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維持松贊王的形態和氣質，祕衛就是最好的打手。
從屠戮第一波狼羣開始，祕衛開始接二連三應下任務。
有狼羣，有雪豹，有禿鷲。
李鴻儒還意外的讓祕衛打死了一頭化成妖物的猞猁。
這是頗爲少見的妖物，夜晚具備極爲可怕的視線，行動如風。
若是李鴻儒遭遇這種妖物，在非一擊必殺的情況下只能讓對方逃走。
但猞猁妖在今夜碰上了剋星。
只是十幾秒的追殺，這頭猞猁妖便不得不陷入激戰中。
戰鬥的結果並不難預測。
相較於祕衛輕輕鬆鬆擊殺野獸的形態，在這一次，李鴻儒亦看到了祕衛和猞猁妖持續交手的模樣。
“必須一擊打死！”
祕衛的移動速度太快，也太過於神出鬼沒。
在結合了吐蕃術法和陰魂狀態的情況下，祕衛有五行遁術大成的態勢。
對方的打擊屬於致命的殺伐。
祕衛劍刃數次的切割，每一次都切割在猞猁妖龐大軀體的致命處。
戰鬥的時間並不算長。
猞猁妖只持續了十招便倒了下去。
見得對方施展的殺戮能耐，李鴻儒覺察侯君集在這種刺殺下不一定能保住他。
相較於請求侯君集保護，李鴻儒覺得自己行動會更爲靠譜。
但凡他沒有顯出不符合吐蕃的修煉手段，祕衛都會將他當成是松贊王。
若驅役的事情幹多了，待得對方疲憊，這有概率誕生一個偷襲的機會。
剩下之處，李鴻儒覺得自己需要給祕衛找一些合適的對手。
“最好皮粗厚實能捱打，我用離火偷襲幹掉祕衛後又能成功跑路！”
李鴻儒掃了一眼祕衛，對方的黑色的身影在空氣中閃爍，隨即又消失不見，隱匿了下去。
這讓李鴻儒策動着坐騎慢慢小跑。
此時太陽初升，濃厚濃重的黑夜已經過去，屁股下的坐騎有些疲乏，李鴻儒也不欲做使勁的鞭打前行。
一夜之間，他已經奔襲了數百里，如今應該算是一個較爲安全的距離。
此時唯一要解決的就是祕衛的問題。
但凡將祕衛弄死，李鴻儒覺得自己就會將菩提木珠、漩渦木人、毗俱砥王妃的金飾品齊齊啃掉，將一切隱藏的後患齊齊消除。
“也不知這是到哪兒了？”
方向依舊是前往大唐的方向，但李鴻儒返回時並未沿着原路，也未走吐蕃軍團前往松洲附近的路線。
他一陣瞎跑，自己都不清楚跑到了哪兒。
這是一片高原，但除了不同的高原條件，剩下之處與平原沒有任何區別。
片片野草繁茂，幾乎難以望到頭。
李鴻儒微微眯着眼睛，不斷蓄養精神，時不時的深長呼吸，將他體能不斷蓄足。
胯下的坐騎不時回頭啃一口青草，又嘚瑟的來個小碎步跑動。
除了身後有祕衛緊緊的尾隨，一切都很自由。
任何術法的持續都需要法力的維持，點石成金沒可能將石頭永遠變成金子，變人術也不可能一直將他化成松贊王的模樣。
遲早要穿幫。
或是變人術難於維持的那一刻，又或是動用其他術法造成法力衝突，甚至於發現某些碰撞的意外情況，這都可能導致變人術打回原形。
擁有松贊王模樣時，祕衛是一柄指哪打哪的刀。
去除松贊王的外表，祕衛必然殺向他。
李鴻儒閉目，坐騎奔行時，只覺耳邊傳來一陣陣歌聲。
歌聲清脆，但語音難懂，似乎又夾雜着一些思念的情緒。
李鴻儒睜眼時，只見百餘米外的一顆歪脖子樹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扶着樹木，一邊吟唱一邊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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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似乎就是她的舞伴，又或是某位心上人。
