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送走段知魚後,薅了一把自己的頭髮,站在醫院門口點了根菸。
雙腿站不起來代表着什麼?殘疾。
一個權貴,銜着鑽石出身的天之驕子,成爲了殘疾人
說實話,他有點慌。
儘管剛剛在其他人面前,他一點都沒表現出來,但是等人走完以後,他確實是有些控制不了的心慌。
其他兩個鐵瓷已經坐着私人飛機趕回來了,一個從非洲,一個從加拿大,都帶着殺心。
這次江淮野真的是太過了。
以往小打小鬧不是沒有,不過也就是底下人的摩擦,再大也就是你搶我一塊地,趕明兒我搶回來的事兒。
但是這種正面對上的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們這圈兒的人,從來都信奉———不髒自己的手。
江淮野卻是自己上陣了,還狠狠讓段清和栽了一個這麼大的跟頭,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
陸燃將菸蒂扔到腳下,狠狠用鞋底來回碾壓,沉着一張臉回到了病房。
病房是高級vip專屬的,北歐風格的套房,白色的紗幔掛在落地窗前,隱隱光暈透了進來,淡淡的香薰味兒盈滿了整個房間,掩蓋了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段清和就這麼躺在牀上,很淡定的模樣,他甚至還在看電視,電視裏播放的是郭大爺的相聲。
陸燃齜了一下牙,爲他這樣神仙般的淡定給跪了。
彷彿,站不起來的不是他一樣。
“阿葵回去了?”段清和輕聲問了句。
“嗯,送上車了。”陸燃坐到一側的沙發上,斟酌了一會,纔是問道。
“清和,你跟我說實話,這次的事情是不是跟宋青葵有關係?”
他不是二傻子,江淮野帶着人在長江北路堵人,唯獨宋青葵能完完整整把人帶出來,還沒有一點兒事,這是不符合常理的。
他們這樣的人,要說對女人的定義,不過是生活閒暇時的調味品,可以逗,可以寵,但是絕對不可以礙着自己。
江淮野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曾有女人想要設計他,當時就被他打斷了腿弄毀了臉扔出了門。
這樣一個男人,爲何就會放過宋青葵呢?
段清和正看完一段相聲,他那雙未語先笑的桃花眼眸,看起來平靜無比。
“瞎想什麼呢?江淮野不過就是被逼急了,畢竟那兩塊地的利潤這麼大,他被我截了胡,氣不過也是正常的。”
他關了電視,閉上眼,“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也累了。”
陸燃的視線掃到了段清和的身上,被子下———那雙腿已經毫無知覺了。
陸燃閉了閉眼,不再說話,起身離開了房間。
段清和手指無意識的摸索着牀單,對於雙腿失去知覺,並且已經成了半個廢人這樣的問題,他絲毫不感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