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電梯應該還在牆後,只不過被人密封了起來,而電梯之下應該就是地下,那地下是官服老人修建,用來禁錮誤以爲暴斃的小女孩,也就是一百多年前的女病人。”
望着滿眶的紅色油漆,我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牆上之所以塗滿紅色油漆,是想掩蓋牆後的電梯?”
“也許牆後不單單有電梯,還隱藏着某些不爲人知的祕密,所以才被人塗滿了紅色油漆,企圖瞞天過海。”我忽然想起那兩個提前離開的房客,皺眉沉思:“難道牆上的紅色油漆,包括牆邊的黑肉碎屑,都是那兩個房客的手筆?”
雖然黑肉碎屑已經發黑髮臭,分不清是什麼肉,但我隱約覺得這些應該是人肉。
人肉碎屑散落在地,我渾身起毛:“那兩個房客不簡單,我必須時刻提防他們。”
“有空就把蛇樓大門的門鎖換了,要不然那兩個房客還能出入自如。”牆上仍未乾的紅色油漆,提醒我趕緊換掉門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唉,雜事連連,一件件慢慢做吧,現在先把蛇樓鑰匙拿了。”我走近那枚粗壯的紅色鐵釘,伸手將那幾串鑰匙取下。
“這間一樓樓梯間太詭異了,還是趕緊離開吧。”將鑰匙別在腰間,我便緩緩後退,退出一樓樓梯間:“這間一樓樓梯間,隱藏着蛇樓最大的祕密,必須將它鎖上,咦,這張門本來就有門鎖,只要有鑰匙就能鎖好。”
退回到樓梯甬道的我,翻找別在腰間的鑰匙。
幸好鑰匙上都有編號,不出多久,我便找到了一樓樓梯間的專屬鑰匙,正是一把編號爲101的鑰匙。
“原來一樓樓梯間的房號,是101。”將編號爲101的鑰匙插入鎖孔,然後用力握緊它轉了幾圈,終於成功鎖好了門:“從此之後,一樓樓梯間就是禁地,不可讓任何人進入,就算是顧雅也不行,再說,那些黑肉碎屑問題很大,一旦讓人發現,可能會引來警察的調查。”
“現在太忙,以後再將裏面的黑肉碎屑清理掉,倘若任由它們留在裏面,可能會招致大麻煩。”覺得再無遺漏,我便通過蛇鱗鐵門,返回恐怖書店。
當我回到恐怖書店時,背上全是冷汗,一樓樓梯間變化太大,給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精神衝擊:“以後沒什麼事,還是少去一樓樓梯間,我總覺得牆後比我想象的還要恐怖。”
我拿出手機,瞄了瞄時間:“我靠,還有幾分鐘就午夜12點了,困死了。”
夜越來越深,我趕緊熄燈關店。
話說回來,指紋門鎖真方便,我剛合上玻璃大門,它就自動鎖上,根本不需要我瞎操心。
推了推玻璃大門,確認店門已經鎖牢,我便翻找401房以及蛇樓大門的鑰匙。
腰間鑰匙雖多,但勝在有編號,我很快便找到這兩把鑰匙。
將它們拿給身處按摩店的顧雅後,我便摸出黑色雙肩包中的鑰匙,想從蛇樓大門返回蛇樓504租房。
夜深人靜,蛇樓附近沒有任何變化,整條大街店門禁閉,唯有身側的椰汁按摩店,仍在正常營業。
“顧雅這是要錢不要命了?”咧嘴吐槽一番,我便扭轉手中鑰匙,打開蛇樓大門的門鎖。
就在我抽回鑰匙,想要推門而入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一股巨大的鐘擺聲。
叮咚……叮咚……叮咚……
我聽得十分清楚,這股鐘擺聲源於自己心腔,屬於危險前的心聲預警!
我本能地再次拿出手機,嚴肅地看了看時間,發現正好是午夜十二點。
“守則說,隨着恐怖書店橫空出世,蛇樓附近已發生微妙的變化,難道這變化在午夜十二點降臨?”
我下意識往蛇樓附近望去,四周黑麻麻一片,路邊那幾盞昏黃欲墜的電燈,根本沒法驅散四周黑暗,只能與黑暗同流合污,艱難度日。
“蛇樓附近沒有變化啊,那股鐘擺聲是我的錯覺?”我喟然長嘆,便要收回目光。
可就在這時,我的餘光捕捉到一輛底盤很高的貨車。
這輛貨車全身漆黑,黑色的反射鏡,黑色的車燈,黑色的輪胎盤,連車窗也是黑得可怕,分明是一輛搬運死屍的殯儀車!
這輛黑色殯儀車,與茫茫黑夜很是契合,居然悄無聲息地停在我面前。
準確來說,這輛黑色殯儀車並不是“停”在我面前,因爲它的四側車輪正在不停轉動。
可是,無論車輪如何轉動,黑色殯儀車都沒有挪動半步,只凜然地“停”在我面前。
盯着這輛黑色殯儀車,我驚恐萬狀,反射弧般抱頭逃竄。
就在這時,黑色殯儀車忽然動了,它肆無忌憚地向我撞來!
“它想撞死我!”我慌忙往左邊一跳。
可還是遲了,黑色殯儀車呼嘯而過,其黝黑車身剮蹭到我的右腿。
右腿上傳來一陣劇痛,我抱着小腿跌倒在地。
黑色殯儀車得勢不饒人,急速轉彎,再次向我碾壓而來。
這一刻,我腦海中響起煌煌的小車引擎聲,以及車輪摩擦地面的扎扎聲。
我忍痛站起,眼神恍惚地往右邊撲去。
車輪在頭顱邊碾過,差一點就要壓碎我的頭顱。
我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只好拖着受傷的右腿,往旁邊迅速一滾。
這個動作瞬間完成,我得以遠離高速轉動的車輪。
我的動作雖快,但黑色殯儀車的動作更快,它直接倒車衝過來!
臥倒在地的我,一時怠慢了些,不知向左滾,還是向右滾。
我怠慢的心態,正合黑色殯儀車的心意,它毫不猶豫地繼續衝過來,就要壓扁我的臉孔。
“靠!”我怒罵一聲,匆忙往右邊一滾,躲避黑色殯儀車的鋒芒。
幸好倒車的速度不是很快,我又再逃過一劫,氣喘吁吁地拄着地面。
黑色殯儀車不依不饒,見我再次逃出生天,它瞬間一百八十度調轉車頭,全速向我疾馳撞來!
這次,我避無可避,因爲剛纔已用盡全身力氣,再無多餘的力氣翻滾跳躍。
而且黑色殯儀車的速度實在太快,不管我往哪個方向逃,它都會立馬追上我。
“要死了麼?”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眼中的黑色殯儀車離我越來越近,下一刻,它就要碾壓我的身軀。
“不能,我不能坐以待斃!”情急之下,我淒厲高喊:“李英秧!李英秧!李英秧!救我!”
似是聽見了我的臨死叫喊,一道青色煙霧從黑色雙肩包中,飛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