婉轉的歌聲引來了一些白頭紅毛的小鳥，不斷在附近盤旋飛翔，又伴隨着嘰嘰喳喳的附和鳴叫。
李鴻儒的目光只是掃了一眼，亦是見得對方回目了過來。
這讓李鴻儒心中微微一震。
他認識眼前的女子。
在星宿川時，他便見過對方。
這似乎被大梵天主稱呼爲‘妙音’，同樣屬於婆羅門教派的重要一員。
但凡他披着松贊王這張皮行走，不可避免要遭遇一些針對松贊王的事情。
求那跋陀追趕的目的是如此，妙音顯然也會是如此。
“陛下！”
一曲吟唱完畢，起舞的妙音頓時將右掌託到胸前行禮。
對方穿戴的是飛天女子服飾，片片黃絲帶在身後飛舞，又漏出大片白皙的肌膚，充滿豔麗、妖冶、又不乏莊重與嚴肅。
矛盾的風格在妙音身上呈現，也讓李鴻儒心中頗爲矛盾。
他不清楚這女子是否抗揍，一時也難於清楚大梵天等佛是否在附近。
若大梵天等佛不在，妙音殺伐不強又很抗揍，他就有點想在對方身上甩脫祕衛了。
尋思數秒，李鴻儒覺得成功率有些低，這纔將心中的小念頭臨時放下。
對着妙音尊敬的稱呼，他亦是點了點頭。
他身上有一些破綻，譬如服飾、譬如龍角弓等，但耐不住此時有祕衛的加成。
在吐蕃國，很可能只有松贊王才能動用這些祕衛。
妙音行禮時臉色微微有些異狀，但一顆心思又沉了下去，只是笑意盈盈的望過來。
“歌聲很好！”
李鴻儒讚了一句。
“若陛下願意聽，妙音可以在邏些城結寺廟爲伴，經常唱一些天竺的民謠給陛下聽！”
妙音前來與求那跋陀所求並無不同。
這讓李鴻儒伸了伸手，輕輕轉動着菩提木珠。
“求那跋陀已經與本贊普敘說過，邏些城的寺廟已經在開土動工，您自可前去唱歌”李鴻儒笑道：“你的歌聲如此迷人，想必會被所有吐蕃國人所喜！”
“陛下您真的永諾給我們修建寺廟了！”
妙音的臉色一喜，隨即見得李鴻儒點點頭。
反正是吐蕃國的事情，李鴻儒也不管什麼後果不後果，一陣瞎特麼操作就是了，剩下的爛攤子留給松贊王去收拾。
他此時只是不想見到這些婆羅門的佛陀，也不想身後有祕衛尾隨。
但難得在和平的情況下遇到婆羅門佛陀，李鴻儒不由也有應聲的詢問。
“我聽聞你們在人間界時間長了，修爲就會固化到人間界極限水準？”李鴻儒開口問道。
“不僅僅是如此”妙音回道：“若我們脫離了天仙界祕境的時間太長久，我們除了實力會被固化，亦會承受人間界壽命的限制，會慢慢陷入到衰老之中！”
“原來是如此”李鴻儒點點頭道。
相較於此前的一些訊息，妙音解釋得無疑更爲到位。
“陛下能給予我們一塊棲身之地，讓我們有資格入住吐蕃疆域的天仙界祕境，我等不勝感激”妙音笑道。
“哈哈哈，衆生人人相互友愛，這正是我們吐蕃治國的理念，吐蕃當與婆羅門同在！”
李鴻儒瞎掰一句。
他希望松贊王挺住，最好讓這些婆羅門佛陀居無定所，老死在天仙界祕境之外，又或給一些祕境大修煉者抓住把柄，留下以後征伐的可能。
他就是個仿冒貨，應下的什麼承諾都做不得數。
什麼祕境的規矩，什麼國界的規矩，這些對於李鴻儒而言還有諸多不明之處。
聽聞妙音的訊息，似乎只要吐蕃朝廷承認婆羅門佛陀的合法，這些佛陀就能找一片安身的天仙界祕境永久合法的居住下來，並不會引發祕境的排外性，導致被攻伐。
這無怪求那跋陀死死糾纏要修建寺廟。
只要將象徵修建起來，婆羅門諸多佛陀在吐蕃國居住就合法了。
一處吐蕃朝廷承建的寺廟，宛如一張吐蕃朝廷親賜的身份證明，可以堵上其他祕境大修煉者的嘴。
這也是姬乾荒說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