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頭，燙了下指間。
他低頭看着，手心裏的菸頭。
腦海突然浮現了，以前和她在一起，他抽菸時，她蹙起的眉頭。
少傾。
他的手指，一用力。
還有長長的一根菸，就從他的手裏，斷成了兩截。
掉落下去，四分五裂的。
此時，韓瑾雨不知道，是夢見到了什麼。
伸手，朝空中，揮了一下。
接着，翻了個身，頭往側一倒。
眼看着她就要摔下去，祁睿澤眼明手快地，瞬間接住了。
嬌嫩的臉，在他的手心中，沒意識的，蹭了兩下。
然後，發出了舒服的輕喃聲。
繼續入睡……
韓瑾雨身上特有的，那股香甜。
瞬間，就席捲了，祁睿澤的呼吸。
她的臉，溫潤潤的。
摸起來，觸感很好，很舒服。
就像是撫摸着，嬰兒嬌嫩的膚肌。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頰上。
白皙，輪廓分明，不嬌柔……
用眉目如畫，來形容也不過爲。
這張臉很美，讓人過目難忘。
他的目光，往下移。
她的裙子，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往上捲了起來……
祁睿澤深隧的雙眸，在夜色裏，閃過一絲掙扎，但依然沒動。
祁睿澤仰頭，很用力地，閉上了眼晴。
夜色裏，能看清他修長的脖頸。
在夜色裏，有一種，讓人窒息的迷幻。
然後，他睜開了眼晴。
沉了兩秒，他打開了車門。
他把西裝外套脫掉，蓋在了她的身上。
她嬌美的臉，縮在他的西裝外套裏。
祁睿澤頓了頓，上了車。
把她的頭，輕輕地，挪到了他的腿上。
……
韓瑾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好久，久到韓瑾雨覺得，全身上下，睡得又酥又軟。
她才睜開了眼睛。
韓瑾雨的手無意識中，好像摸到了什麼硬東西。
迷迷糊糊的，她看不清楚，便靠着觸覺，來辨識。
直到一隻大手，抓住了她胡亂動的小手，她才清醒了一些。
她擡頭，映入眼簾的，是祁睿澤鬼斧神工的臉龐。
片刻的微愣過後，她窘迫的想，她不會枕在他的腿上，睡了很久了吧？
韓瑾雨雙手，微微做支撐。
掙扎着，想要退開來。
卻發現，這個蜷縮的睡姿，已經讓她的雙腿，變得麻木，沒有知覺了。
她動不了，又跌了回去。
微弱的重量，傳了過來。
她的頭很輕，輕的幾乎，感覺不到。
反而，是他的腿部肌肉，線條很硬。
硌的她疼，疼出了淚花。
她微微地，偏開了視線。
躲避開，他深邃的眸光。
臉上，有着因爲尷尬，而泛起的些許紅暈。
祁睿澤似乎因爲看到她臉上的紅暈，而開始愉悅了起來。
她本身皮膚就很白皙，只要稍稍臉紅，就會看得很明顯。
他最愛看的就是，她在臉紅的樣子。
看一次，便心癢難耐一次。
他的脣角，不自覺地，漾起一抹笑。
並不明顯，很不容易讓人察覺。
“是不是腿麻了？”
他問她。
韓瑾雨點頭，淡淡地嗯了聲。
可能是由於剛睡醒，鼻音很重。
祁睿澤挑眉，頭微低。
滾燙的氣息，靠近了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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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中，稍稍帶着些許曖昧。
但是，卻讓聽着的人，不反感。
“要我幫你嗎？”
韓瑾雨的臉，似乎更紅了，眉頭微微蹙起。
她又試着，掙扎了一次。
無奈，還是跌了回去。
她的腦袋，被他腿上堅硬的肌肉線條，撞擊了一下。
這回，硌出了眼淚，流了下來。
她不說話，一切情緒，卻都在眼睛裏，體現了出來。
祁睿澤能看懂，她的每一個眼神表情。
可他想多享受一會，這樣的韓瑾雨。
沒有攻擊力，沒有防禦力。
楚楚可憐，就像一隻，被撥去了利牙的貓。
祁睿澤的脣角勾起，綻出幾分寵溺的味道。
“小傻瓜。”
“……”
韓瑾雨的手，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襟。
深吸了一口氣後，她開口道：“阿澤……”
“嗯……”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
“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他漆黑深邃的眼底，緊緊地盯着她。
“爲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以前那樣對你，我……”
這個世上，沒什麼東西，可以傷害得了他。
她從沒想過，要傷害他。
可是，細數時光，她傷他最多……
想到以前的過往。
韓瑾雨頓時覺得，胸膛裏，像是被人拿着一把刀，在用力地攪動一樣。
劇痛，一波一波的，席捲而來。
祁睿澤伸出手，帶着幾分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今天怎麼了？”
“我在想，在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你能忍我。”
祁睿澤失笑：“怎麼會發出這種言論來？”
“阿澤，你愛我嗎？”
祁睿澤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拋給了她一個問題。
“你覺得呢？”
韓瑾雨凝視着他，眉眼一片舒展。
溫柔，混合着某種感動。
使得她的心底，熱流緩緩流淌。
“阿澤，如果我跟你說我愛你，你相信嗎？”
祁睿澤的腦中，一陣轟鳴……
這句話在祁睿澤的腦海裏，反覆迴盪了，許多許多遍。
最後就只剩下了三個字：我愛你。
她說，她愛他。
愛……
祁睿澤突然失去了方寸。
他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
最後的理智，和全身瘋狂滾涌的血液。
讓他如同在，冰與火的煉獄中，掙扎着。
祁睿澤看着她臉上的認真。
突然就想到了，以前那麼抗拒自己的她。
現在，她卻親口承認愛他……
祁睿澤深刻地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幻覺和臆想。
這一剎那，祁睿澤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先是悄無聲息的擡起手，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感覺到鑽心刺骨的疼，才意識到，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那個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女孩，真的在對他說愛他。
“你愛我？”
“恩。”
“你愛我。”
這一句是肯定。
“可是，你沒有愛我的理由。”
“……”
“我的佔有慾，強烈得讓你覺得可怕。”
“……”
“而且，我以前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你怎麼可能會愛我。”
“……”