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靖宇還是不肯放棄,咬着牙繼續挑撥離間:“你與安和多年情誼,難道還抵不過與旁人短短數月?!”
太子的臉黑了,不豫地瞪向祁靖宇口中那負心漢。
顧澤佑卻是不管衆人複雜的神色,急忙朝少女表忠心。
“公主……”
葉笙安撫地看了他一眼,清澈的雙眸瞬間讓少年心安。
她回頭兇巴巴地看着被桎梏住的男子,氣勢洶洶地反駁:“你不要亂攀關係!”
“阿佑是我的!”
“母后早就給我們定親了!”
跟那安和有什麼關係?!
不就是欺負她以爲她不知道嗎?
她纔不會上當。
“你……”祁靖宇沒想到葉笙如此信任對方,根本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夠挑撥成功的。
祁靖簫懶得再跟他周旋,直接下令他們所有人押下去。
玫妃似是突然醒悟過來,趁侍衛們一時不察,猛地掙脫撲到皇帝的牀前,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楚楚可憐得緊。
“陛下、陛下!”
“都、都是下人們挑唆的,臣妾、臣妾只是一時間被迷惑住了!”
“臣妾知錯了!”
“求陛下開恩!”
要是以往見到這副美人落淚、梨花帶雨的模樣,皇帝怕不是早就妥協了,然而經歷過剛剛的一切,他就算是再蠢,也徹底看清了這毒婦的真面目。
多年來他就算虧待了皇后,也從未對不住她一分。
寵冠六宮。
名分加持。
就差沒將皇后之位給她罷了!
沒想到這白眼狼這麼不知好歹,竟在心裏怨恨了他這麼多年!
連帶着自己這最喜愛的二子都一心要謀他的皇位!
男人閉上眼睛不再看那哭得傷心欲絕的女人,揮了揮手讓侍衛帶下去。
“宣太醫。”
太子一聲令下,早早候在殿外的太醫立馬進來爲皇帝診治。
一輪診斷之後,一衆太醫齊齊跪了下來,領頭的那位凝重地說道:“陛下脈象虛弱,心悸乏力,雙脣發紫,手臂及小腿處見烏黑斑點,初步診斷爲中毒之症。”
“然微臣無能,尚不知是何毒。”
皇帝閉着眼睛,彷彿沒有聽到太醫的話。
“繼續查,務必讓玫妃母子交出解藥。”
“是。”
清空了現場之後,顧澤佑也跟着出去了,玫瑰殿內剩下了父子三人。
太子看了一眼牀上病色濃重的男人,不欲再逗留:“兒臣先行告退。”
外面還有一大堆爛攤子等着他處理呢。
葉笙跟着自己皇兄退出去,走到一半的時候,病牀上的男人兀地開口,聲音虛弱沙啞。
“小笙。”
兩人出去的動作不約而同地頓住。
“陛下有什麼事嗎?”
男人自知對不起她,多年來錯信了旁人,讓自己的嫡長女流落在外。
壽宴上甚至偏幫着旁人,三番四次地維護祁楚。
他剛剛可是聽得清楚,女孩喚皇后爲母后,顯然是已經相認並接受了的。
可對着自己,卻是疏離淡漠的一聲陛下。
然而男人滲入骨子裏的高傲自持讓他拉不下臉讓女孩喚他一聲父皇,也自知沒有立場。
葉笙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說了一句:“陛下早些歇息。”
話落便退了出去,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