲她出頭。
再說眼前的局面,連背景深厚的商幽蘭都只能躲避,一個不會武功的琴師衝上來,豈不是找死
“除非眼前的蓑衣騎士,是個隱藏的絕世高手”
無論是武俠小說,還是江湖傳聞,都有很多關於絕世高手,扮成江湖怪客的故事。
眼前蓑衣騎手的形象,和小說裏的情節非常相似。
想到這裏,宓夢嬌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希望。
“閣下是什麼人”尹忠冷聲問道。
他沒有急着動手,顯然也是想到和宓夢嬌類似的情況。
在這種局面下還敢上來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有真本事的人,江湖行走,還是小心爲上。
天底下可是有不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二貨。
最重要的是,他實在摸不清蓑衣騎手的底細。明明沒有一點修爲的影子,卻敢衝上來。
這種違反常理的情況,纔是讓他不敢貿然動手的原因。
若是真有修爲,又能隱藏這麼深的人,肯定不會是弱者。
“俺就是剛好路過,看這閨女順眼”
蓑衣騎手攤了攤手,笑了笑說道。
“”
這口音實在讓人難受,但是尹忠卻更加不敢動手了。
“閣下難道空口白話,就想帶走這兩人難道沒有一點表示”
事情不可能僵持下去,尹忠真氣運轉,右手握在腰間的刀柄上,試探着問道。
周圍的馬匪,神情肅穆,不自覺的把箭頭瞄準了蓑衣騎手。
“表示俺懂啦”
蓑衣騎手聽到尹忠的話,點了點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這個”
濃郁的黑色煞氣從蓑衣騎手身上涌了出來,在他的身前,形成一個磨盤大小的猙獰虎頭,朝着一衆馬匪張開血盆大口。
吼
一道環形的音浪,從黑虎口中發出,形成如水一般的空氣漣漪,從尹忠身上席捲而過。
天地間的雨水,出現了一瞬間的暫停,接着轟的一聲,衝向四面八方。
噗嗤
處於虎頭正前方的尹忠,剛剛撐起青色的護體真氣,就被音浪瞬間打破,體內真氣立刻絮亂,臉色驟然一白,從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坐下的烏血寶馬眼神驚慌,像是遇見到了天敵,嘶鳴着一連退後了十多步,纔在尹忠拉扯下停了下來。
撲通撲通
處於尹忠身後以及身側的馬匪,全都受音波衝擊,一個個像招了雷擊一樣,身體發軟七孔流血,紛紛從馬上栽了下去。
大量的戰馬受到驚嚇,四散奔逃,數百人的騎兵隊伍,瞬間變的一片混亂。
“不知道,恁看這個中不中”
蓑衣騎手收回身前的黑色煞氣,嘴角微揚,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風輕雲淡,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籲”
尹忠拉住繮繩,馬蹄高高揚起,此時在看向蓑衣騎手,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深深的忌諱之色。
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把他擊傷,這份實力和修爲絕對非同一般,就算他帶着手下一起上,恐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還好剛纔沒有貿然動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果然,敢多管閒事的人,沒有一個是弱者。
“太好了”
看到蓑衣騎手錶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原本已經絕望了的宓夢嬌心頭大喜。
她雖然不知道蓑衣騎手屬於什麼勢力,品行究竟如何,但是從剛纔短暫的相處來看,怎麼都比鐵屠幫的人好太多。
面對蓑衣騎手的實力,商幽蘭的隊伍同樣是一片震驚。
“這傢伙竟然是個隱藏的絕世高手我剛纔好像還呵斥了他還想跟他動手”
知道了蓑衣騎手的實力,張祖漢心臟砰砰直跳,只希望對方不要太記仇。
“這人果然是個高手只是這種武技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看樣子應該是其他地方的人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能夠輕易擊敗鐵屠幫的五當家,自然不可能是無名之輩,既然她不知道,那就肯定不是西北人士。
商幽蘭心中暗暗思量,離開的腳步也徹底停了下來。
從蓑衣騎手古怪的性格和舉動來看,至少不是嗜殺之人,危險性應該不大,留下來說不定可以結交一番。
飛馬牧場不光養馬,更做生意,早就接管一部分家業的商幽蘭,不介意多結交幾個江湖高手。
噠噠
等手下的隊伍,稍微整理好一些之後,尹忠跳下烏血馬,帶着幾個手下走到蓑衣騎手跟前。
“閣下武藝高強,在下自愧不如人可以交給你,但是還請留個名號,讓在下回去有個交代”
尹忠面無表情的拱了拱手,語氣到是十分客氣。
剛纔落下馬的手下看着嚇人,其實並沒有受多大的傷。這說明對方並不想徹底得罪他們,這就有了和平交談的前提。
“俺叫宋江,人家給俺送外號叫及時雨家住水泊梁山”
蓑衣騎手也不矯情,同樣客氣的抱拳,豪爽的說道。
“及時雨宋江”
尹忠眉頭皺到一起,他實在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就連水泊梁山這個地方他也沒聽說過。
難道是東域的人不成不過這口音聽着更像中域的人
大乾一共有六十四州,天下的人爲了方便記憶,又大致把它分成,東、西、南、北、中,五域。
一個域的勢力,對於一些自己域的頂尖高手,基本上多少有些瞭解。
“宋江”
商幽蘭和宓夢嬌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沒有聽說這個人。
“久仰大名”
不管有沒有聽過,不管是真是假,尹忠還是客氣了一句。
“客氣”
“那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尹忠說完便準備轉身,打不過別人,留下來也沒有意思。
只是行了兩步,他又轉過身,神情裏好似有些不甘心。
“這兩個人身份非同一般,宋大俠最好有心裏準備。若是後悔的話,可以隨時把他們送到我們鐵屠幫到時間必有厚報”
“呵呵”
蓑衣騎手笑了笑,轉身去看宓夢嬌兩人的情況。
“咳咳”
由於淋雨的原因,宓臨冬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看上去十分嚴重。
嗡
而就在蓑衣騎手轉身的瞬間,一個一直跟在尹忠身邊,全身穿着盔甲,頭上戴着面罩的馬匪,身上突然爆發出恐怖的真氣波動,全身肌肉劇烈膨脹,周身氣勁形成旋風,震的方圓十丈泥水紛飛。
轟隆
下一刻,宛如晴天打了個霹靂雨水環繞當中,鐵甲馬匪腳下一踩,方圓十丈的石地毫無阻礙的瞬間破裂、下沉
地面上的碎石,積水,泥漿,統統在他一腳踩踏、震盪之下,彈跳而起,就像生生刮掉了一層地皮
炸裂聲響起的同一時間
鐵甲馬匪的身形,就像瞬間,如鬼魅一般消失,猛烈的氣勁把漫天雨水,泥土,掃蕩一空,統統捲起,隨着身體,形成了一條渾濁的水龍
十分之一的呼吸時間
強烈的風聲呼嘯聲中,鐵甲馬匪跨越十餘丈的距離,青筋如蟒蛇盤繞的手臂,包裹着狂暴真氣的鋼鐵之拳,瞬間出現在蓑衣騎手的背後。
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