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幾近氣聲,卻重如擂鼓!
聶勁峯心中惶然不已!
這個二女兒,從什麼時候起,竟然有這般氣勢?
而聶韶音,卻已經沒有時間浪費在與他廢話上,轉身朝後院走去。
聶恆斌氣不過,原本被她駭住,後來想到聶韶不過是個賤丫頭而已,有什麼好怕的,隨手撿起一根棍子,朝聶韶音打過去!
可聶韶音卻壓根沒當回事。
跟在她後面的紫衣左手持劍,右手一動,“鏗”地一聲利劍出鞘,那根棍子被從中間破開,兇猛的劍氣將木棍震裂成了兩半!
收勢不住,震得聶恆斌雙手發麻,下意識鬆開了棍子。
好在他鬆開了,不然那裂紋怕是要把他的雙手都給震裂!
饒是如此,他還是疼得“啊”地慘叫一聲。
聶韶音頭也不回,冷冷地道:“聶恆斌,奉勸你還是收斂一點,就你這種弱雞,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可是碾死你沒什麼成就感,因此我對你興趣不大,別來招惹我!”
不過一個青銅,還以爲自己是王者!
她的話裏充滿了藐視,讓聶恆斌氣憤得要死,恨不能衝上去跟聶韶音決鬥。
聶勁峯卻一把拉住他,道:“斌兒冷靜一些,你我目前奈何不了她,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別說聶韶音有個武功高強的侍婢,就算沒有,她那手毒粉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方纔毒粉被風吹過,十幾個家丁全都軟倒在地,他把過脈了,發現這些毒粉只會令人軟倒並不會要命。
可是,萬一聶韶音突然改變主意,是要命的呢?
她能夠殺人於無形!
惹急了,萬一她今日不毒殺他們,日後也能不是?想要對付聶韶音,最好是暗中進行,那麼,他們必須先找到一個靠山!
聶恆斌被父親這麼一個提醒,頓時清醒過來,卻沒有聶勁峯這麼多心思,道:“父親,就容她這般放肆?”
聶勁峯如何可能吞得下這口氣?
但是,多大的拳頭他也只能捏小了,做了幾個深呼吸,好不容易把這口噎在脖子上的氣給壓了下去,咬牙切齒地道:“硬碰硬自然不行,她還有逸王在後面撐腰。此時,還需從長計議。咱們,找一個可以幫咱們的靠山,逸王也動不得的!”
聶恆斌一愣。
逸王動不得的,豈非只有九五之尊?
*
聶韶音來到後院鄺於藍的院子,萬婆婆正焦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
看見聶韶音,眼睛頓時一亮。
面上又是欣喜,又是擔憂,又是哀愁,又是期盼,複雜得很。
“聽說二小姐來了,正在外頭,也不知道老爺和小公子會如何對你,可擔心死老奴了!沒事吧?”
“無事。”聶韶音舉起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道:“母親的病,我進去一看便知,有我在,婆婆不用太過擔心。”
“哎。”萬婆婆這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穩了一口氣。
幾人邁步進入寢房,繞過屏風,聶韶音便看見躺在牀上的虛弱女子。
鄺於藍雖然像鄺家人身形還算高挑,卻十分瘦弱。
近段時間被養得好一些了,可因爲這一次重病,整個人都被折磨得脫了相,完全就是皮包骨頭的模樣!
聶韶音捏了捏拳頭,走過去在牀沿坐下,萬婆婆忙把鄺於藍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聶韶音伸出兩指,按在鄺於藍手腕脈搏上。
半晌,鬆開手。
見聶韶音給鄺於藍診完脈,萬婆婆焦急地問:“怎麼樣?”
聶韶音目光落在鄺於藍的眉目上,微微嘆了一口氣,道:“燒入肺腑,有點難辦。不過有我在,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