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睿吃麪的速度比她快,所以等她喫完的時候他已經驅車去了公司了,無憂給自己泡了一壺茶,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出神。
她沒有看新聞也沒有上網,先是給宋安安打了個電話,“媽,”聲音莫名的沙啞,“新聞上的事情你看到了嗎?我今天可能不會回來了。”
“你在顧睿那邊嗎?”
“嗯,”她平靜回答,“我需要他替我解決這件事。”
宋安安遲疑了一下,方纔問道,“你不打算跟他離婚了嗎?”
“現在提離婚他就不會幫我了,”無憂靜靜道,“等這件事情過去如果他還是不肯,那麼媽媽,您能不能幫我?”
感情的事情她求助不了任何人,顧睿不想愛她誰都不能逼他。
可是離婚不一樣。
離婚是一件很現實的事情。
宋安安微怔,維持着不變的語調笑着寵溺道,“當然,只要你開口。”
無憂和顧睿結婚半年,除了白雪的事情,她幾乎不曾開口求助。
掛了宋安安的電話後,無憂又打了個電話給步楠,“步楠,你看到新聞了嗎?”她遲疑了一下,微微的嘆息,“連累你了,對不起,你別擔心,會很快的解決的。”
步楠的聲音很低,帶着深深的沙啞,“你是不是找顧睿解決了?”
“嗯,”無憂坦然的承認了,“這是最直接最徹底的方式,他答應我向媒體澄清,就會解決的,你不能沾染上這樣的花邊新聞。”
“然後呢?”步楠緊緊的皺着眉頭,“你打算就這樣妥協然後搬回去,無憂你看不出來麼顧睿他不想跟你離婚。”
“大概吧。”她淡淡的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需要他替我澄清緋聞,有求於人就必然有妥協。”
“你還是喜歡他?”
無憂扯了扯脣,“步楠,我跟他的關係不是喜歡就能在一起,不喜歡就能乾脆離婚的,他都說了後悔跟我結婚,誰知道他哪天會不會後悔其他的東西呢。”
說了大概十多分鐘,無憂掛了電話一下就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漫無目的的巡視了別墅裏的一圈。
仍舊是她離開前的樣子,幾乎沒有任何的改變,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坐在這裏就好像是在待在別人的家裏,一點歸屬感和安心的感覺都找不到。
“太太,”林媽過來問她想喫什麼時候順便問答,“您的東西要找人給您搬回來嗎?還是重新買?”
無憂半闔着眸,“不用了,有衣服穿就可以了,其他的沒關係。”
以前她把這裏當成家,所以角角落落都有她親手佈置的痕跡,連杯子和桌上的花都是親手挑選擺放的
現在,她只是住着而已,隨時都可能會離開。
下午喫完飯,她順口跟林媽提了一句,“我下午去醫院,可能會晚點回來,您不用給我準備晚餐了。”
“您去醫院看……白雪小姐嗎?”據說溫蒂小姐已經出院了。
“嗯,是的,”無憂點點頭,“我自己也要看看醫生。”
林媽一聽就着急了,“您怎麼了?不舒服嗎?還是孩子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無憂抽出紙巾擦拭着自己的脣角,“之前醫生開的安胎藥都喫完了,加上例行檢查。”
“哦哦,那就讓陳叔送您去吧。”
“不用了,我剛剛已經打電話叫了的士,一會兒就到了。”
她這樣說,林媽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囑咐了聲小心,無憂上樓換衣服的時候接到顧睿的電話,她一看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就知道林媽給顧睿打了小報告。
她捏捏眉心,還是接了電話,“顧睿。”
“你等半個小時,我抽空回來。”
無憂想也不想的回絕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忙吧,醫生我都認識,的士司機我也很熟,晚上就會回來。”
顧睿也沒說什麼多餘的話,但是無憂隱隱可以聽見他拿車鑰匙的聲音,“半小時,等我回來。”
“上次我等了一個小時,”她淡淡的笑了,“等到的是你說後悔跟我結婚了,同樣的事情沒有第二次,你想陪我就直接去醫院吧,我告訴你我約的醫生辦公室在哪裏。”
說完她就掛了手機,重新放回了大衣的口袋裏,圍了圍巾出門。
顧氏少董的辦公室,梁祕書小心翼翼的看着臉色不怎麼好的boss,冷汗直流很緊張,“顧總,這個查不到真的不能怪我……我已經打電話一個個的確認過了,只知道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年紀目測在18歲30歲,進一步推測縮減應該是21歲至27歲,家世很好,提供照片和情報沒有索取報酬,用的是郵箱發送也無法追蹤到ID。”
顧睿一般關上電腦一邊聽她說,收拾好文件拿起一邊的西裝外套,“我有事要出去,前天下午六點多,去查杜明珠在幹什麼。”
穿上衣服,他漠漠的道,“給你這些資料的記者,你把資料交給下面的主編考察,能用就留下。”
梁祕書連忙點頭,“是的,顧總我馬上辦好,除了杜小姐,其他的還要繼續查嗎?”
“你忙你的事吧,除了杜明珠其他的自己查。”
顧睿是自己驅車到醫院的,車子停在醫院的門口他纔拿出手機給無憂打電話,“在哪裏?”
女人的嗓音靜靜啞啞的,“車上。”
“好,我在醫院的門口等你。”
無憂也沒有問他到了沒有,只是客氣的道了一聲好。
十分鐘後,無憂付了錢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那裏打眼的黑色世爵,穿得西裝筆挺的男人倚在車門前,看模樣就知道在等人。
幾乎是無憂看見他的同一時間顧睿就同時看了過來,見到她的身影立即站直了身子走了過來。
無憂穿了件米色的大衣,長長的黑髮已經挽起來了,標誌舒適的五官很耐看,面容很平靜,“走吧。”
女人走在他的身側很安靜,顧睿摟着她的腰小心的扶着她,無憂蹙着眉頭側過臉看他,低聲道,“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她抗拒的弧度不是很深,只是下意識的保持着距離。
顧睿擰着眉頭十分不悅,他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是要我向媒體澄清嗎?讓人拍到我們夫妻不和我想幫你觀衆也很難相信。”
無憂頓時僵硬了一層,蹙着眉鬆開了一點,也不再有意無意的保持着距離,任由顧睿這麼抱着他。
電梯裏只有他們,無憂看着緩緩合上的電梯門,啓脣開口,“表姐是不是選擇了凱撒放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