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睿正準備去拿書的手頓住了,他重新轉過自己的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他站了起來俯身捏着她的下巴,“顧太太,”他刻意的靠近,鼻腔間的呼吸全都噴灑在她的肌膚上,“什麼叫做她的男人,嗯?”
無憂直覺排斥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退,男人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腰,他似笑非笑的繼續道,“說啊,你從哪一點上判斷出我是她的男人,嗯?”
她側過臉頰,板着一張標誌的臉,“不需要判斷,只是感覺,你要是覺得不滿意的話,可以理解成我的錯覺。”
她不斷地後退閃躲着男人逼近的臉龐和呼吸,眉頭蹙得愈發的緊,“顧睿,你放開……”
“可以,”男人的模樣很溫和很好說話,“頭髮幹了就乖乖睡覺,別再鬧了。”tK63
她不是一直在心平氣和的跟他說麼?
無憂深呼吸了一會兒,平靜自己的情緒,硬是將他的手臂從自己的腰上掰了下去,然後也懶得跟他多說什麼,直接轉身就要出去。
顧睿既然不想讓她走,自然就不會允許她走,長臂一伸就攔腰將她抱了起來,騰出一隻手掀開被子纔將她放進去,然後摸了摸她的長髮,還帶着幾分溼意,“現在睡嗎?我給你吹乾。”
她閉着眼睛,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這樣的姿態抗拒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顧睿不滿她不言語的冷淡,單手扣過她的臉頰,“你求我幫你澄清的時候可不是這樣一句話都不說,還是說,你覺得緋聞澄清了就沒有搭理我的必要了,利用我?嗯?”
無憂睜開眼睛,平靜的道,“利用你又如何?”
她真的就是想利用他呢。
“顧總身在商場上應該很習慣纔是,人麼想利用你的時候自然是什麼都好說,利用完了,自然沒有賠笑的必要了,”女人的不鹹不淡的諷刺,“不是要給我吹頭髮嗎?吹吧,我要睡了。”
顧睿眯起了眼睛,爲她毫不遲疑的直白,他低頭吻上她的眉心,“無憂,我不喜歡你滿身是刺,也不喜歡你這麼跟我說話。”
女人沒有閃開,只是一貫溫婉標誌的五官帶着漠漠的痕跡,“我好好跟你說話的時候你也沒見得對我多好,”她蹙着眉有幾分不不耐,“顧睿,你到底吹還是不吹?”
顧睿繃緊着下巴目光極深的看了她好幾秒,才轉身去找出吹風,等他回來的時候女人正在低頭整理睡袍,他撩起她的打開熱風,溫熱乾燥的風吹在發上,很舒適。
等他吹完,無憂就側着身子在大牀的一側,很快就閉上了眼睛,顧睿許久沒有動。
他正準備轉身走開時女人的聲音在響起,清淡而微啞,“你如果要很晚才洗澡的話就麻煩去隔壁客房的浴室,不然水聲會吵醒我。”
顧睿回過頭想也不想的道,“我以前也會回來很晚很晚才洗澡,怎麼沒有吵醒過你?”
她現在是不是看他不爽所以他做什麼她都要挑刺才高興?
女人仍舊沒有睜開眼睛,“嗯,我現在會覺得不知道有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弄出聲音,所以會害怕而醒過來。”
顧睿終於升騰了幾分怒意,轉身走回牀邊,喉嚨發緊,極度不悅的逼問,“戰無憂,你在找我茬?”
無憂終於睜開了眼睛,眸色清明沒有睡意,“難道不是你在找我的茬嗎?不然我們分開睡就好多了,大家都可以好好睡覺。”
男人繃着下巴冷笑,“你想都不要想。”
無憂不跟他爭,再度閉上了眼睛,一落在顧睿的眼底反正就是一副不想跟他說話所以也不想跟他吵架的樣子。
彷彿有一根火把落在他的心上,然後倒上了一片油熊熊的燃燒着,他站在一邊怒瞪了她好幾分鐘,可是她緊閉着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無憂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落在她臉上的視線被收回了,然後就是腳步聲和毫不顧忌的開櫃子的聲音,就像是個受了氣的孩子無處發泄,她微微的睜眼,看着外面沒有星光的夜晚。
直到浴室的水聲響起,她才重新閉上眼睛。
顧睿出來的時候女人還是維持着同樣的姿勢睡在大牀的靠邊的位置,他擡手把臥室的大燈關上了,好看的下巴仍舊緊緊的繃着,英俊的臉龐神色很陰鷙,他站了半響,才低聲喚了一聲,“無憂。”
臥室內仍舊一片安靜,女人側躺着的身子也沒有動。
睡着了嗎?
掀開被子他也跟着躺了進去,稍微一靠近,女人天生的體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味蠱惑着她的神智。
以前他們浴室裏有同一個牌子但是不同香味的沐浴露,之前她的用完了也沒再買,所以她用的就是他一貫用的,就有種是她的身上沾染了他的氣息的錯覺。
不知道躺了多久仍舊沒有睡意,他慢慢的靠過去了一點,她的呼吸很均勻,應該是已經睡着了。
不算明亮的牀頭燈照得她的膚色略微的模糊,因爲睡姿,她的睡袍微微的往下泄露了一點,露出膚色漂亮的肩膀,男人的喉結微滾,還是擡手抱住她的腰。
手才落在她的腹部上,女人清冷而顯得清醒的嗓音再度響起,“你能讓我好好睡覺嗎?”
“我抱着你就不能讓你好好睡覺了?”
“是,”她轉過身子睜開眼睛看着他,眉頭的褶皺始終都沒有鬆開,“牀這麼大,你非要貼着我睡?你當初買了這麼一大張牀不就是想要我們睡在一張牀也像是沒睡在一起一樣嗎?”
顧睿沉默了好幾秒鐘,繃着臉一句話硬邦邦的砸在她的臉上,“你可以把我踢下去。”
說完,硬是更加用力的擁着她,臉龐也跟着埋在她的肩膀上。
無憂眉頭直皺,臉色也很不好差勁的不能看。
燈已經被關了,她看着眼前黑漆漆的黑暗,久久沒有睡意。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無憂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很亮了。
她撐着眉頭緩了好幾秒才慢慢的恢復神智,起牀洗漱換了身衣服,下樓後林媽也早就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早餐。
喫完後無憂給之前聯繫的律師打了個電話約見面,上午十點的咖啡廳,她圍着圍巾戴着毛線帽,律師她媽咪爲她找的業界的有名的年輕律師,三十歲左右,戴着金色邊框的眼鏡,看上去顯得很彬彬有禮。
取下墨鏡露出溫婉美麗的臉,“金律師,你好。”
“顧太太。”律師笑着打招呼,“這次您專門找我還是因爲離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