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回家了,哪裏都不如家裏自在。
一關上門,她就摸出手機來,邊走邊打字。
【剛剛沒看到,再來一次,謝謝。】
半天沒有反應,白暖有些想回去把容一更給打一頓。
她騙個視頻容易嗎?
白暖手指搭在手機屏幕上敲了敲,播了個視頻過去。
那頭倒是挺快就接通了。
“暖暖。”他帶着幾分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着,就是帶着水珠的臉。
他在洗澡……
白暖:“……”這個……不大好吧?
老天干嘛這樣子,那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鏡頭下一點。”大佬靠坐在陽臺的藤椅上,長腿交疊搭在另一頭,身子隨着藤椅的晃動,也有幾分晃動。
安陽愣了一下,低頭看了自己一眼,鏡頭向下。
全是泡泡,什麼都看不到。
白暖:“……”
他看到鏡頭裏的白暖不自覺地皺眉,就想笑,一雙黑眸裏綴滿燦爛的星辰。
“暖暖,看我。”他低啞着聲音說了一句。
水聲落下。
被霧氣掩蓋的花露出本來的嬌豔欲滴,一點一點散開,離得近了,能看到那花瓣上的露水,一滴一滴地綴在花瓣上,襯得那花瓣格外的精緻漂亮。
鏡頭一點一點向下,她賞了一場百花盛宴。
鏡頭停了下來。
“暖暖,想另一個也很愛你的東西打招呼嗎?”
他的聲音傳了出來。
白暖拉着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抓了旁邊透明玻璃杯裏的水,喝了一口下去。
“我……”話還沒說完,她的手機就從手裏滑落跌落在地上,發出了聲響。
白暖撿起手機來。
很好,哪裏都沒壞,就是不能看到他那邊的消息了。
是怕她說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允許描寫的話,還是怕她跟軟綿綿上演要被屏蔽的內容?
白暖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是明晃晃的四個字:老子不爽。
抓了電腦過來,又去給人添了點兒麻煩後,才舒心下來。
果然她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死對頭的痛苦上的。
沒有得逞的白暖,早早就睡了。
窗外萬家燈火通明,夜色也撩人醉醺醺。
甜品店裏的唐一眠,摟着懷中的宋依依,睡得香甜。
劉一刀那邊在浴室的門拉了上去,兩個手掌印子清清楚楚地映在齊腰間的磨砂門上,裏面水聲混雜了其他的意味不明。
路隊輕手輕腳地將小姑娘抱進自己的休息室裏,給她蓋上被子,默默地笑了笑,眼底滿是柔和。
李川寧跟打了一宿遊戲的楊浩宇兩個人摟在一起睡得打鼾,嘴裏時不時地嘀咕一句:“腰怎麼跟女人一樣細……”
地下室裏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戴着口罩,薄薄的刀刃剖開那人的胸口,完完整整地取出一顆心臟。
鮮血淋漓的心臟還在跳動着。
他掌握着心跳,那雙綠色的眸底帶着隱隱的狂拗。
最後刀刃插進手中的心臟,他將那顆跳動的心臟丟入垃圾桶裏,被剖了心的人死在那裏。
“處理乾淨。”
世人大多有所求,而他不過是將那顆心剖了出來罷了,卻發現,都是一樣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