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揹着手,站在大殿前有數分鐘。
他最終沒有再次鑽進大殿。
除了白日守衛的尚囊,大殿中還有祕衛。
這是他四處亂翻過一次的地方,第一次亂翻可以說是尋找物品,但第二次就會不正常,即便祕衛再駑鈍應該也能察覺出異常。
李鴻儒依舊對吐蕃國一些隱祕很好奇。
只是這種地方踏足的越久,便會面臨不可知的風險。
他沒有踏入大殿。
但李鴻儒隱隱感知身邊似乎多了一個跟隨者。
“退下!”
身邊徘徊的似乎是祕衛。
李鴻儒呵斥了一聲,但對方可能又遵循着什麼規矩,有着緊緊的跟隨,即便李鴻儒發聲也無法甩脫。
才甩掉求那跋陀,李鴻儒沒想到身邊又多了一個麻煩。
這不是求那跋陀那種可以商量,有着需求的佛陀,而是執行吐蕃政令,殺伐無情的殺戮機器。
即便是面對求那跋陀,這些祕衛也能毫不猶豫的出手。
李鴻儒已經想到自己身份轉變後的待遇了。
他看了看天色,見得夜色濃郁,頓時大步踏出王宮。
若形象無法轉換,他在白天需要面臨的麻煩會更多。
“莫非頂着這副模樣回松洲,請候尚書救命?”
“他能不能打過吐蕃皇室的祕衛?”
“候尚書什麼都行,但不知爲什麼總感覺不靠譜,他能不能救下我!”
“也不知道這些祕衛是什麼模樣,到底具備什麼實力,又要不要喫飯!”
排除不如元神飛遁快速的因素,李鴻儒奔襲的能耐無疑已經很強。
具備着頂級的辟穀術,他甚至擁有長時間遠途奔襲的能力。
李鴻儒的腦海中只是盤旋思索數秒,便已經大踏步出行。
在他身後,祕衛如影隨形。
不論李鴻儒行走的快與慢,對方總能恰到好處跟隨在後。
李鴻儒一時想施展狂風捲身術飛縱而起,但他確實沒把握飛縱能直接甩脫對方。
他外貌儀態服飾等模仿得極爲到位,但若是使喚大唐的術法,這無疑會給出一個極爲明確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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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會因爲無法判別他真實而不出手,但一旦發現他屬於假冒,李鴻儒毫不懷疑會遭遇猛烈打擊。
他目光迴轉,一時難於看清楚對方所處的位置,只能隱約覺察祕衛就在身邊。
“吐蕃的能力確實很詭異!”
難於挖掘出對方蹤跡,李鴻儒一時也沒找到合適驅役祕衛的手段。
他腳步踏出,直接在夜晚選擇了趕路。
有尚囊去糾纏求那跋陀,這是他脫離佛陀們糾纏的空隙,李鴻儒必須要珍惜這段時間。
至於身邊跟隨的祕衛,李鴻儒一時無法甩脫,也只能讓對方跟隨左右,待得徹底擺脫了婆羅門佛陀,他才能做一些尋思。
只是思索清楚,李鴻儒也不做細思。
他大步飛踏,臨出城門時,還順手牽了城門守衛頭領的坐騎。
這傢伙認識松贊王,李鴻儒下手起來就很不客氣了。
見得對方一臉受寵若驚的開啓城門,李鴻儒還朝着這個守衛頭領點了點頭。
“幹得好,待本贊普大捷後有賞!”
李鴻儒一襲誇讚之言,頓時引得這個守衛頭領歡天喜地。
“阿奴納謹謝贊普大恩!”
他高高呼上一句時,只見李鴻儒強行驅役着那匹坐騎,連連抽打奔襲而去。
“贊普不愧是贊普,夜晚騎馬都這麼溜!”
