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二小姐我請您去後園打冰壺呢,咱們趕緊去看看吧。”
玉奴蹦蹦跳跳的到秦淮面前傳消息,看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激動,不難讓人看出她這顆想湊熱鬧的心。
“打冰壺,可我不會這個呀。”
秦淮曾聽說過這個遊戲,可在潯陽的時候只有軍中的將士們興玩這個,從來沒有世家子弟參與過,所以秦淮也就沒有涉足,這冒然被邀請她還不知要怎麼應對呢。
玉奴沒有就此放棄,反而解釋道:“這是我們雲州城的特色,一年一次的冰壺大賽,全城的貴女和公子們都會去圍觀呢,估計啊沒有哪家的小姐不會了,不如到時候順便讓二小姐教教咱們。”
“好呀,咱們就去看看嘛,反正奴婢也沒見過。”
見明月也有興趣,她不好推脫,只能硬着頭皮上去,她也是有顧慮的,好不容易纔在全府人面前樹立了威信,若是一會兒出了醜,這可怎麼好呢?
玉奴見她答應,急匆匆的將她拉進屋裏選了件束袖便於行動的衣裳,還用相配的料子做了襻膊才帶她趕過去。
不看不知道原來顏家還有這樣的場地,這本是一方小池塘,也不知道他們使用了什麼方法加厚了冰面,這才使得人能夠站街站立上去。
秦淮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顏妝成在向她招手,只見她今天一身粉色的短款襖裙,一開始的蓮花袖也被用綢緞紮了起來,整個人站在冰面上英姿颯颯,一點也不像平時那文弱模樣。
她的侍女們今天也是輕裝上陣,個個都拿着杆子在冰面上舞動,看上去確實是有趣。
這些姑娘們分成了兩隊,每一對的邊上都有一個花籃狀的東西,中間還放着一個扁圓的冰球,不難判斷出這遊戲的規則。
“表姐快來,這可好玩了,潯陽城可不一定有這個呢。”顏妝成看她不緊不慢,便來到了她身邊親暱挽住了她的胳膊。
見顏妝成並沒有因爲白氏的事情而疏遠自己,秦淮覺得十分奇怪,這個女子的氣量倒是不一般,敢在這個時候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玩在一塊也不知道白氏聽到後會作何感想。
“可……可是我這是第一次上冰面啊。”哪怕是有顏妝成攙扶,秦淮仍不敢輕易嘗試。
“表小姐,我們上去試試嘛,有我們扶着您一定會有事的。”
玉奴繼續勸說,秦淮也架不住她們拉扯,接過了一根木杆加入了顏妝成的隊伍。
一開始她只能勉強站穩,到了後面漸漸能夠追着球跑,其實也和潯陽城貴女們的馬上蹴鞠差不錯。
“表姐快接着!”
隨着顏妝成的一聲提醒,秦淮這才留意到妝成已經把球傳了過來,眼看就有人要來爭搶,她第一時間轉了個身又把冰壺推給了明月。
果然這丫頭跟她一樣,都是手忙腳亂的,初接到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帶着球往哪邊跑,還是玉奴機靈這才指導了她。
可雖然分清楚了方向,但若是投不準一切都只是惘然。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秦淮就已經累得不行了,與顏妝成坐在亭子邊上看着明月和玉奴兩人拼個你死我活。
“姐姐還好嗎?是不是在怪我沒讓侍女們讓您啊。”
顏妝成給她倒了一壺熱茶,其間還不忘了打趣。
想到方纔對面之人的神情,若不是真心實意的結交是很難在過程中裝得那本親切的,秦淮趕緊表態,生怕被人給誤會了。
“怎麼會呢,本就是我打得好,哪有責怪你的道理。”
“這就是了,大冬天的出出汗也是好的,只不過還得披件衣服別凍着了。”
顏妝成也抿嘴淺笑,見秦淮沒有帶別的衣物,還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的衣袍先給了秦淮披上。
實不相瞞,出了汗以後再吹吹風秦淮已經覺得手心有點發冷了,有顏妝成的好意讓她十分受用。
秦淮瞥這冰面上的景象,這些小丫鬟們玩得不亦樂乎,似乎這個時候也沒有了誰是主子誰是奴婢的分別,想來顏妝成這個女子確實不想她的母親和姐姐那樣。
“姐姐自潯陽來肯定見過不少我們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冰壺而已,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姐姐一定打得比我更好。”
許是看見了秦淮的目光所向,顏妝成不免鼓勵道。
收回目光秦淮抿了口茶,隨意寒暄,“潯陽的那些也不過是些小玩意兒,各個地方都有不同的風土人情,我就覺得這個遊戲挺不錯的。”
“既然這樣我教了姐姐一件,姐姐是不是也該教我一件啊。”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真摯,想來也並不是在開玩笑。
秦淮思慮了一番,想來想去也只有神女令簡單又機巧了,按照顏妝成的心性一定一學就會。
“潯陽城有個遊戲叫做神女令,一般五到八人抽籤來定,這簽字中有一張神女籤,其他都爲花名,若是抽到神女籤這可隨意指派各種花名相互做一件事。”
這個遊戲也是秦淮從別人那兒學來的,曾經在府裏與明月彩霞玩過,簡單方便,要說樂趣的話應該是指派誰去做什麼事了。
當初彩霞抽到了這籤子,可是硬生生叫了明月一個月的親爹呢。
顏妝成意會,追問道:“隨意指派,那這些抽到花牌的人是否能夠拿出來展示呢?”
“這個不可,只能有神女自己來定,教到哪個便是哪個了。”
“原來是這樣啊。”
看顏妝成滿意,秦淮這才放心,繼續品着杯子裏的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