此時夜色濃郁。
六月的夜空中有明月懸掛,但夜晚並不算一個出行的好時機。
當夜幕降臨時,諸多夜晚尋覓食物的野獸會出沒,也不乏一些強大的野獸,甚至於精怪。
這是吐蕃人並不喜的時間段,需要將防護家園的柵欄高高拉起,又點燃篝火,才能防得豺狼野獸。
只有足夠強大,纔敢於在荒野區域中穿梭行進。
在阿奴納的眼中,松贊王顯然就是那樣的強者。
他口中止不住的感慨,但李鴻儒的臉上並無多少喜色可言。
縱馬遠行,婆羅門的牽扯在迅速降低。
只要奔襲一個時辰,求那跋陀定然難於感知到法力印記的方向,也無法感應到自己的菩提木珠。
只是李鴻儒發覺身邊依舊有祕衛在緊緊跟隨。
“究竟是什麼鬼東西,居然能跟隨奔馬?”
他心中暗罵一聲時,腦袋頓時想到了什麼,一時迴轉了過來。
“莫非是脫離了身體的陰物,又或者是某種特殊的元神修煉者!”
李鴻儒一時想起了徐羽。
徐羽就是陰物,只要將寄託的大羅天傘夾在身上,便能做緊緊的跟隨。
若祕衛不屬於正常的活人,而是具備特殊法寶的陰物,做到緊緊跟隨他不難。
若祕衛屬於特殊的元神修煉者,或許也有一定的可能。
但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這些祕衛能一直跟隨到他,顯然不可能具備正常形態的身體。
只是藉助騎馬奔襲,李鴻儒便想清楚一些事情,心中亦鎮定了數分。
他鬥求那跋陀這樣的婆羅門佛陀差的很遠,但若是智商不高的陰物,則有一定的穩贏概率。
這源於他掌控的南明離火。
這是剋制難於凝聚身軀陰物的剋星。
只需一點火苗,哪怕是沾染一絲,也必然能迅速焚燒到陰物。
這彷佛柳絮遭遇明火,只是瞬間就會蔓延燃燒。
李鴻儒騎在馬上,手中拿着求那跋陀那串菩提木珠,待得起碼奔襲了近一時辰,他頓時調轉了坐騎的方向。
在皇宮大殿中,他早就做好了回去的路線規劃。
若求那跋陀依舊朝着他此前奔襲的方向追尋,必然難有什麼結果。
即便飛縱再快,迷失了方向後便難有多少繼續追蹤的可能。
法力印記並非萬能,可以做到萬水千山的定位。
而且求那跋陀被尚囊拖住,很可能要數天後纔會覺察出麻煩。
“那邊有狼羣,這是危害牧民蓄養牲畜之物,去殺了它們!”
轉換方向後許久,李鴻儒終於看到了一些異狀之處。
這讓他指了指前方。
藉助月光的照耀,大地有着淡淡的光芒。
遠遠之處,狼羣們伸長着脖子,腦袋仰天不斷咆哮。
這是李鴻儒在荒野中許久才發現的生物,也讓李鴻儒終於找到了使喚祕衛的可能。
“……”
“這些狼羣肯定要咬我,趕緊的上,看,它們過來了!”
狼羣對縱馬的李鴻儒幾乎沒有威脅,祕衛悶哼一聲,但李鴻儒隨即將馬停了下來。
只是對着狼羣叫囔數句,一些狼的目光頓時就投放了過來。
作爲野獸,並不能指望這些狼有多高的智慧,尤其狼羣是一種羣聚壯膽的生物,只要狼的數量夠多,它們敢對任何生物下手。
低噥的聲音響起,李鴻儒開始重新見到披着黑袍的人影。
這便是一直緊緊跟隨,但又處於隱匿中的祕衛。
仿若一道淡淡的黑色流光,這道人影朝着狼羣奔襲而去。
只是剎那,狼羣中便綻開了一朵朵血浪。
祕衛的武器是一柄薄薄的無柄劍刃,只是來回的揮動,劍刃直接將狼頭切割了下來。
二十餘頭狼存在的時間並不長。
不到一分鐘,這些野獸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陣陣黑色的灰霧升騰,這些狼羣的身體迅速發黑枯萎。
不論是就近擊殺的,還是奔襲百餘米外的狼羣都是如此死態。
這讓李鴻儒愈加確定祕衛的形態。
他殺其他類型的大修煉者很沒把握,但殺陰物類的大修煉者確實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